♖31♖原来不是口误
回到天界，夜才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忘记和他们两个约定会合地点了？
夜抱头哀嚎：「怪不得！怪不得我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夜苦恼不已的来回踱步许久，最后让他想到了，遂跑去洁净的住处等。
「只要他有顺利传回此界，那就早晚会来这里！」夜不断说着安抚自己的话，不断在洁净家门前走过来，又走过去。
夜不知道自己在那么走了多久，只知道当洁净出现在眼前时，夜立即衝上前去紧紧抱住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拥，让洁净的心满满的、满满的。
「你终于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夜很快便松开了手，巡视周遭，然后着急的追问：「紫嵐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
洁净不悦，屈指便是一敲。
夜不明白的摸着被敲痛的额头，他总觉得洁净这回敲得比以往都大力。
洁净叹气，也没怪他的振翅：「我带你去找她！」
见到洁净展露出来的羽翼，夜愣住了：「你、你、你...」
洁净侧头回看了下背后的六翼，轻松写意的说道：「没什么。不过是升级了。」
「为、为什么啊？」夜不明白的抓握了洁净的双臂：「你该不会是煌成所假扮的吧？不对！六翼！难道你是深白？总不会是夏绿蒂吧？你倒底出了什么事，怎么还是被取代了？」
捏了下夜都快担心到哭出来的小脸蛋，洁净提醒道：「深白的翅膀还没给安上！」
「谁知道我们离开天界多久了？都说那里的时间流速与人间不同，和天界当然也不一样！」
洁净笑着解释：「深白的翅膀要等天帝安上，是因为他是达成一定的任务数量。而我的情况，跟你之前被提为天使实习生一样，是一种『转化』。所以我和你的白翼，都是『长』出来的，无须另外安置。所以你成了天界唯一拥有双翼的实习生，而我现在也成了唯一拥有六翼的『四翼天使』。」
洁净也在这时候想明白了，当时那位大能者为什么会说『不错啊，五百年就能当上六翼，我果真很有眼光！』洁净原本还以为那位大能者口误呢？现在回想起来，怕是那位大能者早就看穿了一切！
夜还是不瞭。
洁净遂偏头想了想：「翻译成你可以理解的话，因为我牺牲自我的帮莫罗人彻底断除了召魂的恶习，不让他们继续使用那种偽天使的法术，所以算是为天界立了功的得到赏赐。也或者是，这样的经歷，本就代表着一种成长，所以自然而然的升了级。只是，要真的踏上位阶，怕还是得要做出一番成绩，就像你一样。」
「喔...」夜大概明白了：「你的银牌？」
在夜的提醒下，洁净也才注意到口袋中外露的那截银色。洁净苦笑：「原来只要变回天使，银牌就会自己出现了啊？也是，这本就是天使下凡的假条嘛！因为原先是被顶替了，被抹除了天使的身份，所以就...」
夜怕他多想的赶忙打断：「别想太多了！回来就好！」
洁净笑了：「也是。虽然我还不算是个正式上位的六翼天使，但这样暂时不被认可的升级，却还是有着实质上的好处。」
夜：「啊？」
就像夜虽然还是个实习生，但已经拥有羽翼的他自然也能够飞行。
洁净也是一样，他虽然还没能上位，但却已经能够使用六翼天使的空间传送。最直接的好处，就是像这样的外出，压根无须请假的便可自行传送出境。
让洁净带出了天界，跟着他后头飞行的夜对这日出有感而发：「记得吗？我曾经问过你，你们天使的时间观那么差，是要怎么执行任务？任务规则不是要在九天内完成吗？当时，你曾经用那理所当然的蠢表情回答我说－－看日出啊！你不知道吗？看日出对天使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洁净愣在当场！对着眼前的日出呆了两下后，洁净才有办法机械般一节一动的回转过去看夜。
只见夜灿笑的回话：「是啊！我记起你了！我全都记起来了！」
洁净的声音有些哽噎：「以前倒是忘了问你，恶魔都怎么看时间的？我可没看过其它恶魔像你一样戴手錶！嘿！别告诉我是看月亮？」
夜加速的来到洁净的身边与他并行：「说你笨，你还不承认？当然是看天使啊！」
洁净不明白：「看天使？」
夜倒退着飞，用手拨乱洁净的头发：「恶魔全都是些自由又任性的傢伙，怎么可能受限于时间？他们都是看天使，然后来做判断的！」夜哈哈大笑。
洁净呆了两秒，随即拨开了夜的手：「别弄乱我的头发！要弄，也是我弄乱你的才对！」
然后，洁净伸手弹夜，夜笑嘻嘻的让洁净弹了下额头后，才在洁净接着想揉弄夜的头发之际，弯腰闪躲的笑着跑开了。夜忽然想到要问：「你有回去看其它人吗？」
洁净温柔的笑了：「不用啊！当我终于自奈亚的身上脱离出来后，我就看到文相护持着欣亚的模样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啊？我就回来了！」
「你不担心啊？」
「担心什么？」
「欣亚和文相他们啊？」
「他们会过得很好的。一个是我前世相中的未婚夫，一个是我前世的妹妹，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夜不爽的撇嘴：「好自恋的说法！」
「呵呵。」洁净突然握住夜的手，他没说什么，夜却莫名觉得他好像正在对自己说什么。
洁净就这样握着夜的手一起飞行，好一会儿了，夜还是没听出洁净想表达什么，却莫名开始觉得难为情，不安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夜深吸了口气：「其实，我有些好奇，煌成宝贝的那件天蚕甲到底是怎么来的？」
洁净面有难色，手也略略放了松。
夜赶紧不着痕跡的抽了回来，装作是要挠头的笑道：「没关係！你如果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
洁净想了想，再次握住夜的手：「你是真的想知道？」
「......」夜坦承：「一点点。」
洁净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飞，夜也只好在心中暗叹的乖乖跟上。
「逆羽给的。」洁净老实承认。
「啊？」这个答案，让夜有些意外，却也不那么意外。
「就在你之后，我和逆羽又交手过几次。」说到这个，洁净还是有些小得意：「只是之后，我再也没输过她了。最后一次交锋时，逆羽刚得手那件天蚕甲，镇日在那边张扬，我看了很烦，就接受她的挑战，与她私下加码加注。」
「......」夜大概猜到结果了。
「结果当然还是我赢了！逆羽气坏了！交货的当天，她只穿了那件天蚕甲，然后在身上揉搓了一番后，才当着我的面脱了下来。」想到那一幕，洁净的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夜给吓得张大了嘴巴，只觉得自己前后任师傅都超猛的啦！
「你是知道的，我有洁癖。那样噁烂的东西，再珍贵我也不想留。恰巧在回天门的时候遇见了煌成，就顺手送给他了。哪里知道，这个煌成太识货了，觉得我对他好的开始与我互动频繁，更成天穿着那件衣服在我面前晃荡，四处说那是我送给他的宝物。」讲起这件事，洁净其实也是很懊恼的。他不是故意恶整煌成，但总不能实说？他更不能告诉煌成不要再穿那件衣服在他面前晃荡，因为洁净只要看到那件天蚕甲，就会想起逆羽的裸体，至今难忘的想吐！
「......」听到这里，夜都不知道该同情谁了！
「到了。」洁净带着夜往下飞，小心翼翼地落在地界外围。
女巨人果然查觉到了，三步併两步的赶到边界：「是...你...们...」
洁净朝女巨人拱手，然后指了指夜：「我徒儿想看一下紫嵐，知道她是否安好。」
女巨人没好气的回道：「恶魔实习生紫嵐已经死了！现在这边只有慕麟‧莱伯瑞特！」
洁净皱眉，事情的发展怎么跟他原先料想的不同？
夜更是衝动的跑了进去，双手握拳：「你为什么杀她？洁净！你们不是一起离开的吗？为什么紫嵐却死了？」
「死你的头！」紫嵐气急败坏地追上了女巨人的步伐，然后落地的扑向夜：「她们欺侮我！她们统统欺侮我！」
女巨人：「......」
洁净：「......」
夜开心的拥抱紫嵐，随即又觉得不对的纳闷道：「你明明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女巨人要说你死了？」
讲到这个，紫嵐就火大！紫嵐不爽的指着自个儿的背！夜也才注意到，紫嵐原本的骨翼不见了，她背上现在有的是像树枝状的...角翼？
紫嵐指着女巨人：「都是她啦！硬要我当慕麟‧莱伯瑞特，要我顶替她的永远呆在这里头，好让她可以出去快活！」
女巨人缩小为正太样，理直气壮道：「是你自己跟世界之树缔结血之契约的，怪谁啊？乖乖在我身边学好本事，乖乖等到下一个被天使拐骗的蠢货，你就也能重获自由啦？」
洁净总算知道，为什么女巨人之前会说她最讨厌天使了！怕是也曾经有过与紫嵐类似的经歷......
洁净释怀的笑了。
要是这算聪敏的原罪，那洁净也只好认了！
「臭洁净！你得意个屁啊！有谁夸你吗？」紫嵐气到想打天使，偏偏身为还未成气候的慕麟‧莱伯瑞特，是无法离开地界的。这算是一种保护，更是一种限制。紫嵐气得抓握住夜的手：「夜！我告诉你！那个洁净好坏啊！她骗我杀她，然后...」
夜立马变脸：「你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紫嵐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忙改口道：「不是！是她想我杀她，我没真动手啊！」
夜的脸色缓和下来，却纳闷的看向洁净：「为什么？」
洁净却也是一脸惊讶：「对呀！为什么紫嵐会这么认为呢？我怎么会想要紫嵐杀我？这种蠢事，夜，你信？」
夜当然不信！他狐疑的看向紫嵐。
紫嵐张口，然后闭口，紧接着不甘的张口，最后还是只能闭口。该死的洁净！这个臭天使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说过要紫嵐杀自己啊！洁净只是诱使紫嵐往那边去想，然后顺理成章的进到误区......吼！天使果然最奸诈了！
此刻的紫嵐完全是欲哭无泪啊！洁净这局设计得太妙了，紫嵐压根就没有脱身的可能！偏偏真要向夜坦承一切，夜肯定会认为：要不是紫嵐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洁净，事情压根就不会朝这方向发展！要不是紫嵐不想照着洁净的话做，与世界之树缔结血约的就会是洁净！怎么搞到最后，这一切好像是紫嵐自作自受啊？
紫嵐好不容易找到瑕疵的提问：「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个白痴女巨人不会当场捏死我？你怎么知道那个角角会害我与世界之树缔约？」
慕麟‧莱伯瑞特不满的顿脚，紫嵐所站的地上瞬间跑出了一个树枝编织的牢笼，将紫嵐关在里边。
「紫嵐！」夜着急的要动作，却让洁净给阻止了。
洁净淡淡的笑道：「她现在是慕麟‧莱伯瑞特的徒儿了，慕麟‧莱伯瑞特是不可能伤害她的。毕竟，慕麟‧莱伯瑞特还等着这个接班人成材，好接替她的位置重获自由，不是吗？」
慕麟‧莱伯瑞特点头：「关于这点，你们大可放心。」
夜踌躇：「可是...」
洁净屈指敲了下夜的额头：「动动脑袋！想想紫嵐说过什么？那些话不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一件事－－世界之树对產出的记忆之珠是有感应的。换言之，不论紫嵐怎么躲，慕麟‧莱伯瑞特都能透过世界之树找到她。那么，紫嵐为什么还能活着？倘若慕麟‧莱伯瑞特本性残暴，那么在第一次逮住紫嵐的时候，大可直接杀魔夺物啊！慕麟‧莱伯瑞特的能耐，就算到了异世界都很op，哪有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恶魔实习生？既然慕麟‧莱伯瑞特没有这么做，反倒变成紫嵐前世弟弟的模样与她套关係，想要用平和的手段将珠子要回去？这不就表示，慕麟‧莱伯瑞特其实并不像他所彰显出来的野蛮，他之所以用女巨人的模样恫吓来人，怕也只是要守护地界安危的假象罢了！」
慕麟‧莱伯瑞特虽然被天使算计过的仇视他们，但在分析事理上，慕麟‧莱伯瑞特不得不承认这个洁净确实要较紫嵐强上许多，遂勉为其难的点头。
紫嵐傻眼了！洁净说这什么话？说得好像是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他早算到慕麟‧莱伯瑞特是不会将她留在莫罗星的？搞什么嘛？也就是说，只要紫嵐那时早早还回珠子，或是拿那个跟慕麟‧莱伯瑞特交易，便可以早早甩掉洁净的和夜回来这一界逍遥快活囉？
那她是为了什么把自己搞到这般田地啊！
紫嵐都快给自己气死了！
「好了！」洁净不喜见紫嵐一直抓握着夜不放：「既然已经确认过紫嵐的安危，那我们也该回天界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呢！慕麟‧莱伯瑞特也要好好和徒弟培养关係，我们别在这儿妨碍人家！」
慕麟‧莱伯瑞特同意，再次点了下头：「局外人快滚！」
紫嵐做着垂死挣扎，紧拉着夜的手：「你就这么走了？我要是真的成了下一任的慕麟‧莱伯瑞特，就要永远顶着那棵蠢大树的呆在这里了！」
夜不明白：「慕麟‧莱伯瑞特很强啊！到时候你就不用再怕逆羽或是其它恶魔欺侮你了！」
紫嵐愣了愣：「话是没错啦...」
洁净调侃：「就是！别不识好歹！弃暗投明才是王道！」
紫嵐抓狂的破骂：「弃你的头啦！你这个利用我升阶的混帐天使，我总有一天会跟你算这笔帐！」紫嵐继续追问夜。「你选谁？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难道你只想牵我的手？」
夜听得一头雾水：「选什么？知道你将会过得很好，变得很强大，我觉得很开心啊！别担心，只要你师父允许，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慕麟‧莱伯瑞特露出古怪的脸，没表示同意，却也没立刻说反对。
紫嵐却先尖叫了：「不要随便替别人拜师！我又还没答应他！」
夜更不明白了：「慕麟‧莱伯瑞特不是说你们已经缔结契约了？」
「那个是她...还有他...然后我...」紫嵐快气炸了！最后，认清事实的紫嵐气得将夜踹出地界：「滚！你这死没良心的！给我滚！徒弟就徒弟！想想也不亏，连帕李斯都会羡慕死我的！等我学成以后，定会揍飞你这个六翼，撕烂你噁心的笑脸，把夜给抢回来！」
夜不喜欢紫嵐的用语，洁净也不想继续听下去，拉着夜的手便振翅离去。
慕麟‧莱伯瑞特倒是挺喜欢紫嵐的提议：「好！到时候，为师要坐在第一排看好戏上演！」
紫嵐白了慕麟‧莱伯瑞特一眼：「想看戏，就快点开始！今后我要住在哪里？睡在哪边？房间打扫好了没有？床铺的材质怎么样？要是像莫罗人那样的，我可不依！没有充足的睡眠，怎么有办法好好学习？我要是学得越慢，你不就得在这边困得越久？别慢吞吞的！快点动作起来！」
「是！是！」慕麟‧莱伯瑞特吓得赶紧变身成女巨人，捧起紫嵐就往地界中心走......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