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蓝景:我,冤大头一号qaq
咸毓:我怎么感觉我要成二号了?
第211章 咸鱼穿进宫斗文
场面顿时有一瞬的凝滞。
咸毓站着一动不动, 连楚蔽也终于正眼打量了栅栏内的摊主一眼。
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并且两人此刻都不由竖起了提防之心。
接着,那摊主先一步打破了平静。
他轻松地笑了笑,再次眼神示意楚蔽的脚下。
如此自信坚定的神情,表明他是真的已经瞧出来了, 而不是歪打正着的瞎猜而已。
这个走私的马贩子竟然看上了客人的匕首。
虽然很意外, 但咸毓又觉得还真是这种商人干得出来的事。
只是没想到这人的眼睛这么亮。毕竟她知道楚蔽平时藏得挺好的。
就在这时, 后面慢慢游移过来的蓝景见到两个义兄身边空着的位置,他便慢吞吞挪到了咸毓的身旁。
他小心翼翼地瞧看了一眼栅栏里的人和马, 然后凑近咸毓身侧, 奇怪地问道:“这是怎了?”
眼下就他一人全然不知。
倏地,咸毓的身子一动,被楚蔽拉了过去, 于此同时他一只脚踩在栅栏上,掀开衣袍下摆, 随手拔出了绑在腿边的玄铁匕首。
对面的摊主顿时眼前一亮,赞叹道:“好宝器!”
楚蔽却当着他的面,将匕首在自己手中一转,再次收回到身侧, 垂手拿着
而这摊主的目光也一直跟着匕首移动的路线一同流转。
最后还是机灵的蓝景觉察出诡异的味儿来, 他立即出声提醒对方:“哎哎哎?你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蓝景心中也是疑惑, 怎尚未过一会儿, 眼前几人便聊起义兄的匕首来了?
比起他们兄弟三人不动声色的提防, 栅栏内拉着缰绳的摊主却像是没事人似的。
他笑了一声,满脸真诚地同楚蔽说道:“客官这匕首上镶嵌的夜明珠, 乃是西域珍宝, 若是顶好的, 那甚至是举世无双。”
咸毓心中一惊, 立即察看起此人的神情。
别的都好说,就怕这摊主是认出来什么了,那可就不还了。
于是她在一旁回道:“你不会是要有说,那顶好的都上贡给朝廷了?”
那摊主的反应倒像是没有什么怪异之处,而是笑着点头道:“那是当然。”
看来还未怀疑过楚蔽等人的身份。
或许也是因为他自己以己度人原因——他自己虽身怀好物、却不是正规渠道得来的,因此他也不会立即怀疑旁人的珍品则是正大光明之物。而是先下意识地将对方看做了同道中人。
这么一来,倒是让咸毓和楚蔽的身份不会惹他怀疑了。
兴许这个摊主还以为楚蔽的匕首是刚从哪个摊位里买来不久的呢。
毕竟此处正是鱼龙混杂的暗市。
但咸毓又一想,关键是这人的马也不像是什么真的宝马呀?
一来二回,她自己在心中都迷糊了。
但她也不能耽误眼下她想要混淆视听的回答,她紧接又有意说道:“你怎每回都扯‘西域’?我泱泱大国地广物博,难道还比不上‘西域’之物吗?”
“……”
连隔着楚蔽的蓝景都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的义兄性情如此高远,真教他等人望尘莫及!
他哪知道咸毓其实是在隐隐担心自己和楚蔽两人来路不明被人察觉,所以才胡诌了一个“崇洋媚外”的看法丢给了那摊主。
而那摊主倒是一点儿都没有跳脚,好像不介意被人这么看待似的,甚至还承认了:“哎,瞧这小郎君说的,西域亦是有西域之贵。”
不过他也的确被咸毓转移了注意力。
说着,他又接着夸起了楚蔽垂手拿着的匕首:“我正是瞧出了此匕首上的莹莹光辉,才察觉到了此物。”
说着,他又笑眯眯地看向那匕首,再次问道:“客官可否考虑在下之意?”
这副模样都像是已经在思考稍后自己得手之后,他如何处置这宝物了。是收为己用?还是再高价卖出?
一旁的蓝景终于听明白了怎一回事。
原来两个义兄过来看马,却被这摊主要求用匕首交易。
这匕首蓝景也是用过的,他深知除了重了一些,其余皆是可遇不可求的料子。蓝景觉得,这匕首十有叭九是义兄最为值钱的家当了。
所以,义兄真的会舍了这匕首吗?
蓝景不免有些好奇地悄悄打量着身边义兄的反应。
咸毓其实也在等着楚蔽如何抉择。
之前她以为是要花钱,那她也会参与一下决定;但现在这个摊主几乎是直奔着一样东西去了,而匕首是楚蔽私有的,那她就不必置喙什么了。
于是楚蔽身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都一同看向了他,好奇他是怎样的回应。
可他却像是没听见似的,只是又冷冷地看了一眼蓝景。
蓝景顿时一缩着脖子,不敢再看他了。
虽然他不知道,其实楚蔽是因为方才很像是左右两人隔着他在对望,因此他才不悦地让蓝景转回头去。
但这落在咸毓眼里,她还以为是他在匕首这件事上纠结上了。
这时,咸毓忽然想到,是她一时懈怠,竟然险些顺着自卖自夸的摊主的思路走了。
她顿时回过神来,帮一旁沉默的楚蔽同摊主说道:“可我瞧着……你这马儿真当是西域的汗血宝马?”
这摊主说让楚蔽的玄铁匕首换汗血宝马,交易的前提是那马是真宝马吧?
楚蔽的匕首自然是好东西。咸毓不懂行都看得出来。
可这摊主的几匹马却瞧着不像什么汗血宝马,不仅不像宝马、甚至还像是病了似的,所以怎么看都觉得对方像是在胡吹。
一旁的蓝景闻言也大吃一惊:“什么?这是汗血宝马?!”
他有意识到自己的嗓音不能太大,但也足够表达了他此时的惊讶。
这里卖的是汗血宝马?
方才走过来时他只是随意一望,于是他便再次认真观摩起了眼前栅栏内的那匹马。
蓝景会骑马,也见过优良的马,此时他定睛一瞧,轻声评价道:“瞧着倒是个子异于本地的大。”
咸毓探出脑袋来,同他说道:“真的吗?可他都不会叫,是不是……”
蓝景一愣,这马不会叫?
那他也不懂了。
因此他不再敢随便开口。
那摊主却一点儿都不紧张,耐心地解释道:“这一匹性子老沉,一向叫的少。”
是吗?
咸毓仍然狐疑。
她伸手拉了拉楚蔽的袖子,两人索性再次转身往一旁的角落走去。
蓝景犹豫了一瞬,也厚着脸皮屁颠儿屁颠儿地跟了上去。
至此,楚蔽仍然是很少开口说话的模样,哪怕眼下是他先看上了想买马。
于是蓝景站定之后,便主动打头问道:“阿兄想好了吗?”
“唉。”咸毓呼出了一口气。
楚蔽有没有想好她不知道,她现在却是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她低声朝二人说道:“你们不觉得我们像是在买瓜吗?”
“瓜?”蓝景问道。
咸毓无奈地回道:“瓜买来之前,都不知里头的瓜肉如何,一味地只能听卖家如何夸赞瓜之美味,而那摊主……不也是这般吗?”
她用吃食作比喻,已经是够直白了吧。
“我怎瞧着那马分明是不行了吧?才连叫唤的力气都没有。”她说道。刚才当着摊主的面她也不敢明说,不然就像是个砸场子的了。
楚蔽闻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却仍旧没吭声。
而蓝景则像是有点儿被咸毓说服了,他也忍住没回头,抱着自己的包袱回忆了方才所见所闻,慢慢说道:“好像的确是这么一会儿事。”
既然如此,蓝景也贴心地建议楚蔽道:“阿兄莫让那摊主骗了!你那匕首珍贵至极,可别轻易地拱手送人。”
“是么?”楚蔽不咸不淡地看了过来,“那你说那马该值多少?”
蓝景老实答道:“若只是市面上的马,那不都是马市的那价么;若那马真当有病,那便更便宜了。”
咸毓也在一边说道:“那我们去砍个价吧?”
楚蔽转过头来,低声问道:“又砍价?”
咸毓以为他不擅长砍价,于是主动说:“那我和蓝景一起去?”
他在一旁站着放冷气就好了。
楚蔽却立即提前放起了冷气。
“他去作甚?”他冷冷地说道。
然后忽然朝蓝景示意他怀中的包袱,冷不丁问道:“若拿你的玉佩换,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