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舒爽,早晨的空气微凉,是入秋的一大好处之一。吃过老妈作的早餐后,我戴上护膝与安全帽,跨上放在玄关的自行车,啟程往山上跑。
可以不必骑得满身大汗,放在车身中间的运动水壶以往来到这个距离就会被我喝光,今天也很难得的还剩了点水。
感觉是个好预兆,或许会遇到什么好事也说不定!
我哼着喜欢的经典台语歌,不由得加快踩踏的速度,齿轮越转越快,风的声音就越大声地略过耳旁,不一回就骑到半山腰上。
我在位于半途的休息暂停下车,一口气把剩下的水给喝光。有不少重机族与自行车手都会光顾这间休息站,我也不例外。
我在那里买了瓶水,今天我没像平常一样停下脚步坐下来跟休息站员工聊天,因为总感觉有什么好事的我迫不及待想赶快抵达目的地。
目的地在一处四周没什么住家的半山腰上,因为人烟稀少,那里自成一处仙境。虽有不少人跟我一样透过爬文过来朝圣,那里还是维持得安安妥妥,仙境的居民们仍悠然自得地过着每一天。
「南哥,小桃子这周有什么变化吗?」
我下车推开栅栏用牵着走进名为「花花世界」的牧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什么花卉园艺农场,很难把这里联想成一处饲养着许多兔子的动物的牧场。
会取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南哥觉得这里的兔子每隻花色都不同,如果要以这些兔子的特点来取名的话,他只想到这一个;花花世界的另一个意思,也是南哥希望来到这里的人能够忘却在山下繁忙生活的不愉快,专心跟兔子们玩耍。
如果能藉此得到安慰与疗癒,那也算是达成他另一个目的了。
我先把自行车牵到停车场,发现那里除了南哥的机车外还多了辆有点眼熟的自行车。我内心自嘲笑了一下,否决了那个论点,那辆自行车一定是南哥的,可能某一次我有在这个停车场看过,所以才会觉得眼熟。
车子也停好了,我走到南哥身边蹲下来一起帮他除草。南哥等到我靠进身边了以后才开口回应了我先前问的话。
「牠好很多了。」
可别误会以为南哥是个个性乖僻的人,他只是因为不想浪费多馀的力气在大声说话上。没人帮忙的话,要一个人整理一大片牧场是很耗费体力的,因此我才会每周都过来一次,从不缺席。
美其名是这样啦,我也不想隐瞒什么,没错,其实看兔子才是最大主因。
「都怪我没注意到刚採收的桃子掉到地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整颗都要被吃光了,才会害小桃子拉肚子。」南哥一边擦着汗一边说,语气与体温都在直线上升。他气自己粗心大意,毕竟兔子可是十分脆弱的生物,一旦拉肚子太严重,就有可能危及到生命。
「也怪小桃子贪吃,南哥就别在自责了。」我拍拍南哥厚实的肩又道:「我先去看看牠。」
南哥是个长像霸气身材魁梧还蓄着大鬍子的男人,时在很难把他与这个充满可爱动物的牧场联想在一起。
但本来就不能只凭外表就去判断一个人的内在,任何事物都是这么同一个道理。说不定胡禹隆也是,那傢伙可能不像外表看来得那么跩。
我吐了土舌,才怪!
「小桃子、各位,早安啊!有没有乖乖听南哥的─」我本来像之前一样活力充沛地打招呼,一直到我看到了一个再眼熟不过的身影,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我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没记错的话这里起码距离平地五百多公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看到胡禹隆,他甚至还抱着我心爱的小桃子不放,是想气死我吗?
我面无表情的离开室内走到室外,一定是因为刚才分心再想胡禹隆的事情,我的良心在惩罚我,才会让我看到幻觉,一定是这样没错。
不是……
我又返回室内,指着胡禹隆说:「胡禹隆你想对小桃子干嘛?」
不是我爱操心,小桃子的个性比较敏感,被不熟悉的人碰触就会拼命挣扎。这个时候要是没拿捏好力到抓稳牠,可能会让牠摔到地上甚至受伤。
想当初我也是跟小桃子相处良久牠才肯让我靠近,结果这傢伙竟然……我幼小的心灵快要无法接受了!
「别紧张,我只是要把牠从医护室放回原本的栅栏。」胡禹隆像是在履行自己说得话让我相信,果真捧着小桃子小小的纯白身躯,将牠安安稳稳地放回与其他幼兔一起生活的栅栏当中。
小桃子甚至恋恋不捨地转过头来用鼻子蹭着胡禹隆即将离去的手背,胡禹隆见小桃子朝他撒娇,也不吝又伸手拍拍牠蓬松的小头。
这两个傢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要好?
就在我还处在挪威画家孟克那幅《吶喊》的表情当中无法回神时,南哥不知和时从外面走进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才愣愣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