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秦无动于衷,陈之晨还是不放弃,「我可跟你说啊,人家可是是顶大的学生,因为家里遇到一些事情,经济担子落到他身上,他才会到yoki酒吧去当服务生,本来我跟他提这件事情,他本来是不答应的,但是没几天他又连络我了,好像遇到急需用钱的事情。」
周秦听到这些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不是什么好人好事代表,他的钱也不是大风颳来了,他看不上的,硬要他大撒币是不可能的。
「周秦,我跟你说啊,这男孩我看挺努力的,我让他当球僮要背一些基础的高尔夫知识,才没几天而已,今天跟在你身边是不是也看不出来他是初学的。所以这孩子挺聪明的,再来我告诉他,会不会成得看你喜不喜欢,你今早都不怎么搭理他,他也没有小动作引你注意,说明这人挺安分的,你考虑看看……」
任由陈之晨说得天花乱坠,周秦表情也没动一下。
李延不发一语继续保养他的球具,与其说他不想参与,正确来说是他对这种养小情儿的事情压根没兴趣。
周秦跟张怀京分开说是想要游戏人间,现在许多的年轻漂亮的男孩可以选,他又偏偏想包一个来陪他就好,兜来兜去还是回到原来的老路上。
他记得周秦在高中的第一次交对象,跟对方只有牵个小手,懵懵懂懂的,对自己的感情都认知不清楚,也交往了一年才分手。
后来跟张怀京也是谈了六年多,周秦也都是认真对待,说到底周秦根本就不是游戏人间的料。
那天他说跟张怀京分手是为了放弃不了花花世界的繁华,但是重点是周秦向来就没有浸染在那世界里过,又何来放不下呢。
他觉得周秦会做这决定,肯定有其他理由,甚至连周秦自己也没发觉的原因。
李延边擦拭着球桿边想着。
这时周秦的手机响了,他起身走到外面接电话,他把门关上的时,陈之晨还在卖力地推销中。
「你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收起来养呢?」李延忍不住从他的球具中抬起头吐槽道。
「呸,我就不爱男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喜欢男的,我也会喜欢那种艷的、辣的,这种小清新不合我胃口。」
「你看不上的,周秦又看得上了?」
陈之晨斩钉截铁,「肯定,你知道吗,我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一个人。」
李延挑眉。
「张怀京。」
「你这种话别在周秦面前说,小心被削。」
「我不就看他去接电话不在这里才敢说吗。」
李延看了一眼陈之晨说的那个男孩,虽然眉目清秀这点跟张怀京有些共通点外,但张怀京那矜贵清冷的模样,在这小男孩身上却一点都找不到,说跟张怀京像,他看不出来。
「我觉得不像啊。」
「你的眼睛怕是有些问题。」
「……」李延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保养他的球桿。
周秦掛掉电话,要转身回去休息室的时候,眼光晃过那身材纤细的男孩子,他想起陈之晨的话,认真地打量他。
清秀是清秀,就是普通了点。
那年轻的男孩子很专注地替周秦保养球桿,不过大概因为是新手擦拭球竿的手势有些生疏,所以旁边有个资深的球僮正好心的教他正确地擦拭方式。
那男孩低着头认真地看着资深的球僮示范给他看,然后笑着跟那个人说谢谢。
他笑起来的瞬间,像是清晨的茉莉花香,不惊艷却淡淡的舒服宜人,有一剎那,周秦脑海里闪过张怀京的身影,转瞬即逝,他还来不及意识到他脑海里出现了什么便消失了,他只觉得这年轻的小男孩,那一瞬间展露出的笑容挺好看的。
周秦没有多大的动静,倒是在下午接着打球的时候,偷偷关注这个小男孩。
今天的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白云可以遮挡,连他们几个健壮的汉子光打球就止不住流汗,体力耗费的不少,那个年轻的男孩纤瘦的身材还背着他的球具和一些水壶跟毛巾,加起来也有十多公斤,把背都压得有些驼,在大太阳底下,冒着大汗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们身后跟着,也没露出一丝埋怨的神情,任劳任怨地跟完整场。
「那个你带来的人,叫什么名字?」
球局结束之后,大家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去,陈之晨都以为没戏了,没想到周秦突来这么一句,让他眼睛都亮了。
他就说一定能成。
饭店的顶级套房里,床上的躺着劳累过后,疲倦睡着的年轻男子,清秀的脸上还有欢爱后没有退去的红晕。
周秦洗浴过后,只有下半身裹着纯白的棉质浴巾,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边抽着菸。
看着轻飘飘的烟雾如白纱漫舞遮住了眼前,他想着刚刚在车上,那男孩有些侷促的简约介绍自己。
他叫做向瑞禾,本来家境就不富裕,顶大大学四年级读教育的学生,从小丧父,于母亲独力扶养他跟弟弟长大,最近因为母亲生病住院急需医疗费,他才会到酒吧打工,本来这样是可以勉强可以应付医疗费用和弟弟的生活费,所以当陈之晨提出要他被包养的事情,他没有答应。
偏偏没几天,读高中的弟弟跟同学发生衝突,把对方打到重伤住院,需要一大笔的赔偿,对方家长才愿意和解,为了不让弟弟背上前科,他才会答应陈之晨来给他当小情儿。
话说这傢伙的表现挺令他满意的,虽然是第一次,但是也不矫情,该干嘛干嘛,也不会扭扭捏捏或是退缩,感觉也挺聪明的,刚刚跟他谈包养的条件,很清楚知道自己的本分,想来到时候也不会有甩不掉的问题。
明天让助理把合约准备好就行了。
周秦本该因为找到合意的玩意儿而开心,但是心情并没有因此开怀,反而有种被什么东西压着沉甸甸的,他将目光从挑高的天花板,投向被窗帘这住只于一线空缝的窗外景色,浓浓的夜色像极黑的墨浓郁得化不开,一点星光都没有。
这么晚了,怀京会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