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泽意睁开眼还来不及认清自己醒在哪里,就感到一阵头痛欲裂,他的酒量不差,只是遇到爱灌人酒的年董,对方又是大客户,躲不过,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喝到后来他是真醉了。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紓解一下宿醉的不适,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他环顾四周,整洁素雅的房间,也不像是饭店,这里是哪里?
他坐起身,掀开被子要起床,愣了一下,他身上的衣服略显大件,很明显这不是他的尺寸,有人替他换过衣服了?
就在他努力回想昨天遇到了谁,房门就被推开。
那人一张年轻帅气的脸上,带着几许富家公子的贵气,晴朗的眉目又带着几丝无忧无虑的天真,就像是夏天洒满阳光的青青草地,充满着活力。
这张面容,清醒的许泽意是认得的,他略为惊讶:「林董?」
「许总你醒啦,你可是认出我了。」林时实端着托盘,一进门就看到人醒了,笑着将托盘放在他旁边的桌上,「这是阿姨煮的醒酒汤跟鸡蛋肉粥,对解宿醉很有用,你喝点。」
许泽意点点头道谢,随即又问道:「昨晚……是林董带我回来的?」
「可不是,昨晚我跟兄弟喝完酒,在店门口遇到你,你喝醉了,本来想送你回家,可是你报的那个地址,我按了电铃也没有人应门,你好像也没钥匙可以进去,我只好把你带回来了。」林时实交代昨天他断片之后的事情。。
「我报哪边的地址?」许泽意突然一问。
林时实想了想道:「信x路上的地址。」
闻言,许泽意略为暗下眼神:「那大概是我报错了。」
「没事,我以前喝醉了还报到我姊家去,差点没被她打死,哈。」林时实傻呵呵的,让许泽意心情也好了不少。
许泽意轻笑道:「那我身上的衣服应该也是林董帮我换的吧,给您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大家都是出外人,互相照应事应该的,别跟我客气。」
许泽意笑了笑,没想到踏入社会这么久了,还可以遇到着么热心且真诚的人,着实可贵。
许泽意喝了几口他送进来的汤跟粥,确实是舒服多了,接着他温和道:「可否,借一下洗手间,我想先洗漱一下。」
「可以可以,厕所的东西都是新的,你随意使用,你的衣服等阿姨洗烘完,让她给你送过来。」
许泽意笑着道谢,就起身去浴室。
林时实看着紧闭的浴厕门,里面传来水流哗啦啦的声音,脑海里不受控的想起昨天替许泽意换衣服时,那正经八百的西装衬衫下,藏着的腰身紧緻,身材曲线流利优美,没有一吋赘肉,明明三十多了,还肤白肉嫩,有种让人难以言喻的心痒感。
他这个铁錚錚的直男,都有些看愣了眼。
林时实猛然一阵哆嗦,不对,他可是一个钢铁大直男,想着一个大男人的肉体要做什么?
妈的,他可是直的!
或许是因为独处或是因为放松,人不知道为什么在独自沐浴的时候,特别容易脑筋迸出很多想法。
淋着热水澡的许泽意,没有什么新想法,只是徒然想起昨天在酒店外面看到周秦揽着陌生男子的事。
他瞬间脑袋清醒,连忙抓过浴巾,也不顾平常维持的优雅形象,砰的一声就打开门。
许泽意下半身围着条浴巾,上半身赤裸着还掛着水珠,林时实没有心理准备就看到这幅景象,让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大哥你要不要先把衣服给穿上,他都不知道该把眼神放哪里了。
许泽意此刻气炸了,没心思去发现林时实脸上的怪异,「这个周秦是怎么回事?」
林时实跟周秦是同个太子圈的,关係又近,周秦的事情林时实肯定是知道的,许泽意难免迁怒,也不维持平常的客套,现在没有釐清事情,一律当共犯处理!
这个周秦这是怎么一回事!跟人这样搂搂抱抱的,还把人给带出场,他这是把怀京当纸做的是不是?
想到那天张怀京临时打电话过来说要请假,他就觉得他的状况不太对,但是怀京又是个脾气倔强的,他也不方便去干涉他太多事情,想着他是个聪明人,便暂时让他休息一阵子。
他以为是张怀京这阵子工作压力大,想放松一下,他丝毫没想过他跟周秦会出问题,向来怀京跟周秦的感情都维持得挺好的,前阵子周秦也求婚了,照理说他们应该是往好的方向进行,他是这么想的,直到昨天他看周秦揽着别的男子离开,他才觉得不太对。
「你倒是说啊!」许泽意真的心急。
林时实愣了愣,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周秦可是他的打小相处到大的兄弟。
但是看到许泽意那锐利又带着审视的眼神直盯着他,眼神凭添几许犀利,瞬间让人心头一凛,有种做错事被老师抓包不敢说谎的既视感。
林时实耸得一把,把周秦像张怀京分手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夜风有些冷吹得许泽意酒都醒了,他越听脸色越沉,林时实交代完后,听他骂了一声,「这个周秦真是个王八蛋,平常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到最后都不是个东西。」
林时实也无奈地搔了搔头,看着许泽意气得踢床一脚,他像隻被迁怒的小狗狗,眼神委屈巴巴地,要是换做别人这么说他兄弟,他早就上前去给人一顿教训了,先别说许泽意长他几岁,却有种长辈的威仪,加上他身上那种威严感,他就不敢应声。
突然,许泽意瞪了他一眼,「平常你跟周秦称兄道弟,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主意。」看到林时实一脸无辜他就莫名来气。
林时实跳了起来,「天地良心啊,周秦在做这事的时候,我们可是不知道啊。」
兄弟有难同当,但这锅他可不背。
许泽意冷哼了一声,心想着张怀京一颗心全都扑在周秦身上,要是真的被周秦给辜负,他得该有多伤心!
唉,不行,他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