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商祺跟着柏秋意回到家,两人沉默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柏秋意问:“手没事吧。”
贺商祺看着被她小心翼翼包扎好的伤处,“柏秋意,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刻意回避的话题被他直白地揭开,柏秋意转过头,不说话。
贺商祺的语气还是淡淡的,“除了辞职之外,还有别的事,想瞒我多久呢。”
一天的情绪积压下来,柏秋意有些疲惫,“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信任我。”
“不是,”柏秋意转头看他,“是我自己能处理,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些事心烦。”
“那戚渊呢?戚渊可以知道,相比起我,他是你更信任的人,对吗?”
柏秋意只觉得他话里话外都是质疑,有些不好受,她说:“我根本没告诉他,而且贺商祺,不是只有我有事瞒着你,你不也有事没跟我说吗,你要出国的消息还是我从别人那里知道的。”
她知道这件事,贺商祺皱起眉,“我是曾经想要出国,但我现在不打算去了。”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
他说得理所应当,但这是柏秋意最不能接受的事,“我让你为我留下了吗?”她有些激动,“贺商祺,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她言辞激烈,贺商祺也冷下脸来,“你的意思是让我出国。”
“你的人生不应该受任何人影响,包括我,”柏秋意不愿意看他,“我不想跟你吵,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
她回避的姿态明显,贺商祺的心也跟着坠落谷底,“要分手吗?”
“也对,”他平静地说,“本来当初就是我缠着你。”
他站起身往外走,咔哒一声,门被轻轻关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柏秋意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等到意识到腿已经坐僵了,才缓缓起身洗漱。
夜已经很深,柏秋意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突然听到钟声,她从床上爬起,四处看了看,她打开床头柜,发现里面发出声音的小盒子。
抱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柏秋意把盒子打开,一对木雕人偶从里面弹出来,钟声消失,随即是贺商祺的声音:这是我陪你过的第二个生日,希望以后的生日,我都可以陪你一起过,柏秋意,生日快乐。
柏秋意愣愣地看着盒子中央的人偶,它们缓缓往下降,盒子的第二层暗格往上升,里面放着一枚戒指,贺商祺的声音再次响起:时间会证明一切,我爱你。
柏秋意其实一直知道,贺商祺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贴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低沉又干净的,显得很温柔。
但她需要的可能不是声音。
她把盒子里的戒指拿出来,无比希望贺商祺回到她身边。
……
柏秋意最近过得浑浑噩噩的,昼夜颠倒,吃饭也随便糊弄,中间戚渊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了柏仲的情况,她也不关心。
少了一个人,家里又恢复了冷清,空荡荡的,就连曾经精心布置的家具也显得冰冷。
幸好她已经辞职,否则以她现在的状态,不可能应付得了工作。
贺商祺许久没有联系过她,也有可能在他看来他们早已分手。
柏秋意接近悲观地想,反正他要出国,这段青春时期的恋情在他未来漫长的人生中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生日不能再一起过了,许下的愿望没能实现,有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