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氏特别强调他儿子被送了个玉如意,气得正室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了!君管家,放人进去!”一直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的君家老爷也有些烦躁,见南亭族人没有人愿意动弹,只能采取强硬手段。
楚风云见笼子外面立刻出现了四十多个手持刀剑的打手们,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应该是养在君府的家丁们,这些南亭族人不愿意自相残杀,那就要外力来杀。
虽然费时费事,但是这也是最下下之策了。
楚风云紧紧盯着笼门口,在放那些打手们进来的那一刻,她突然腾身而起,忍着身体的剧痛,运起轻功,冲出了笼子!
所有人以为她是要冲到外面,逃离君府,却见他转了一个弯,直直朝着君家老爷所在地冲去!
没有人想到,一个南亭族人武功如此高强,见她的来势速度,李氏和覃氏纷纷被吓得狼狈的滚在地上爬开,而身后的君家大公子君波也被吓得有些愣神,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
只有君泽二公子仍然斜斜靠在椅子上面,一片风轻云淡的看着楚风云如风般来到自己爹的身前,用一只手掐在了君家老爷的脖子之上。
这速度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拦。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所有人错愕的看着这个南亭族人。而且是个受伤的女人,站在了君家老爷的身后,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现在,大家谈谈条件吧。”楚风云露齿一笑,风华绝代。
只是没有人知道,此刻楚风云由于强行催动运功,内腑翻涌,喉间一甜,就有血气到达舌尖,不过硬是被她强行咽了下去,才不被人看出她现在就是强弩之势。
南亭族人们睁着眼睛看着外面的楚风云,他们没有想到他们也可以如此反抗,对付那些要致他们于死地的人!
而就在此时,长安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了有些迷蒙的双眼。
在一片记忆的回脑之后,他缓缓的爬了起来,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君波大公子勉力站直身体,指着楚风云说道:“放肆!你竟然威胁我们!你们可知道我们君家什么身份吗?”
“哦?我可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这个家族充满着一股腐烂的气息!这样下去,就算再家大业大,也会轰然倒塌,到时候我再踩上一脚,也算锦上添花了!”楚风云仍在在笑,只是那眼中的嘲讽之色却越来越浓。
一个偌大的家族,竟然能够全家坐下来观看杀人游戏,而没有人愿意出来指责或者阻拦,这样的家族根本没有人性!
没有人性的家族,迟早会被自己内部的腐烂而侵蚀待尽!
君泽听着楚风云的话,又是轻声一笑,用手撑着自己半边脸颊,欣赏着楚风云接下来所要做的事情。
有趣,有趣,竟然能够一眼看出这个家族的毛病,此女不简单哪。
“可恶!一个南亭族人,也敢口出狂言!我们君家乃北燕振国公,世享爵位,先帝的贵妃就出于君家,你竟然如此对待我父亲!”君波被楚风云的话气得脸红脖子粗,而且他见君泽根本没有任何动作,那自己这个做大哥的肯定要在父亲面前表现一番。
可是他越是表现,越是招来一阵耻笑,就连自己的弟弟君泽也是笑了,而且牢笼之内,也发出一声淡淡的笑意。
君泽被牢笼内的轻笑吸引了过去,心想看来南亭族人不止这个女人敢嘲笑,其他人也敢嘲笑,能人不少啊。
只是当他看到逐渐爬起来的长安的时候,那抹笑容荡然无存,眼睛微眯,仔仔细细的盯着长安看了很久。
楚风云此刻没有看到君泽那突然变化的眼神,而是将注意力专注在自己手中的人质,说道:“我还以为你们是那个王爷或者将军的家族呢,就是一个空有其表的爵位和先帝的一个不受宠的妃子的外戚而已,与皇家沾点皮毛,你们也敢如此嚣张!到时候君家一旦崩塌,说不定上位之人还会拍手称赞,又少一个累赘呢!”
君家之人被楚风云如此耻笑,却不能回嘴,要说这种辩驳能力,她身为左相的时候,不知道打过多少口舌之战,很多老臣都被她气得吐血。
“你……你到底要什么条件。”一直被要挟着的君家老爷此刻开了口,颤声问道。
“放我们走!而且安排马车和人手,送我们出北燕边境,否则,休怪我不客气!”楚风云一说完,掐住君老爷的手指收紧,明显感觉到这个君老爷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那……我如果说不同意呢?”此时楚风云的右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众人望去,就见一直未出声而且坐着的君泽站了起来,全身雪白苏锦长袍随着他的动作抖落垂坠在他修长的身体之上,浑身散发出一种风流倜傥的气质。
楚风云这才看清楚右边之人的容貌,如果说颜仪是精雕细琢的完美俊颜,琴岚是毫无瑕疵的倾国之容,晋贤是邪气霸道的俊朗之貌,而眼前之人则是那种万花丛中的花花公子,有着特别吸引女人眼球的阴柔却邪肆的面容。
君泽虽然放浪形骸,虽然在君家不太管事,但是,他手中的实力却很少有人知道,而且一旦有重大决定的时候,都是君泽来拿主意,才能保得这百年家族不至于倒塌。
所以,君家老爷很是依赖君泽,也特别的喜欢他。
但是谁都知道,君泽的心思根本不在君家,他有一番更为广阔的天地,所以也只是勉强护住君家而已。
“君泽,你凭什么不同意!老爷都被人这样要挟了,你还不同意!真是逆子!”君家正室覃氏坐在地上,指着君泽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而这个时候,李氏也不敢出声,知道自己儿子确实有些过分了,只能拼命给他使眼色。
但是君泽就跟瞎了般,完全不理会自己母亲的意思,他绕着楚风云转了一圈后,继续说道:“如果你敢拿笼子内那二十人的性命做赌注的话,你倒可以跟我谈谈条件。”
君泽说完,微微挥了挥手,树荫周围立刻出现了一大批黑衣人,手持弓箭,对准围栏之内,只要有任何人想要动弹,都会被射成马蜂窝状。
“不要忘记了,那里面还有你们君家的一大批打手。一旦放箭,这些人怕是也躲不开吧。”楚风云皱着眉头说道,看君泽这个样子,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城府颇深哪。
“哦,我还差点忘记那些人了。没事,他们死了之后,从我二公子的每月月响里面扣给这些人体恤费用,不过可能不够,那么我从私人钱库里面拿给他们好了。”
君泽意思很明显,这些人死了根本不要紧,就是拿钱摆平而已。
但是楚风云却不是那么视生命为草芥的人,她不敢赌。
就在楚风云犹豫的那一瞬间,君泽眼中光芒大盛,一个转身,瞬间来到了楚风云的身边,手指翻转,巧妙的卸掉了楚风云掐住自己父亲脖子的手指。
楚风云见状,知道这个君泽武功不弱,但是她却不会善罢甘休,轻灵绕开君泽的进攻,再次来到了军老爷的身前,企图再次掐住的时候,就被一个修长的手指拦截。
两人瞬间交手数十招,打得人眼花缭乱,只是楚风云武功虽高,可是重伤在身,而且只能使出一只手臂对付君泽,不免逐渐力竭。
君泽也知道楚风云力道渐弱,看准一个漏洞,就要欺身而上,此刻楚风雨却嘴角扯出一抹笑意,待君泽看到那抹笑意的时候,一束尖利的树枝就顶在了君泽的喉间,而与此同时,君泽的袖中刀也搭在了楚风云的胸口。
平手。
“好身手,想不到南亭族内竟然有你这般身手之人,怪不得最近有渐起之势。”君泽赞赏的看着楚风云,手中袖刀却丝毫不敢松懈,紧紧顶住楚风云的胸口。
“我原以为君家只是一个腐烂之家,想不到还有君二公子这样的人才,倒也让我明白为何这种家族还未倒塌的原因了。”楚风云倒是实话实话。
只是这话说出来,却狠狠的打在了君老爷和正室一房的脸上,不过现在这般情况,没有人敢再出声了。
“既然如此,我承诺不杀这批南亭族人,而且日后也不准君家动任何南亭族人。但是,你们却不能离开君家半步。”君泽突然开出了这样的条件,这倒让很多人有些错愕。
“君泽,你不动南亭族人,以后老爷的病怎么治?”覃氏厉声问道。
“我自有办法。”君泽看都没看覃氏,而是眼睛直直盯着楚风云,继续问道:“不知这位姑娘可否同意。不过倘若不同意,那也只好拼个玉石俱焚,尸横遍野的情况了。”
君泽笑道,微微感叹,放佛在怜惜花园中那被雨水打落的鲜花般的惋惜之色。
楚风云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而且自己此刻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露出破绽,再加上那群南亭族人也是不会武功,这样硬拼下去,根本占不了任何便宜。
而且君泽说以后不再要南亭族人这样厮杀,那也算是拯救了很多条性命,这样算下来也是划得来的。
只是君泽的话的真实性还需要掂量,可是楚风云还是觉得,活着,最重要。
“好,希望君二能够信守承诺。”楚风云素来果断,立刻收了手中断枝,退了两步,以表诚意。
君泽见楚风云如此果断,更加欣赏,微笑的也收了袖刀,负手而立。
笼内的南亭族人们纷纷看傻了眼,知道今天他们活了下来,都有些不可置信,有的甚至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而长安则靠在了铁笼边,看着楚风云,给他竖起了大拇指。
君泽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往长安的方向瞟去,心中却思绪万千。
而就在大家以为一切平息的时候,楚风云身后一抹紫色身影悄然而至,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就要朝楚风云手背刺去。
君波眼色一沉,手中袖刀脱手而去,刀柄直直打在了偷袭楚风云的紫色身影的人的额头,让那些踉跄倒地,昏迷不醒。
秦室见状,立刻飞扑到自己儿子君波身边,哭喊着以为他死了,嘴里骂着难听的话语。
可是君泽连看都未看那倒地的君波,淡淡吐出一句一声:废物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楚风云看着君泽离去的背影,知道他是这个府内真正的掌权之人,这才稍微放了心,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南亭族人群的身边,长安立刻围了过来,将她扶住。
可是下一秒钟,楚风云口中涌出大口浓稠鲜血,五脏六腑仿佛被搅碎般,疼痛难忍,看得周围南亭族人心惊不已。
随着长安焦急的呼喊之声逐渐变得小声,楚风云眼前也开始模糊起来,最后再次陷入了一片昏暗当中。
第二天,当楚风云再次缓缓苏醒过来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搭在他的额角,见她醒来,这才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长安……”楚风云思绪恢复过来,唤了眼前的人一声,发现声音嘶哑如锯,看来这伤势不轻。
“你醒了就好。”长安的声音温柔如水,楚风云转头看去,两人此刻竟然身在一间布置精良的厢房之内,看样子还是个招待贵宾的客房。
而这个时候,一声白衣的君泽则推门而入,再次定定的看了看长安,突然跪了下来,躬身说道:“君泽拜见齐尘安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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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一阵酸爽的拳打脚踢
君泽单膝跪在长安的床头之前,头压得很低,显示出他的虔诚之意。
楚风云静静的看着君泽,心中却并不感到惊讶。
长安的身份楚风云当初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深深怀疑过,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如他自己所称是个无家可归,家破人亡的浪子的话,他不会有如此渊博的学识,见地和能力才华。
而且长安的眸子是金色,她在做大凌左相的时候就知道,只有北燕的王族一脉眸子会辰金色,但是楚风云不太敢肯定,他具体属于哪一脉。
后来慢慢观察发现长安对她并无加害之心,所以也就掩下内心疑惑,不再追问。
只是,现在,却有人要硬生生的揭开他的身份。
楚风云偏头看了看长安,见他站在自己床头之前,却沉默不语。
长安不说话,君泽也不起身,就这样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见他的任何脸色。
良久之后,长安才淡淡的说道:“这里没有个名叫齐尘安的人。”
长安的声音充满了沧桑与无奈,带着点点的疲惫,听得人很是无力。
“尘安太子,当年我在皇宫之内远远的看到过你,只是你如天上繁星,众星拱月,定是不会注意到我等无名小卒。但是,我却永远记得您的样子。”君泽抬了头,看着长安说道。
君泽回忆着当年那匆匆一瞥的画面,有些感叹。
只是长安的眸子仍然平静无澜,他淡淡一笑,说道:“你认错人了。这里没有齐尘安这个人。”
温暖的光线通过窗棱,打在他的脸上,泛出柔柔光泽之感。
他就像一个隐居山林多年的隐士般,没有任何的对于这个身份的留恋之感。
“您就是太子,岁月如何变迁,风云如何变幻,您就是北燕唯一的继承人!”君泽铿锵说道,非常肯定。
“你可要知道,现在的北燕皇帝名叫齐隽永,他只有二十六岁,根本未立太子,所以,这里哪里有什么太子身份之人,什么北燕继承人?”长安嘲讽说道,眼中的神色照旧,放佛在诉说着别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