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健室没有人,他便帮我上了药。
我看着他细心的拿药消毒伤口,不禁感到好笑。
「你真的会处理伤口吗?」
他理所当然地回应:「你忘了我的家人是医生吗?」他趣味的勾起唇。「我知道怎么处理,你用不着担心。」
看着他认真的脸庞,让我有些心动。他又再一次的帮助了我,总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我们之间的羈绊,似乎越来越深了。
「我问你哦。」我开口问,他点了点头,要我继续说下去。「你为什么,总对我那么好?」
听到这个问题的他,停下了擦药的动作,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我,宠溺的笑了笑。「我们是朋友啊。」
「可是,朋友也不会做到这样的地步。」我反驳了他的话。
他又低下头,拿起绷带缠绕着伤口。「因为,很想保护你。」
我一愣,保护......我?
「而且,星星很喜欢你。」他说着。「我刚饲养牠时,牠都不太理会我,但一遇到你后,我感觉牠,每天都越来越开心了。」
我对自己过度的猜疑感到可笑。「遇到你,感觉每天都在作梦。」
他缠好了绷带,抬起了眼,对上了我的。
「因为你,让我觉得,每天都过得很有趣。」唇边的笑意,越笑越开了。「原本少了些快乐的日常,有了你,就没那么无趣了。」
他的笑声,轻轻的,传入了我的耳畔。「我们之间的相遇,还真是特别。」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他伸手搓揉着我的头,宠溺的笑了笑。
两条明明不会交叉的平行线,因为一隻狗,而有了交点,因为这个交点,渐渐弥补了彼此间的空洞。
彷彿已经从平行线,变成了无限交点的,两条重叠线了。
即使今天发生了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内心却止不住喜悦,看着腿上缠着的绷带,感觉很多坏事,都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还真是出运了,嘴上的笑意,完全止不住啊。
我手舞足蹈的打开了家门,才发现大门没有锁,正纳闷着是自己太糊涂忘记时,便瞥见了客厅的灯,是亮的。
我立刻开了门进去,才发现门口放了还没收拾的行李,爸爸妈妈正坐在客厅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我尷尬的点了点头,关了门后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等一下。」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望向叫我的爸爸,困惑的皱起眉头。「桌上有你的礼物。」
我有些不解,茫然地走到放了盒纸箱的桌前,拿起后,问道:「这是什么?」
爸爸没说些话,妈妈看他的反应,叹了口气,代替他回答:「脚架,你爸爸说想要送你的。」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瞪大了眼睛,一时无法回应。
从不同意我摄影的他们,居然送我脚架?
「谢、谢谢。」突然间我有些结巴,但却很开心。
他没有回答,安静地整理文件,一旁的妈妈看到后,又叹了口气,笑了笑。「我们在国外有看到你的作品,跟我们一起去的摄影师,也都说你拍得很好。」她的话不像过往一样尖锐,不再对我的兴趣有任何批评。「我们想了很久,毕竟我们都是过来人,却阻止你发展你的兴趣,老实说,也过意不去。」
我抿着唇,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那个盒子,情绪有些五味杂陈。
「这个礼物,算是给你得奖的礼物。」她唇边掛着许久没能看见的母爱,我忍住想哭的衝动,点了点头谢谢他们。
他们默默认同我了吗?突然之间,泪水涌了上来。
「我们已经给你过提醒了,以后找不到工作,养活不了自己,就不要抱怨。」迟迟未开口的爸爸,突然冒出了这番话,我用力的点了点头。「不管你要当正职还是兴趣,不要让摄影,影响到你的生活,只要不影响,那你就去做吧。」
「我对你未来的作品,很期待。」妈妈微笑道。
我胡乱地擦了擦眼眶,又点了点头,这样的心情,不知道能怎么言喻。
真的,好开心。
能够透过比赛得奖,让他们认同。
自己对摄影的那份喜爱,彷彿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