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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吗?”面前坐着的少女头一点一点,站在她身前的真田弦一郎有点担心,小声地问。
  从医院出来已经很晚了,其他的网球部正选在前面的站点下车回家,只有真田弦一郎和日向南稚要到某站才可以。
  “有点。”少女抬起朦朦胧胧的双眸,翡翠色的瞳孔像是起了雾一般。
  真田弦一郎斟酌了一下,道:“再撑会,马上就到了。”
  “弦一郎,你上前一点。”
  真田弦一郎听见日向南稚这么说,他没有疑义,左手还是拽着新干线列车的把手,只是稍微往前面迈了半步,身体还没稳下来,少女的头就蓦地靠在自己的小腹上。真田弦一郎几乎是同时僵硬的身体,他慢慢低下头去,少女的呼吸已经绵长,浅浅的呼吸拍打在他的校服外套上。
  一个急刹车,将真田弦一郎和日向南稚都往前头冲去,眼看少女的头就要偏移自己的校服,那只一直紧握球拍而生茧子的手掌托住了少女的脸蛋。
  这会的真田弦一郎是真的不敢乱动了。
  那浅浅的呼吸声和自己胸膛快速的心跳声成为鲜明的对比,真田弦一郎觉得自己的双手都攥满了汗。怎么会这样呢?
  坐在日向南稚身旁的是一位小男生,看样子是刚去游玩回来的,他似乎有些讶异两人的动作,急忙扯了扯身旁妇女的衣袖:“妈妈,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真田弦一郎一怔,抬头去看那个小男生,似乎是眼神太可怕,那个小男生往自己母亲的怀抱缩了缩。
  “或许是?哥哥在保护姐姐啊,你看过去一眼可能就是入侵狮子的领地了呢。”
  他的母亲轻声笑了出来,稍稍往旁边瞥一眼,惹得真田弦一郎浑身更加僵硬,他将帽檐往下压了压,尽力不去看那对母子,可是那轻飘飘的声音还是可以传入听力良好的真田弦一郎耳中。
  “可是那个哥哥看上去好凶,真的不会凶那个姐姐吗?”
  “爱不一定要表现出来啊,妈妈和爸爸也没有每天都对你说我们爱你呀,但你感受不到我们的爱意吗?”
  “噢,好像也是诶。”
  “但是爱捂住嘴巴不说,也是可以从双眸中溢出来的啊。”
  真田弦一郎面对着钢化玻璃,外面的城市光速倒退着,霓虹灯绘出漫天的星甸,他依稀可以看见自己的耳廓慢慢变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太松懈了,回去要夹100颗豆子才可以。他这么对自己说道。
  那对母子比他们早两站下去,电车上的人逐渐少了下来,随着脚步的骚动,本就睡不踏实的日向南稚悠悠醒来:“到了吗?”
  “还有两站。”真田弦一郎坐在了日向南稚身旁,他心底慢慢松了口气,因为少女没有听见那些对话。但随即又一想,如果听到了呢?会做出什么反应?他将视线放在了身旁用手梳理头发的人身上。
  “怎么突然盯着我?”日向南稚停下了动作,翡翠石对上黑曜石,蓦地,日向南稚笑了出来,“在电车上看见什么好玩的吗?还是想到了什么?脸好红。”
  真田弦一郎有些心虚,急急忙忙移开视线,希望话题可以赶快转移。可是刚睡醒的日向南稚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纤细的手指点了点真田弦一郎结实的手臂:“看到什么了?”
  “没有。”
  “看到感兴趣的事了?”
  “没有。”
  “莫非有想谈恋爱的对象了?”
  这个时候的日向南稚是真田弦一郎难以摆平的。她褪去了冷清的光环,剩下的是独属于少女的腹黑和好奇心,对于一个事物的不断探索。
  “实在是太松懈了!”
  真田弦一郎压低了帽檐,日向南稚笑了笑,自知再对话下去也是毫无营养,自动转移了话题:“幸村君接受了治疗,那弦一郎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啊。”
  “即使幸村不在,立海大也不能松懈!”
  他会带给幸村一个,更强大的立海大网球部,也会在幸村没有回来之前,将每一面胜利的旗帜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