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澋提着心回到家,从父母口中得知苏周璟把自己锁在卧室里,没有下来过,还一直的在里面砸东西。
周澋很着急,生怕她身体出什么事,见拍门无果,只能用脚踹开。
门开的刹那,周澋看到乱成一团的卧室,满地都是玻璃碎片,碎渣,还没容他说一句话,苏周璟就朝他的身上扔过来一厚沓的照片。
周澋从地上捡起一张,看到后脸色瞬间苍白,惊恐地看向苏周璟。
苏周璟满眼泪水质问他:“你出轨了?”
周澋没有勇气承认,也没有去否认,就那么白着一张脸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痛苦的懊悔。
苏周璟已经知道了他的答案,挺着个大肚子,走上前想要把周澋推出去,奈何周澋担心她的身体,死活不出去。
最后苏周璟朝他大喊一声:“周澋,你是要逼死我们母子吗?”
逼死?周澋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也不敢想,眼看苏周璟态度坚决,自己又没法找到好的解决方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苏周璟关上门,心中满藏愤懑,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叮铃咣当”地一扫而下,无一幸存。
她双手支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哭泣的自己,感觉自己头顶上的那片天塌下来了。
下一秒,肚子还是抽痛,感觉下面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苏周璟捂着肚子慢慢地蹲坐在地上,摸了摸自己湿透了的裤子……
羊水破了。
苏周璟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担心孩子有什么不测,拿起旁边的一个物件儿朝门上扔去,大声喊着:“周澋,周澋,你快……快过来!”
当她处在危险境地,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求救对象还是周澋。
周澋似乎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离开,苏周璟一喊,他就立刻推开门出现在苏周璟面前,也是一脸的震惊与后怕……
于是,后面的故事,南溪都知道了,苏周璟剖腹产生出体重只有二点七斤的孩子。
南溪能够体会到苏周璟此时此刻的心情,那是一种天塌地陷足够毁灭人心的感觉,对于苏周璟来说,从嫁给周澋的那天起,他就是她的一片天。
“现在知道是谁给你寄的照片了吗?”南溪问。
☆、54.chapter 54 后天结婚
苏周璟并不知道是谁给她寄的照片,不管是不是谁,这都已经不重要了。
南溪出了病房,看到神色颓丧的周澋,一点儿不想跟他多说些什么,对殷北望说:“我们去看看孩子吧。”
殷北望和南溪离开后,周澋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跟行尸走肉般无异,没有任何波澜。
在去婴儿病房的路上,南溪不解地问:“周澋为什么出轨?而且还是在苏周璟怀孕期间。”
殷北望同样也很不理解周澋的行为,既然那么爱苏周璟,不能失去她,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他叹口气,只能说是一时的欲望迷失。
殷北望说:“这估计只有他一个人清楚了,他这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南溪冷笑一声,对此保留意见,她算是看错人了,以为他浪子回头金不换呢,谁知道临了弄出这么一出,真是作得一手好牌。
来到婴儿病房,周澋父母,梁影,殷父都在,南溪在看到保温箱里小小的人儿后,双眼一红,这孩子的身体看起来都没有她的半截胳膊长,一生下来就要遭这么多罪。
殷北望过去向周澋父母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来到南溪身边说:“别担心,孩子目前一切指标都还正常,在保温箱里养到四斤没问题。”
南溪靠在殷北望怀里,看了眼保温箱里的小人,喃喃道:“我还没有见过这么点儿大的孩子,他才只有2.7斤啊,居然连三斤都不到,我妈之前说我刚出生体重是五斤时,我都还嫌少呢。”
殷北望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毕竟不足月嘛,不过小孩子长得很快,一个月大概能长两斤多,所以别担心,小家伙生命力很顽强的。”
南溪还是很心疼这个孩子的,周澋那家伙简直就是个混蛋,一个美好的三口之家就这么被他毁了,她在心里骂了周澋不止千遍万遍。
在医院待了两个小时,十一点的时候,殷北望带南溪出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公司上班。
一路上,南溪都在长吁短叹,谴责周澋,连八辈子打不到一起的前女友都能搞上,怎么感觉前女友就是个地雷,千万不能踩啊。
从苏周璟身上,南溪知道了千万不能对男人放下心,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反给你看了,该看紧的时候就要看紧,不能松懈。
南溪觉得是时候给殷北望打个预防针了,她眯起眼睛,目光“危险”地看着殷北望,一副抓到自家老公错误的表情。
殷北望在开车,无奈南溪的目光太有穿透力了,被她这么一直盯得心里直发毛,他轻咳两声:“小溪,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南溪冷哼一声,一副仿佛什么都掌握在手的样子:“嘿,殷医生,是不是男人都有前女友情结?”
殷北望一脸早就猜到她想说什么的意思,很无奈的解释说:“南溪,我绝不会出轨的,放心吧,我还想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南溪把脸一板,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嘿,怎么说话的,就算你出轨,我能把你怎么着啊。”
殷北望立马赔笑:“不是,我把你当救命稻草。”
南溪像是当真了,表情和语气都格外严肃:“说真的,如果你以后不想被这个婚姻绑架了,可以跟我提出来,不用瞒着我出轨,这样我还可以给自己留点儿自尊,否则……”她不知道真到了那时,自己会做出怎样的举动来,伤人?害己?
说实话,苏周璟和周澋这两人发生的状况,让南溪很惶恐,他们两个恩爱如斯,婚姻都会到这种地步,那她和殷北望岂不是更没保障?
不是她不信任殷北望,只是对自己不够有信心罢了。
南溪越说就越不像话,殷北望干脆将车停到路旁,之后双手掰着她的脸面对自己,他用那种很严肃的语气说:“南溪,我知道你对我们这场婚姻一直持有怀疑的态度,我也知道我们开始的莫名其妙,可是既然走到了一起,你就不能拿出来点儿信心给我们的婚姻吗?你要是连自己都没有信心维持好我们婚姻的话,那还能交给谁决定?”
见南溪瘪着嘴不说话,并且有移开目光的嫌弃,殷北望再次掰正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的目光,继续说教:“还有,不要认为周澋出轨了,就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你不是苏周璟,而我也不是周澋,清楚了吗?不要随便的就把一件事儿代入自己。”
“我很清楚,只是忍不住乱想嘛。”南溪这么解释着,突然间想起网络上的一个段子,于是很苦恼地说:“听说结了婚的女人要么负智商,要么堪比福尔摩斯,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
殷北望哈哈大笑,看她苦恼嘟起嘴的样子,煞是可爱,忍不住亲了一口,揶揄道:“那完了,还是别要孩子了,现在就这么笨了,生孩子后岂不是更傻,人家都是一孕傻三年,你这得傻六年吧。”
南溪羞愤,手伸到他的腰下,捏住薄薄的软肉瞬时间旋转一圈儿,疼得殷北望急忙拨开她的手,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腰上的肉,难以忍受地看着南溪:“我说你也真能下得了去手,我可是随着你的话说的。”
南溪哼了一声,嘴硬道:“不行,我所有的缺点只能我自己说,别人不能说,你也不行。”
此时殷北望的内心似乎有成千上万的羊驼呼啸而过,女人,真是个善变的动物,这话是谁发明的?真他妈的有道理。
南溪得意地朝他扬起了眉毛,不过想到苏周璟那事儿,自己也很糟心。
她问:“诶,周人渣知道是谁寄给苏周璟那些照片的吗?他那前女友小三?”
殷北望摇头:“不是她,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有夫有子不会离婚,她会和周澋有一腿,完全是在报复她丈夫,因为她丈夫在外面有很多情人。”
南溪皱眉,完全不懂他们那个圈子,好乱的赶脚,“这么说来,那个叫孙斯颖的不是小三,而是小四咯。”
殷北望挑眉,“应该吧,不过她丈夫还是知道了,她丈夫好面子,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被戴了绿帽,又咽不下去这口气,于是就找周澋开刀了。”
南溪恍然大悟,接过话来说:“怪不得,孙斯颖日后不会太好过了,所以这么说来,是她丈夫给苏周璟寄的照片咯。”
殷北望点头:“是的,周澋和孙斯颖她丈夫算是坐下梁子了,以后不会很太平。”
南溪不客气地啐了一口:“活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就算喝得再醉,怀里抱的人难道都不清楚?”
讲真,南溪这话是真没有针对性,就是话到嘴边,没来得及留一半儿,当时是真的忘记了他俩的开始也是因为一杯酒,虽然量不多,咳。
不用问,殷北望也误会了,以为南溪在拐弯抹角地暗示他俩在云南的第一次,于是他说:“这还是分人,有人是,有人就不是,比如我,就算喝得再醉,再看不清人,也能感觉到不一样。”
起初,南溪还有点缓不过来神儿,好端端干吗又给自己长脸?不带这么夸自己的吧,而且他那表情,好像有种就是故意说这话给她听的感觉。
南溪有点儿纳闷,喝醉酒!在心里经过这么一琢磨,突然间想到云南那迷乱的一晚,于是就什么都懂了,敢情是这么一回事儿,脸不禁红了。
南溪还不赶快转移话题?她说:“时间不早了,快送我回公司吧。”
殷北望重新启动车子,再次涌入车流之中。
到公司楼下就已经快一点了,南溪抿唇,很不甘愿地说:“下午真不想上班,怎么办?殷医生你激励我一下。”
殷北望笑笑,加油打气道:“就今天一下午了,再忍忍,要知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拥有十五天小长假的人了。”
这么一说,南溪斗志重燃了,奖励给殷北望一个吻后,喜滋滋地说:“后天就要结婚了,这次要昭告天下你是我南溪的男人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
“快去上班吧。”殷北望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知道南溪的臭脾气又上来了,他很无奈,有时候真想搓搓她的脾气,但是又舍不得,因为某些时候,南溪作起来还是蛮可爱的。
南溪下车,朝殷北望摆了摆手,然后转身离开,希望最近不要再有糟心的事儿出现了吧,好好的让她举行这个婚礼,顺顺利利地度蜜月,然后怀个蜜月宝宝。
啧啧,想想就很甜。
☆、55.chapter 55 婚礼前日
南溪请假后的第一天,早上依旧不能睡懒觉,婚礼上要注意的问题有很多,她和婚礼策划公司需要再进一步的沟通,以免临到场出错。
南溪和殷北望一上午都在酒店彩排,和司仪沟通了一下大概流程,同时,南溪的父母以及亲戚在早上十点的时候到达北京,顺利入住宾馆,加上从美国回来的南扬,南溪这方的人算是齐活了。
殷家亲戚没那么多,大多请的都是殷父好友,殷北桐一家三口也在昨日晚上全部降落北京。
各方人员已经到齐,似乎只等参加明日的婚礼了。
南溪父母下飞机后,到宾馆把行李放下歇了一会儿,联系上南扬之后,就去婚礼现场找南溪了,当他们到达酒店时,就看到南溪和殷北望发生了“争执”。
南溪瘪着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殷医生,办婚礼实在是太累了,期间我要换三身衣服,这一套流程下来,我非得瘫了不可,好后悔哦。”
殷北望笑得很无奈,拍了拍南溪的后脑勺,温声细语道:“人的一生中就这一次,你还不想搞,我是说你懒呢还是懒呢?”
旁边的司仪听着殷北望这话,也偷偷笑了,心想殷太太确实是懒到家了。
南溪瞧见司仪忍俊不禁的表情,立即朝殷北望射过去一记眼刀。
殷先生学坏了哦,南溪伐开森,双手掐腰,横眉冷对:“殷北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你别忘了,去参加你朋友的聚会时,我多给你挣面子啊。”
殷北望还要死不死地来了一句:“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你不都是当着我朋友的面儿差遣我拿这个东西,吃那个东西吗?”
司仪嘴角笑容咧得更大了,他觉得这对新人是真有意思,明明是男方自愿宠着女方,自己偏偏说成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故意看女方急的跳脚。
南溪觉得这司仪太没有眼力见了,她都被诋毁成那样了,居然还笑得出来?!
哼,现在换司仪还来不来得及?
南溪斜了殷北望一眼,撅着嘴准备默默地抬脚离开,心里在想,嘿,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这个人了,咱看谁先落败。
南溪默默地在心里数数,看他什么时候能喊住她。
殷北望看着南溪转身的背影,如果心里现在还不清楚她在干嘛的话,那这半年多就白结婚了,在南溪背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南溪迈一步就加个数,1,2……
“嘿,我嘴欠行不行?”
南溪心里一乐,自己还没数到三,这人就憋不住了,但是她得憋啊,停下脚步,没转身。
殷北望见她依旧背对着自己,朝旁边的司仪投去无奈的眼神,好像意思在说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于是殷北望大步上前,亲昵地搂住南溪的小蛮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目光饱含深情地说:“sorry,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一切事情。”
南溪是真受不了他这套,感觉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过这招倒是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