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柔推推简澜的手肘。
简澜笑了一下,看着安以柔:你都多大的人了。
安以柔用力扭了下简澜的腰。
简澜忍住疼痛,最后闭上嘴巴,没再说话。顾静寒和宁夕并排而坐,入座之后,顾总和简澜相互寒暄起来。她们以前交情不错,即便现在多年未见,也并不陌生。
简澜打量着顾静寒一圈后,笑道:顾总,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有气质了。看上去变化挺大。
顾静寒抿唇一笑,给宁夕倒了杯茶,又给自己杯子添满茶后,轻轻挑眉:哦,说说哪里有变化?
简澜面对熟人也不打哑谜,如实说着:你以前的气质,特别清冷,看上去就是不食间烟火的那种。现在呢,亲民了不少。可真不容易,贤内助没少帮忙吧?
听到贤内助这三个字的时候,宁夕有点脸红了。顾静寒说完后,又把目光投射在宁夕身上,不知不觉微微惊讶了片刻。
隔着这么近距离看,她发现这姑娘皮肤真好,真白,是天然的那种。脸上也没有抹过多的妆容。可看着就是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干净,仿佛是一汪山间清泉。
在这个世上美女多的是,但有这么清纯气质的人还很少见。简澜羡慕道:顾总,福气可真不错。找了这么个清纯秀气的对象。
顾静寒抿了口茶,水汽萦绕在她浅淡的眉宇间。
顾总轻轻回应道:彼此彼此,我还觉得你比我更有福气。能把我们家安小姐给搞定了。你是不知道,以前追求她的人有多少?
简澜眯眼:你不用说,我也猜到了,毕竟以柔魅力这么大。
顾总说:确实大。
安以柔摇头,用笔在菜单上勾勾勒勒后,埋汰道:你们俩商业互夸也就算了,可别一直带上我啊。嘻嘻,我脸皮薄,好了,你们说话也说累了,赶快点菜吧。
简澜把菜单先推到宁夕这边:宁小姐是客人,你先点。你也别拘谨,大家都是自己人,以后出来聚聚的日子会不少。
说实话,宁夕看到简澜也挺惊讶的,这女人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虽然顾静寒之前普及过,简澜是一个社会精英,可真正见面之后才发觉对方很有魅力。大概是属于那种很解风情又不轻浮的人。
宁夕很有礼貌地微笑了下。
顾总在一旁很热心地给她出着主意:想吃什么就点,千万别省钱,反正都是安以柔买单。简澜刚才说的没错,以后我们要常聚聚,多帮安大小姐消费消费。不然她守着那么多的存款,也没什么意义。
安以柔嗔众人一眼:你们都是来杀猪的吧。
萌萌耸肩一笑,觉得她妈咪的这点智商真够被别人耍弄的:妈咪,哪有人这么说自己是猪的?
这个小不点真是大家的开心果,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欢乐,而且常常语出惊人。
安以柔瞪大了眼睛:
卧槽,她居然说自己是猪?
众人听完后,齐齐发笑。安以柔觉得好憋屈,明明她哪里都没有做错?怎么就成猪了,唉,都怪自己这张不中用的嘴巴。
一个小时后,饭局结束。
每个人都吃得饱饱的出来,特别尽兴。萌萌摸摸鼓鼓的肚子特别满足道:今天吃了好多好多大虾,太开心了。
简澜讨好着萌萌:过两天我们再出来吃。
看到简澜对萌萌这么上心,顾静寒和宁夕互相会意一笑。
安以柔今晚开心,喝了很多酒,现在醉醺醺的。简澜把她拉在怀中,三言两语和顾总说着告别的话。
顾静寒说:行吧,她都喝醉了,吹风会着凉,快点扶她去车里吧。
这时又有个问题摆放在几个人面前,那就是萌萌今晚跟谁走?
本来顾总还想着,安以柔都喝醉了。简澜要照顾醉鬼,腾不出手来照看孩子,萌萌由她和宁夕照看,哪知这小屁孩不愿意了,摇摇头,说出让人大跌眼镜的话:我不回去。
宁夕问:简澜阿姨要照顾你妈咪,没空照顾你。
萌萌:我现在是小大人了,不需要别人照顾啊。我要留在妈咪身边,偷偷拍她醉酒时的模样。嘿嘿。
顾静寒挑眉:行吧,你就随便整吧。
第96章 柔情
没过多久, 顾静寒就和宁夕一起上了车,车上暖气四散出来,吹得人心头生暖。顾静寒侧眸,眼中带着笑意, 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宁夕后, 问道:怎么样?简澜这个人还不错,安以柔没有看走眼吧?
回想起简澜的模样, 以及她在饭桌上的言行举止后, 宁夕特别满意道:你还别说,她们两个人气质非常搭, 看上去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顾静寒吟吟道:那可不是?简澜要是不好, 安以柔这么挑剔的人,能一颗心都拴在她身上, 能辛辛苦苦等这么多年?
回想起安以柔和简澜两个人的互动场面后,顾静寒好像重重松了口气:现在看到她们重归于好,我也挺欣慰的。我们的安大小姐应该能静下心来, 再也不会去外面海天胡地了, 这对萌萌的教育能起很大促进作用。
宁夕也替萌萌开心:小家伙这回, 应该心都飞起来了,毕竟以后有四个妈妈疼爱了。
顾静寒往背椅上轻轻靠了靠,拿手点了眉心:也不知道, 今晚安以柔会被萌萌整成什么样子。
宁夕:不知道为什么, 我居然还觉得挺好玩的。想想那个场面, 觉得好嗨啊。
她在饭桌上也喝了点酒,现在脸上挂着点点酒意,皮肤红彤彤的,像柿子一样, 特别惹人喜爱。顾静寒转头,捏了下她鹅蛋脸:你要是觉得刺激,下次也让萌萌整整你。
宁夕摆摆手:还是别了,这小家伙就不是闲着的主。我有点慎得慌。
顾总发动车后,两人又聊了小会,宁夕觉得头疼,昏昏睡去。顾静寒把车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又高了些,随便把外套披在宁夕身上。
本来准备开去外面小家,但想到有很多天没有回别墅了,顾静寒驱车回到别墅。
半个小时后顺利到达目的地。还没把宁夕从车里抱出来,便看到一个并不怎么让人愉快的身影。顾总下意识沉了沉眉头,脸色一改之前的欢快,顿时变得很沉重。
出来的人,正是她最不想见到的柳琪。
柳琪一听到车的喇叭声后,便蹭蹭蹭往外跑。这下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顾总后,眼睛都挪不开。柳琪在心中细细算了一下,她和顾总差不多有半个月没见。
柳大小姐整个人明显消瘦很多,憔悴不少,即便是脸上画了各种妆后,也还是难以掩盖眼神中的疲惫。她原本是眼睛混沌的,现在见了顾静寒后双目放光,突然间变得神采奕奕,跟打了鸡血差不多。
顾静寒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淡淡暼了她一眼,声音客气而冷漠: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么疏离的打招呼话后,柳琪熊熊烧的心,好像又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忍住失落,强挤出一点笑容来:静寒,你别对我这么冷漠啊,上回的事,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这些天,我每天都会来你家,想给你赔礼道歉。可是一直没看到你人影,我又不好意思打电话去打扰你。所以就在这里一直等,希望有一天可以等到你回家。没想到还真等到了。
这女人把自己身上贴满了痴情的标签,可是她的这一做法,只会让顾总觉得更加厌恶。对于顾静寒来说,柳琪的执着就是她的一种最大负担。
顾静寒叹了口气:琪琪,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妹妹来看待。除了这点之外,我对你没有其他的心事,其实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你的这种执着过头了就是偏执,长期下去,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世上比我好的人多的是,你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很讨厌这种被迫成为负担的感觉。你明白吗?要不是念在柳琪她妈妈的份上,顾静寒很可能已经拒绝和柳琪交流了。实在是念着大人的情面,再加上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情分上,才放下姿态,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柳琪听着这些如刀割般的话,心仿佛在滴血,她微微闭上眼睛后,深深呼吸了两口气,才缓缓又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顾静寒。这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此刻却是变得这样陌生。柳琪讽刺一笑:我喜欢你难道有错吗?如果有错的话,你告诉我错在哪里?
顾静寒站在风中,声音被风裹得有些沙哑,她淡淡道: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起长大,有些话,我觉得应该敞开心扉和你好好聊聊。确实,每个人都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可是当这种无谓的喜欢,成为别人负担的时候,这时你就该反省自己。
顾静寒意有所指:特别是当你利用这种喜欢去作为幌子,作为你不顾道德法律伤害别人的借口。这时,你更大错特错。无论你喜欢什么人,你都应该记得,爱是成全,而不是一味地占有和伤害。不然,这样的爱没有任何意义。
你的爱太固执,太偏执,占有欲太强,我承受不起,也无福消受,所以请不要再高高标榜你的爱有多伟大。
在顾静寒说这些大道理的时候,柳琪半个字也没听见。她只知道顾静寒对不起她,宁夕更对不起她。因为顾静寒毕竟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她心里也生不出什么恨意,但是对宁夕就不同了。
这个偏执的女人已经认定,就是宁夕勾走顾静寒的。在心里默默想,一定要让这个小婊杂付出惨痛的代价。
柳琪虽然心狠手辣,但是最近经过好朋友苏玫的指点后,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思想简单,手段冲动了。她知道要想重新赢回顾静寒,只能是在对方面前装出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所以再怎么不能忍,现在也全一咕噜忍下。毕竟为了之后的放大招。
柳琪强颜欢笑,做出了这辈子最低、最卑微的姿态:我仔细想想后,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说来也好惭愧啊。以前都怪我太自私,占有欲太强,以至于给你造成了那么多的困扰。静寒,抱歉。
她态度诚恳,把戏演到了逼真的地步。
顾静寒也没说什么,轻轻颔首。觉得柳琪虽然任性,但不至于无药可救,起码还能抢救一下。至少今天的觉悟不错,她哪里知道,这个恶毒女人完全是在做戏?
柳琪尴尬笑了笑,把眼睛瞄向了车窗里,问道:这里面坐的是宁小姐吧?怎么了?她喝醉了?
顾静寒又是淡淡回答道:对,不胜酒力。
柳琪赶紧大献殷勤:喝醉的人怎么能躺在车里?这多不舒服啊,赶紧带她回房里休息吧。实在抱歉,刚才只顾着和你说话,忘记宁小姐了。
顾静寒看了她一眼,眉头微微下垂,也还是没说什么。她心中略有诧异,柳琪今天怎么这么通情达理?懂事的也忒快了。
静寒,那你先照顾宁小姐吧,我不打扰你了,先回家了,谢谢你让我今天明白很多道理。
柳琪临走之时,还不忘吩咐一番。
高级公寓里。
陈果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线深深。手里掐着烟,修长的腿搭在沙发上,身旁站着一个身材挺拔、剃着寸头的男人。阳光打在地上,把挺拔男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她又轻轻抿了一口烟,清香的烟雾在喉咙里弥散开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弹走烟灰后,陈果微微侧眸,对站在一旁的英俊男人说着:上次让你去弄的中药找到了吗?
男人目光深邃,可他眼神却并不如身材这么挺拔,英气勃勃。相反,眼睛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凄凄,想了好一会儿,他郑重和陈果说着:这个药已经拿到了,可是你有必要怎么做吗?吃了这个药下去,对身体伤害无法估量。报复柳云天的办法有很多种,你何必以牺牲自己身体为前提呢?
陈果看着男人后,低低笑了一声:耿刚,你这么多年了,也应该了解柳云天的为人。这条老狐狸心机特别重,疑心病更重,要是我们不付出点什么,你觉得我们能那么顺利报仇雪恨,推倒柳氏集团吗?
耿刚顿了又顿,忧心忡忡:我担心你的身体。这个这个药吃下去,你可能终身都无法生育了
他虽然是个男人,可心思也细腻。更知道对于所有年轻女孩子来说,都渴望做母亲。
陈果又笑了两声,眼睛迷离又朦胧,特别摄人心魂。丝毫没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不甚在意道:比起报仇雪恨,牺牲身体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要是身体没有一种特殊香味,柳云天又这么会闻得上瘾?进而对我们言听计从呢?
古代的人都知道一句话,以色侍人,终究不会长久。每天围绕在柳云天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姿色比我好得也多的是。万一有一天,他对我没兴趣了,那我们的计划全白费了。
经历了浮浮沉沉的陈果,比一般人都看得透彻,把烟头丢在烟灰缸上后摇摇头,慢慢坐直身体,双腿并拢:你要知道,在这个世上最信不得的就是男人,出尔反尔是他们,临时变卦也是他们,把女人当成玩物,更是他们。男人嘛都一样,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没什么感情可言,特别是柳云天这种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有狠下心来做出必要的牺牲,我们才能达成目的!不要再说其它什么废话了,把弄到的药给我吧。再过不了多久,老狐狸就来了,我得试试这药的味道。
耿刚眼眸暗淡,用力握着手指,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他和陈果认识这么多年,一直充当着骑士般的角色,但是无怨无悔,倾尽全力帮助陈果去弄倒柳云天。一个一米八几大个头的男人在生活中很少哭。可他私下里好几次默默哭泣,都是因为成果的事。
耿刚没有在陈果面前流眼泪,迅速转过身去。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情绪渐渐得到平复之后,才把药放到茶几上。
陈果把一包中药打开,放在鼻子上面闻了又闻后,才满意地又折叠起来。又和耿刚聊了会:我们如果想收购柳氏集团的股票,得在柳云天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身上做文章。想办法给他弄点重磅新闻出来,这样柳氏集团被流言蜚语包围,股票自然而然就会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