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才斥道:“明知自己有身孕,身子也不稳,可你从头到尾都未曾与本王说一句,是不是还想着十七解决不了,你还亲自出去解决!?”
骁王太过强势,温软瞬间软怂。答:“也、也没想到这。”
听了她的回答,骁王真想痛痛快快的拍一掌桌子泄火气,可也只是想想罢了。一则是先前答应过她,再气也不能再对她拍桌子,二则他也要顾及着她腹中的娃儿。
他的血脉,自然要万分重视。
“若不是你怀着娃儿,本王定然要你到外边的院子罚站去!”他手下若是有她这样阳奉阴违的兵,早早就军法处置了!
温软自知理亏,便如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半响才诺诺的憋出一句话:“那殿下若气不过,也可在妾身生了娃儿之后再罚到外边院子罚站的。”
温软这话没细想就说了出来,只至于听了她的话后,骁王脑子里边补了许多想法。她明知他不会让她罚站,但偏生说出这种话来,挑衅的意味很是明显,她的本事真真是大了去了!
骁王瞪着她。这事他早就知晓了,他暗中帮忙的事情定然是瞒不住她,所以他也趁着方才听到她们谈话的时候挑明,也没想能让她真的能认错,只是让她知道他担心她,谁曾想她竟然还敢这般说话。
温软低着头也感觉到骁王在瞪她,也迟迟未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忙补救的靠了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殿下莫要误会妾身,妾身方才脑子浑了才会说那样的话,这回妾身不与殿下商量,着实做得不对。”现在不宜与他硬碰硬的,避免他心里头憋气。
她有了身子后,他百般顺着她,可不能让他觉着她仗着有了娃儿就肆无忌惮,无理取闹了。
骁王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本王是气你说的那句话吗,本王气的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本王放在心上,这等事情,都不与本王商量,你是至本王这个丈夫与何地?”
骁王气上了头,温软忙把杀手锏使出来。
一个字,哄。
温柔轻声哄道:“自然倒是放在最重要的位置……”说着,拉起骁王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柔柔的道:“这里满满都是殿下。”
因她怀孕,只有就寝时候搂抱她一下外,也不曾亲吻i触摸,这许久不沾荤腥,忽然被她拉着手放到了因有身子而丰腴了许多的柔软上,一时有些心猿意马,再猝不及防听她的话,耳根子蓦地一软。
本就不是特别生气,骁王再被她这等哄法,顿时什么气都消了。
心底有股说不清楚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却也很是畅快。
温软偷偷的瞧了眼骁王的脸色,眉头舒展了,就是脸色也变好了。
嗯,依旧一如既往的好哄。
见把人哄好了,温软继而轻声细语的道:“殿下若是再对妾身冷着脸,妾身自是会心不安,心不安又怎么安胎?”
没气了,又说到安胎,骁王自然好了脸色。
“你的那些人说到底也不是什么正经探子出身,短时间监视是没有问题,长久之后,必然会有所懈怠从而办事不利让人抓了破绽。”
骁王说的问题,温软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是有理。
“那殿下的意思是让妾身把那些探子给撤下,替上殿下的人?”
方长霆微微挑眉:“信不过本王?”
温软忙摇头:“不是信不过,只是让殿下身边的探子来监视内宅的事情,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确实不是信不过的原因,只是她担心监视的人不再与她交接,她若是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该如何是好?
方长霆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所以劝说:“你弟弟那边尚且有本王帮你,但安胎只能是你自己配合,太医且说了这头几个月需要谨慎,你事事费心,本王很是不安。”
温软低下头,把手搁在了自个的腹上。骁王说的不无道理,她兼顾不到两边,她虽说嫌弃彦哥儿上辈子愚蠢至认贼做母,但好歹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千般不是,也想他能有机会走正途呀。
可如果要拿腹中的娃儿来赌的话,代价确实很大,这辈子也会成为她心中的疙瘩。
“放下,待着,不过是处理这点事,本王还是有这个能耐的。”
温软还是听了骁王的话,全部交付与他。
后来温软问骁王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骁王只说他早就觉得她那继母有问题,所以就暗中的盯着了,随后才发现就还有另外的人在盯着,便顺藤摸瓜摸到了她这里,也顺便帮了她一把。
且还说被刘三买了的那姑娘他也已经收买了,会暗中配合。
温软不知道骁王也是重生的人,再者骁王在她跟前从来都是宠着她,顺着她的,所以也没有怀疑,就信了他的话。
骁王这点手段还真的是有的,加上十七本就怕骁王,比起他学堂的夫子都还要怕,虽然也不知道自个在骁王的面前怎么就这么的怂,但是骁王交代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懈怠的。
十七和温小弟两人虽然八字不怎么合,但就吃喝玩乐这一块上,合得不行。加上温小弟有意讨好十七,十七也有诓温小弟好办事的嫌疑,所以这两人除了第一日打起来之外,相处起来倒也算是融洽。
温小弟有五天的假,如今已经过去了三天,再过两日便要回宵防营。大夫人也急了,生怕温小弟再回宵防营,到时候骁王再继续提拔,他见了世面,开了窍就不是那么好哄的了。
所以一急之下,一早就劝说温小弟,说那宋小公子身份贵重,若是再像前两日那样,什么人都不让跟着就两个人闲逛,出了差错怎么办?好歹也要带上几个人防身。
起初温小弟说不要的,劝了几次后陈氏便黑了脸。陈氏第一次对温小弟黑了脸,温小弟错愕之余,倒也能顺从了。
心中疑惑着自己这么些年来也闯了不少祸,父亲打骂他的时候,母亲都是护着他的,且母亲也从来没有对他黑过脸,怎么今日就因为不带随从而对他动了气?
心中有所不解,但还是尽责的带着十七继续吃喝玩乐。这几日,整个金都都走了大半,最好玩的地方也逛得差不多了,一时不知道去哪。随从便说最近金都城中开了饭馆,据说那饭馆的厨子厨艺一流,可以去尝尝。
招待十七玩乐,骁王也是拨了一大笔银钱给温小弟的,所以温小弟也尽责的做个二世祖,对于吃喝玩乐的花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十七知道这是开始暗中使坏了,便也暗示了旁人回去告诉骁王,随后怂恿温小弟一块去那间饭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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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软喝了月清端来的安胎汤药,正要躺下的时候,骁王回来了,脸上还带着喜色。
把屋中伺候的人都屏退了出去,方长霆眼中噙着笑问她:“你猜猜看本王今日为何这么高兴?”
“妾身怎么知道。”温软见他高兴,也跟着笑呵呵的。
方长霆道:“今日探子回来,说伯爵府的随从有意的引着你弟弟去见一个假卖身治病的女子,随从还不停的怂恿他把人买走,而那女子正是与刘三有瓜葛的那个,那日被他撞见过,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所以心中有所疑惑,与十七说刘三或许想要害他。而十七这个机灵鬼,更是看准了机会暗中撺掇着他把人给买下,让他先不动声色的把人买下来,谁都不要告诉,就他们两人暗中调查。”
听到这里,温软愣了许久,惊叹之余,反应了过来:“人买下了?!”
方长霆拍了拍她的手,徐徐解释道:“先莫慌,左右那女子也已经被本王的人给收买了,卖身契也偷龙转凤到了本王手中,她自然得帮着我们,她如今是被买得伯爵府中当下人的,且你弟弟对她全然有了疑心,也不会着了她道,再者有她的帮忙,你弟弟定然不会再对你继母言听计从,时而久之定会慢慢的生出嫌隙来。”
只要有一点的火星,就不怕起不了大火。
第76章
听了骁王的话之后, 温软觉得彦哥儿就算是再蠢也应该会有一个度。况且他那也不是蠢, 只是以往没有心眼罢了。
如今她与骁王替他开了头,接下来的也只能看他自己的了,若是他还是这般的没心眼下去再, 接下来他们再如何帮他, 那也是白搭。
骁王是个带兵打仗的能手, 却不想在处理后宅的腌臜事上, 竟然也如此的干净利落, 看着骁王这般的稳妥, 温软便也放心了许多。知晓自己是真没那精力管这事,也就撒手了, 就偶尔过问一下。
算起来, 她与骁王之间除了她是重活一世之人的事外,他们之间真的似乎没有了其他隐瞒的事情。
温软觉着如今就算有天大的困难, 她与骁王之间的夫妻情分也是坚不可摧的。
这先头养胎的一段时日, 骁王虽然没有让人声张, 但宫中的人也几乎知道了消息,且看太医频繁过府, 有心人也知道温软这一胎坐得并不稳。
皇后猜测是因为之前在举办马球赛事的时候,帐篷中点了香, 温软在帐中闻了香的缘故才会动了胎气的,暗付道当时怎就没有流产了呢?
许是因为景王的事情,皇上现在甚少去皇后的韶华殿,皇后的心性也越发的狠戾。
皇上不去韶华殿, 反倒常常去哪以往不甚受宠的淑贵妃处,临华殿。原本皇上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回淑贵妃哪,也不知道是从何时起,皇上隔三差五的过去寻淑贵妃。
淑贵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也生了一个女儿,而二皇子打娘胎出来就带着病,没熬过五岁就早夭了。说起来,太子也是打娘胎出来就带着病的,只是太子熬过了,二皇子没有熬过罢了。
太后暗中怀疑过是妃嫔中有人使了腌臜的手段,也让人调查了,但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但确实是真的有人使了手段,而这人便是当时未被册封的皇后,因着前边都用了同一个手段,以至于轮到骁王的时候,没有再继续用这个手段,那时候骁王的生母德嫔最为貌美,皇上对德嫔也甚是宠爱。
那会皇后还是贵妃,生怕太子死后,储君之位会顺着到了骁王的头上,便趁着皇上南下的时候,要诬陷除去德嫔,德嫔也正好有了第二次的身孕,皇后便撺掇了太医,改小了月份,诬陷她不洁,而后把德嫔关押了起来,虽然说着等皇上回来再做决断,但还是暗中害死了德嫔。
德嫔的事并未传出,但之前给德嫔看诊的太医却是死了好几个。
原本皇上还是挺喜欢骁王这个儿子的,可因为他母妃的事情,始终成了皇上心中一根刺。皇后以为骁王永无出头之日了,没曾想他还屡屡立下战功,这次稷州回来了之后,更受重用。
难不成皇上当真不在意骁王生母不洁的事情了?言言
皇后还在怀疑的时候,便有宫女传话说皇上午时又去了临华殿,气得皇后杯盏都砸碎了好几个。
………………
午时,临华殿中,熏香袅袅。
皇帝靠着榻上的软枕,闭着双眸,让淑贵妃替他按着头上的穴位,以缓解头痛之症。
头痛明显有所缓解,皇帝闭着眼,语气疑惑的问:“朕以往怎不知你还会有这等手艺,从何处学的?”
淑贵妃温和的回答:“是骁王在去稷州之前,听说陛下头痛之症越来越严重,所以寻来了民间按穴的法子,臣妾也是学了许久才敢到陛下跟前献丑。”
皇帝闻言,微微睁开了一条眼缝扫了眼她,问道:“以前怎么不说是他寻的法子?”
“他寻来法子的时候说……说陛下不喜他,便不要说是他找的,但今日见了成效,臣妾也不能一人邀功。”
闻言,皇帝微微叹了一口气:“朕这几个儿子中,他最像朕,朕忽视了他这么多年了,也难能他是几兄弟中最孝顺那个,朕颇有几分欣慰。”
许是最近太子和景王之间的争斗不断让皇帝烦了心,再看骁王一而再的帮他解决了他烦心的事情,如今又有这等的孝心,心中一时百味杂陈。
看着皇帝脸上露出了沉重之色,淑贵妃适时的提起:“听说骁王妃有了身子,但身子不怎么稳,不如让库司局准备些补品送过去?”
皇帝愣了愣:“老三媳妇有了?”
“是,听太医说好似在马球赛上,闻了不干净的香动了胎气,所以动了胎气,骁王才不好声张。”
皇帝闻言,皱眉问:“怎么回事?”
淑贵妃轻声道:“臣妾也不太清楚,前几日臣妾身子有些不适,正好是赵太医过来替臣妾看诊,就问了一下,才知道有人在帐篷中熏了宫中特制的幸罗香。”
听到幸罗香这几个字,皇帝的眼眸微微一睁,径自坐了起来。沉思了片刻,想起了那时恰巧沁阳县主失踪的事情,心思一沉。
从榻上下来,开始穿鞋,淑贵妃也赶紧起身拿起皇帝脱下的衣服取来替他穿戴。
皇帝道:“送补品的事情,你来安排,朕还有些事情要去办。”
话落,转身离开,出了临华殿外后,冷着脸与身边的大太监道:“之前沁阳县主在马球场上失踪的事情暗中彻查。”
大太监顿了顿,道:“沁阳县主已经回了淮庆,查起来似乎难了些。”
“那就暗中差人去淮庆查。”
“是,奴才即可让人着手去查。”
皇帝一走,淑贵妃便去熏香炉前灭了熏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帝王本就多疑。骁王三番两次遇险,这次回金都之后,子嗣也差些没了,容不得皇帝不多做他想。
跟在身后的嬷嬷上前帮忙,感叹道:“骁王殿下送来的这沉水熏香当真好用,竟能缓解头痛之症,听太医说皇上最近睡得比以往沉了些,头痛之疾也好了许多,娘娘每次都给皇上按摩头上的穴道,皇上也只当是娘娘按摩起的作用。”
淑贵妃笑了笑,淡定从容的把熏香的盒子盖上,道:“毕竟这香不多,若是让陛下知晓了,讨了去,便也不过来了。”
这香是骁王在稷州的时候,因着身边的温软睡相霸道,整晚未眠的时候,温软以为他睡眠不佳,便向宋大夫人讨来了一些给点上的,骁王寻思着确实好用,想起自己的父皇似乎有头痛之疾,便向宋琅讨了余下的,然后让人与一封信一块带回了金都,给了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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