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走了?”东方世楷挑眉,“难道不赏脸一起夜宵?”
东方世锦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微微侧过脸,“你在这里的期间,最好不要捅任何事端,否则,就算上天也救不了你。”
东方世楷怎会不明白他一语双关?
1是不要惹到他,后果很可怕,2是不要自己捅娄子,否则被东方老爷知道了,后果更为可怕。
而且东方家族向来很少曝光。
房门被人砰然关上,环境重归于寂静。
东方世楷懒懒的起身,走到圆桌前,拿起红酒倒入高脚杯,侧颜安静而俊美异常。
“大人,莫非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度过?那每日过得该是多么的无聊?”
那名深褐色发的男子斜斜的半躺在软榻上,单手支着脸,似乎蒙了一层哀怨。
衬衫略有凌乱,繁复开袖露着一小截白皙的手臂,手骨修长而漂亮。
“kyd,这么些年,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东方世楷轻笑,拿着酒杯重新走到软榻前。
那名名为基德的男子慵懒的坐起来,修长的指尖缓慢的划过东方世楷的睡袍带子。
“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
“除了你,任何人都没有机会试图走进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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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东方世楷突然被接回东方家里前,他只是一个落魄少年,每日靠作画为生,还有重病缠身的母亲。
然而作画并不能维持起码的生计,即便是他整日坐在街角的寒风里。
没有钱,只能看着母亲日渐枯槁,那个曾美艳动人的女人,瘦得好像一棵稻草。
曾经光亮而美丽的金色长发,再也不复,黯然无光好似杂乱的破柴。
“妈,为什么你从不肯对我透露关于我生父的消息,哪怕只言片语?”
他的身体纤瘦,整个人苍白,浅蓝色的衬衫上染满了染料,手上永远是洗不净的纷杂颜色。
他狼狈而瘦弱。
他知道,他的父亲一定身份不凡,因为这些年的生活里,贫困的实在揭不开锅,母亲便从怀里拿出了唯一一样首饰让他换了浅。
她贴身放了十几年,悉心珍藏。
那首饰看起来就名贵值钱,金色的质地,镶嵌的碎钻,精致无双的吊坠。
还带着母亲身上的余温。
只是当铺的老板看如此瘦弱的少年,以为是他偷来的,给的钱也少之又少。
可是少,也比没有的强。
首饰换来的钱,加上他每日瑟缩在街角,日子勉强糊口,有一餐没一顿。
“就算我告诉你你父亲是谁,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认他?”
少年的东方世楷终于逼问出来答案,两个字,东方。
他恨,那个冷血的男人在冰冷雨夜染指了身为佣人的他的母亲,独自怀着身孕落魄被丢出庄园。
捡拾着别人不要的东西,瑟缩在莱茵河畔破旧的巷子里。
他没有钱,没钱治疗母亲的病痛。
只能每日早早出去坐在那街角为人画像,黎明出去,天黑了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