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事情不仅出现的皇宫里,在大清的各处都时有发生,因为是后宅里的动作,并未引起过多的波澜。
转眼,已过了三月。
云淑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逼仄的天空,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掩,就连园中的草木都没了精神。宫里近来人心惶惶,自从庆嫔过世后,各种传闻喧嚣尘上,民间亦是怪事不断,可谓是民心慌慌。云淑摸了摸已显怀的肚子,心没来由地揪了一下。
“娘娘,今儿个天气阴沉,莫要在窗口待着了,”墨梅看到自家主子清减的身形,止不住地担忧,就是当初怀着双胎也未如现今这般,“要是吹着风了,容嬷嬷又要念叨奴婢不尽心了,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说话间上前,小心地扶着云淑往床榻走去。
“容嬷嬷何去了?”云淑对于储秀宫里草木皆兵的状态也很无奈,只不过她这次怀孕与前两次不同,不仅修为受到了限制,就连神识也轻易使用不得,整个人瞧着不似以往康健,让弘历和储秀宫里的人都担忧不已。
“嬷嬷去小厨了,说是怕他们笨手笨脚熬坏了主子的汤药,只有亲自看着才放心。”墨梅回道。
“奴才给主子娘娘请安,娘娘福寿安康。”
云淑见来人是弘历身边的小喜子,不免一愣,叫起了后问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皇上今日政务繁忙,不能陪着娘娘用膳,遂让奴才前来告知娘娘,免得饿着了娘娘与小阿哥。”小喜子虽然在不及高无庸伺候弘历的时间长,但因着是粘干处的人,也颇得重用,此番前来自不是只为弘历传句话这般简单。偷偷给墨梅递了个眼色,见其领会,就离开了储秀宫。
墨梅暗自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见她并无异色,安下心来,只等容嬷嬷回来,寻个原由再去见小喜子。
离储秀宫不远的山石后面,墨梅看到有些心神不宁的小喜子,莫名的有些心慌,仿佛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按捺下心中的万般思绪,上前问道:“可是皇上那儿有什么吩咐?”
小喜子也未答话,只给墨梅递了张纸,说来也是邪性的很,近些时日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来,皇上怕影响到有孕在身的主子娘娘,对储秀宫下了封口令,只有墨梅介入了此事。
墨梅飞快地看了一遍,微微皱起了眉,在小喜子耳边轻道一句,便回了储秀宫。
弘历看着粘干处递上来的折子,愈发确定近来的事情后面有一双推手,而且和后宫也脱不了干系,只是蹦跶的最欢的几个都快把自己折腾死了,只有纯妃倒是安分,自从启祥宫事发后,纯妃就以祈福为名不出宫门,钟粹宫并无异动,就连老六也安静下来办差了。虽说没有实质的证据,可纯妃的一系列举动令弘历不得不怀疑她心里有鬼,毕竟纯妃的心大了,是谁都看得明白的。
敲了敲桌面,弘历招来暗一吩咐了几句,便将手上的折子丢进火盆里。
数日后,钟粹宫内。
纯妃倚重的大宫女绿衣拢了拢衣袖,走到负责打理钗环首饰的宫女绿绮身边闲话了几句,趁着无人注意,在添了一物到放置挂件的匣子里。
“绿衣姐姐,你说娘娘近来是怎么了?”绿绮是个心思活络的,最是爱在主子面前卖好,自然是要从绿衣这个贴身侍候的大宫女身上多打探点消息。
绿衣自是明白绿绮未尽的话意,这些日子宫里愈发浮躁了,只因着主子娘娘有孕不能侍寝,各宫娘娘可是卯足了心思想要争宠了。可纯妃却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自闭宫门说是要为主子娘娘和小阿哥祈福,使得一干人都吃了一惊。
“主子的心思怎是你我可随意猜测的。”绿衣抿了抿鬓角道。
“好姐姐,你就给小丫头我说道说道吧,我的嘴可紧了。”绿绮是个惯会看眼色的,自是没有漏过绿衣眼中的得意,捉住绿衣的衣角使劲求道。
仿佛是被绿绮的热乎劲给打动了,绿衣沉吟了一会儿方道:“你个猴儿,怎会明白娘娘的高瞻远瞩,我且问你,皇上待主子娘娘如何?”
“自是无人能出其左右的。”绿绮打量了一遍四周,见其他人都离得深远,方回道。
“这些年来,可有其他人入得皇上的法眼?”
“我入宫晚,可也听说过之前高氏魏氏也是得过圣宠的。”绿绮回道。
轻声附在绿绮的耳边道:“你且看她们最后是何结果?况且有相熟的姐妹曾说道过,皇上几乎是不在两宫留宿的。魏氏我们且不说,高氏可是才貌过人,现今宫里也少有比得过她的。”
“如此说来,众位娘娘怕是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绿绮笑道。
“可不是,前儿个还说我们娘娘沉不住气性,做事不得圣心,”绿衣得意道,“等过些时日倒叫她们瞧瞧娘娘的厉害。”
“姐姐可真不愧是娘娘跟前的得意人,”绿绮奉承道,“这话说得小丫头我都生生泄了一股子恶气。”
翌日,钟粹宫。
因着今儿个皇上与主子娘娘恩典,在御花园里摆下了宴席,纯妃即使再不愿动弹,也不得不打扮得宜前去赴宴。
绿绮捧着匣子到纯妃处任其摘选饰物,等了一会却不见纯妃动静,撞着胆子用眼梢瞄了一眼,却见近来保养得宜的纯妃仿佛受了什么惊吓,骤白了一张脸,就连身子都有些微颤。
似乎是察觉到了绿绮的小动作,纯妃猛地惊醒,右手飞快地拍向绿绮手中的匣子,嗪哐一声匣子掉落在了地上,里面的物件散落一地,吓得绿绮忙跪在地上请罪。
纯妃弯腰拾起一件宝石坠子,问道:“此物你可见过?”
绿绮有些不明所以,只见纯妃手中的宝石坠子散发着惑人的幽光,仔细确认了一番,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昨儿个整理时并未见到过。”
听了绿绮的话,纯妃不禁心中一紧,难道是那人的警示?心中一番计较,缓了缓方道:“本宫原是相信你才让你来负责这些物件,绿绮,本宫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这次你看管不力,且随绿绫去领罚吧。”
“谢娘娘恩典。”绿绮也有些纳闷,左思右想也未有什么头绪,便放下了。
绿绫带着绿绮离开,只余绿衣在旁。
“绿衣,与本宫妆扮上,”纯妃缓过神,想到稍后的宴席不免有些意兴阑珊,“本宫今日心情甚好,你且仔细着。”
“娘娘放心,奴婢的手艺虽不及唐嬷嬷,可也得了嬷嬷的七八分真传,娘娘今日必是艳冠群芳。”绿衣笑道。
第155章
纯妃随着储秀宫的宫女入了上席,便知今日是见不着日见金贵的主子娘娘与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了,施施然捧起茶盏,问道:“墨荷宫人,主子娘娘可有什么吩咐?”
墨荷璀然一笑道:“主子果真没说错,纯妃娘娘最是个心思巧的,一见今日坐席安排,就知主子今儿个不便,今日的宴席只能由贵妃娘娘您主持了。”
饮一口香茗,纯妃放下茶盏道:“都是主子娘娘谬赞,臣妾自知是个疲懒的性子,就由我拿个主意,今儿个御花园里花繁叶茂,不若我们姐妹也风雅一回,开一百花宴,不拘品级各以百花为题作画吟诗,且评出个魁首来,请主子娘娘赏赐一二,如何?”说罢看向婉舒二妃。
“姐姐自是风雅,妹妹我也不献丑,且为魁首备下一二薄礼,姐姐您看可否?”婉妃自从入府邸来就是个透明人,终于熬资历上了妃位,也是低调行事。
“瞧姐姐说的,怎生就是献丑了,婉姐姐的文采我可是知晓的,”舒妃拢了拢发鬓道,“不过妹妹我自小是个见书倒,想来二位姐姐也不忍见我着恼吧?”自与永瑆离心后,舒妃倒是看开了
见婉舒二妃顺着自己的台阶下,纯妃笑道:“二位妹妹都过谦了,也罢,今儿个我们姐妹三人且做仲裁,为众位妹妹品评一番,可好?”
“姐姐所提甚好,妹妹我就等着众位妹妹的佳作了。”舒妃笑道。
冷眼瞧着颖嫔胸口的蓝石,纯妃暗自捏紧手中的帕子,仔细瞧着低位妃嫔的妆扮,不过是几日的功夫,她已见有几位嫔妃带上了各色大小奇石,加上前些日子家里递上的消息,纯妃不禁为那位的疯狂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起前些日子与那人碰面时,那人眼中的疯狂,纯妃仿佛能感受到那双幽黑眸子里溢出的阴寒,只怕她千般算尽,终是与虎谋皮一场空。
“纯妃姐姐在想什么呢?”颖嫔轻笑道,“几位妹妹已得佳作,婉妃姐姐与舒妃姐姐正难断高下,可需姐姐评断呢。”
自从戴上了奇石,颖嫔从镜中看到自己的点滴变化,自是喜不自禁。瞧着自己的容貌愈发艳丽出众,颖嫔原想借着这次宴席吸引皇上的注意,只可惜因着主子娘娘身子不适,皇上也未出席,不过看到众人嫉妒艳羡的神色,颖嫔十分自得,遂活泛起来。
随手拿起一作,轻声吟道:默叹冬至不见雪,却闻花香飘庭院。暗梅初放灼红颜,难忆谁栽此梅先。
“好一句‘暗梅初放灼红颜,难忆谁栽此梅先’,此诗当是魁首,众位妹妹且看如何?”纯妃看了看身旁的婉舒二妃,见两人并无异议,隧道。
轻拧手中的帕子,面上笑意不减,颖嫔道:“原以为妹妹我今儿个佳句偶得,说不得能一夺魁首,好叫众姐妹瞧瞧我也不是绣花枕头草包子,可到底是书香世家,林妹妹果是文采了得。”
林贵人忙起身朝上位妃嫔们福了福身子,方道:“颖嫔姐姐过誉了,妾也只能写一两首酸诗,要是叫妾上马游猎,妾可就计拙了。”
“要我说啊,”舒妃玩笑道,“若是林贵人生做男儿,可不定要跨马游街呢,纯妃姐姐可不能吝惜些许赏赐啊。”
“就你这个促狭的性子,倒说起我来了。”纯妃对着舒妃说到,侧身对一旁的绿衣吩咐了两句,不多会儿,就见绿衣捧着红绸盖着木盘上前。
“且去给了林贵人吧,可别让舒妃妹妹说道我是个小气性。”纯妃拿绫帕拭了拭嘴角道。
“哟,纯妃姐姐且让妹妹们开开眼界,可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颖嫔见是个一方大小木质托盘,不禁有些瞧不上纯妃,也不觉是什么好物件,便想下下纯妃的脸子。
“能让纯妃姐姐这般郑重,必是稀世珍宝,这下可都便宜了林贵人了,妹妹我也好奇的紧。”舒妃唯恐天下不乱,见颖嫔或要挑衅,也开口道。
纯妃原也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见颖嫔不依不饶,心中暗恨,却也不想与将死之人多攀扯,定了定神,挑眉道:“既是舒妃、颖嫔妹妹想要一观,姐姐我自无不可,只是东西已给了林贵人,想来也要问下林妹妹的意思。”
林贵人连忙道:“原是贵妃娘娘所赐,妾自当珍惜,贵妃娘娘已允诺,妾自当遵从。”
见纯妃点头示意,绿衣起开红绸却见一桃木锦盒,打开锦盒,众人皆是一惊,一枚殷虹宝石在阳光下闪耀不已,露出与众不同的光晕。妃嫔们纷纷看向颖嫔胸口蓝石,除了颜色不同,两块宝石当是一般大小,可见纯妃出手大方。
颖嫔看了看面色如常的纯妃,不免有些奇怪,外间奇石的传闻已是喧嚣尘上,她可不信纯妃未有耳闻,可见纯妃出手就是与自己一般大小的,要知道传闻里奇石的效用可是与大小有直接关联的,难道纯妃手上有更好的?颖嫔心中一阵疑虑。
婉妃自然也是听闻了外间传闻的,可她早就失宠,心态亦是平和,所求不过是能平安终老,也无甚野望,遂没有动心,但她可不信纯妃是个甘于现状的,只怕是宫中风雨已起。
“可见纯妃姐姐最是喜爱文采出众的人儿,我这个昨日黄花,想来已是入不了贵妃娘娘的眼了。”舒妃首先打破了沉寂,半开玩笑道。
纯妃四下观察一边,也未见任何异常,不禁松了口气,想来是那人看出自己的动摇,给的一个警告而已。
“瞧妹妹说的,不过是前些日子正巧得了,我也不是爱新奇物件的小丫头了,于我无用,不若拿来当个彩头罢了。”纯妃确定了那人没有它意,放下心来,与一众妃嫔说道起来,却没瞧见身后的绿衣冲着御花园某处打了一个暗号。
弘历得了消息,静坐在养心殿,右手在桌上有规律的敲击着,思考着近来收集来的消息。通过纯妃的种种反应,这些日子闹得大清风风雨雨所谓的奇石,比不是什么好物,庆嫔的死想来也和这脱不了干系,当真是风雨欲来。
招来暗一吩咐了几句,弘历方起身前往储秀宫,这次云淑怀孕不似前两次,害喜的厉害,整日里都无甚精神,弘历不欲眼下的这些事情累及云淑,从不与她说起,就连储秀宫里众人也纷纷瞒着她。
云淑对于自己近来的情况也有些摸不清头脑,照理来说自己已是修士,即使孕育艰难,可能累及自身修为,她也早有准备,可她没想到自己的真元会消耗的如此迅速,就连神识都难以运用,即使是戒灵也渐渐无法沟通,更何况戒灵对于云淑现在的情况也一无所知。
原是想要道空间里调养一番,可偏偏容嬷嬷与四墨婢子担心云淑的身子,片刻不离左右,现在云淑就连最基础的五行诀都无法使用,又如何能避过众人耳目进入空间呢,仿佛自从怀上这个孩子开始,云淑就陷入了一个难以突破的环内。
即使如此,云淑对肚子里的孩子依旧满怀期待,希望他不同于兄姊,拥有灵根。毕竟修士命途漫长,能有一个亲人相伴身旁,也是不错的。
弘历进来时,云淑正绣着一方小肚兜,一看便是与腹中胎儿所备,弘历不免有些吃味,道:“自云儿有了这小子,都顾不上我了,可怜我每天顶着日头两头跑,云儿都不知心疼与我。”
放下手中的绣件,云淑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愈发无赖的人,道:“都多大的人了,还与这般小儿吃味,仔细被瑞儿知晓了,笑话你这当阿玛的。”
拥住心爱的人儿,弘历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让你这几日只顾着小的,忘了我这老的了。”弘历满不在意的说道,“再说永瑞那小子的酸劲儿,可比自己强多了,前几日善保不过多与人说了两句未理他,他可是不依不饶了好一阵。”这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弘历在心中得意道。
云淑放松了身子,倚在弘历怀中,把玩着弘历腰间和珑出品的络子,不紧不慢道:“可不就随了他皇玛法。”生生把弘历的下句话噎在了肚子里。
午后阳光正暖,一如屋里两人的温情。
第156章
密室里十分昏暗,瘫坐在冰凉的青石地上,此时的纯妃不复往时的雍容,长发散乱只着中衣的纯妃一连打了几个冷颤,尝试了几次都不见那人给回应,纯妃不禁思及自己脱身的可能。
之前她也不知怎么被浆糊糊了脑子,一心想着与皇后一较长短,把自家老六推上那至尊之位,竟与那来历不明之人做了交易,可好处还没影儿,那人就借着自己家族以及背后的势力把京里弄得满城风雨,自己竟是一点后手也无,也不知会不会连累了老六。
弘历冷眼看着暗室里几欲疯狂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难以言说的后悔,明明自己这辈子根本不需要利用后宫稳定前朝,是云淑最有力的后盾,就算三千宠爱于一身又如何。只因着前世固有的想法,自以为在保护云淑却不知早已将其置于险地。
“皇上,皇上,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请皇上看在三阿哥的份上……”纯妃知道能在宫中悄无声息地把自己带出钟粹宫的,只可能是皇上的人,毕竟现在皇后有孕在身,皇上必不会让她劳神,三阿哥虽与自己不亲,却在储秀宫里颇有脸面,她这一次恐怕是难逃一劫了,总要把老六保下。
“你还有脸提老三!”弘历自诩多情,实则无情,两世才得云淑一人在心头,云淑自是成了他的逆鳞,不论是谁,触了他的逆鳞,他就要让那些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听到弘历出声,一旁的高无庸自觉地为弘历打开了暗室,布置了一番方引弘历进去。
纯妃迫不及待地扑到弘历脚边,嘴里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被猛地踢到了一旁。
见弘历眉峰皱起,十分了解主子心思的高无庸从旁拿过一方锦帕,仔细地擦拭着弘历方才出脚的鞋底,仿佛沾染了什么了不得的污物。
一瞬间仿佛时间被停驻了,原本阴暗的密室愈冷了些,纯妃生生打了个颤,她知道皇帝的心里只有皇后,可为什么事到如今心还会觉得疼呢?
抬起头怔怔地看着眼前男人,一双多情的凤眼此时透着冷光,岁月流转只是给他添了几分沉稳与风度,纯妃久久不能言语,她不知道是该恨他的无情,还是笑自己的妄想。
“说吧,那个人是谁?”对于近来一系列风波,弘历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想,如今必须把一切掐灭在源头。
“皇上……”纯妃知道走到如今这一步,她已经万劫不复,但她还有老六和嘉,那个人的能量已超出了常人的范围,作为老六和嘉的阿玛,纯妃相信弘历并不会真正伤害到他们,那个人就不一样了,纯妃能感受到那人藏在深处的妒与恨,无论如何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身处险境。
绝望充斥在心间,纯妃吞下了那人留下的毒药,看着弘历愤怒的双眼,笑了。
回到养心殿,高无庸低垂着头,深怕自己被弘历的怒火扫到。对于纯妃的选择,高无庸倒是存着些许疑惑,据他所知,纯妃可不是什么善茬,竟然就这么不申辩不推脱,恐怕事情远比先前推测的要复杂。
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弘历仔细地观看暗卫呈上的密折,对比前后的区别走向,愈发肯定那幕后者是冲着云淑而来,可如今线索就断在了纯妃处,怎叫弘历不生怒,仔细想了想,弘历还是未将纯妃的死讯压下,只是草草葬入了妃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