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香掀开车帘,一把剑就刺了进来,刺入了她的肩头,染香往马车外直直倒下,言昭华吓的花容失色,钻出马车就要去看染香的情况,可她刚一出去,脖子上就被架上了一把利剑,她僵着身体一动不动,看着眼前大概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为首那人用剑指着自己,沉声说道:
“言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显然是冲着言昭华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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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修回到家中,找来大夫替言昭宁医治,他负手在房外等候,正心焦之际,门房老刘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急忙忙喊道:
“侯爷,侯爷不好了!侯爷不好了!”
言修正心烦,听见老刘的声音就更烦了,抬脚就踹了他一脚,老刘从地上爬起来,不顾疼痛对言修说道:
“老爷,送大小姐的车夫马良背着染香回来,两人身上全是血,说是大小姐的马车遇到了刺客,大小姐被人劫走了。”
“什么!”
言修怒不可遏:“堰伯呢?护卫呢?怎么让大小姐一个人走?”
“回侯爷,马良说他听见大小姐和染香说,堰伯和其他人留在谭家清点三小姐的物件儿,他们没有想到会有刺客啊。已经派人带马良和染香去医治了,两人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大小姐……”
言修抱着头,简直头疼欲裂,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底是谁下的手,到底是谁!
正在他心慌意乱的时候,府里的护卫总领王传走过来,对言修冷静道:“侯爷当务之急是派人去找大小姐啊。您还犹豫什么?属下这便去通知世子知道。”
言修被一提醒,也稍微清醒过来,连连踱步:“是,是,快,快派人去找!务必要把大小姐平安带回来!裴宣那里暂时不用通知,他就是来了,也帮不上忙,你们快去找,快去找啊!”
王传抱拳领命下去,言修便焦急的在院子里踱步,言瑞谦从外面回来,听闻了府里发生了两件大事,也不回去换衣服,就赶了过来,正好看见王传带着府里的守卫出门去,言瑞谦知道大姐被人劫持了,想了想后,决定跟王传他们一起去找,言修看见了,也没阻止,他现在已经乱的不行,心情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小女儿刚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知怎样,大女儿又在半路上被人劫持,失踪了,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可怎么跟死去的谢薇交代,左思右想,言修还是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也该出去搜寻一番才是,老是在家里等消息也不是个事儿。
唤出了正在替言昭宁诊治的一个大夫,跟他交代务必要尽心之后,便也去了门房,套了马往事发地点赶去。
言昭华被塞入了马车,马车行驶出城,一路奔跑到了一片山林之中,言昭华被他们驱赶着下了马车,从树林入口进去,走到了一处被竹子包围的竹苑里头,言昭华紧张不已,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四周看了看,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要绑架她,要是仇杀的话,完全可以当街把她杀了,何必费这么大功夫呢。
心里正纳闷之际,就听见竹苑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言大小姐,咱们别来无恙啊。”
言昭华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龚如泉从竹苑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怪笑,目光猥琐的在言昭华身上不住打量。
见是他,言昭华心中一凛,故作镇定道:“原来是你,怎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绑架我什么后果,你不记得了?”
龚如泉来到言昭华身旁,一摆手,那些黑衣人便往旁边退去,他负手围着言昭华打转,从脸蛋到身材,越看越满意,似笑非笑道:“不是我要绑架你,是我爹要看看你,他要看看他的宝贝儿子挑中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子。言大小姐何必生气呢?尽管你越生气,就越好看。”
言昭华蹙眉,将龚如泉的言语调戏放在一边,脑中只回想他话语中所提到的‘爹’,龚如泉的爹是……王福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这文大概就这几天,快完结了,大家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第180章
第180章
言昭华的目光在这竹苑中转了两圈,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果真看见一脸笑意的王福全从屋里走了出来,边走边哈哈大笑,在左右护卫的保护之下,来到了言昭华跟前,点了点头,说道:
“嗯,我儿选中的儿媳果真不错。我,很满意。县主别来无恙啊。”
言昭华看着他冷笑出声:
“王公公,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你什么时候成了龚如泉的父亲了?”
龚如泉伸手想要去碰言昭华,却被一掌打掉,言昭华狠狠瞪着他,龚如泉当场就要动手,却被王福全给阻拦,说道:
“哎,怎么能对县主动手呢!她可是要做你媳妇儿的,媳妇儿得疼,不是打的。”
王福全语毕后,龚如泉才收回了手,退到一边去,王福全诚恳的走到言昭华面前,说道:
“县主不要怪我们父子鲁莽,实在是因为小儿痴情于你,他一大把年纪了,至今还是光棍儿,我这个做爹的总不能看着他没人在身边照顾吧,他既然看中了你,我劝你,还是从了,这片林子,鸟兽绝迹,没有其他人,你若是从了,那好说,我定会给你一份体面的聘礼,若是不从……我劝你还是从了,免得大家伤了和气不是?”
“哼。王公公说的话可真好笑,我与裴宣已经定亲,这是皇上赐婚的,你这样私下把我掳过来,就不怕我爹和裴宣找你的麻烦吗?就算你不怕他们,可我总是皇上亲封的县主,你们就是杀了我难道还能逍遥法外?王公公你辛苦了一辈子,才爬到如今这个地位,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野种,也值得你这样费心?”
言昭华说不紧张是骗人的,但是她知道,此情此景,她就是紧张也无济于事,干脆把心豁出去,跟王福全谈起了条件来,王福全脸上笑眯眯的,似乎对言昭华所言并无所感,倒是龚如泉被言昭华毫不留情的点名叫‘野种’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动手推了一把言昭华,言昭华被他推得往后退了一步,毫无惧意的继续说道:
“你激动什么?说你是野种哪里不对?你娘作为我外公的外室,与人通、奸生下了你,你本就是野种,她将你带入国公府里,你吃国公府的饭,住国公府的房子,可是你却是怎么对待谢家的?仗着谢家的威势,在外胡作非为,却丝毫不懂感恩,吃里扒外的畜生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你活着对谁来说,都是累赘,都是祸害,你看着好了,早晚有一天,王公公也要被你连累。”
龚如泉不敢相信言昭华在这节骨眼儿上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胡说八道,王福全脸上的笑容却是渐渐少了:“县主这是在干什么?想用激将法,让我们早点杀了你吗?”
他踱步来到言昭华跟前儿,笑得有点变态:“不要再一口一个野种了,这是我的儿子,他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也许他现在不成器,可是我不在乎,我与你说一句实在话,我是个阉人,注定今后都没有子嗣,他累赘也好,祸害也罢,我这辈子就只有他这么一条血脉,我不为他着想,为谁着想啊?我爬的再高又如何?到最后,不过就是个无子送终的阉人罢了,那些身外物,我不在乎。”
“今天既然动手把你掳过来,那我自然有法子让你从了他,只要你,安安心心的替我儿传宗接代,我保证你长宁候府今后顺风顺水,保证你爹平步青云,我与你爹强强联手,就是把持朝政也并非不可能,裴世子固然出色,可是他今后也就是个袭爵的小王爷,我儿不同,我会替我儿争得这万里江山,我要让他做皇帝,到时候,你母仪天下,岂不是比做一个区区的恭王妃要妙哉吗?”
言昭华看着王福全近乎癫狂的模样,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阉人的异想天开,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指着龚如泉道:“做皇帝?就他?没做梦吧!”
王福全见言昭华不相信,开始列举自己的优势:“怎么是做梦?如今我是皇上身边最亲近的,皇上每一道圣旨都要经由我手,我说的话,比一般朝臣说的话管用多了,这些都是其次,关键是,皇上的命……都捏在我的手里!我想他什么时候死,他就得什么时候死!我手下有杀手无数,到时候杀了皇帝,谁若不服,我就杀谁,像割韭菜似的杀那么几茬儿,还怕那些朝臣们不服我?哈哈哈哈。”
也许是未来畅想太美好了,王福全笑得挺起了腰,就好像他现在已经权倾朝野,只手遮天了一样,让言昭华想对他说话都没机会,一阵拍手声从林子里传了出来,王福全的笑声戛然而止。
言修阴冷的声音只竹苑外传来,身后带着一队人马,擒住了王福全在林中安排的十几个暗哨,王福全看见言修,面上一惊,龚如泉反应迅速的一把将言昭华拉过,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言昭华的脖子上,对着言修叫嚣道: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把她杀了。”
言修抬手,让身后之人止步,对着神色有些慌乱的王福全和龚如泉说道:
“识相的就把她放了,否则的话,你们就是插翅也休想跑出这片林子。”
王福全觉得不敢相信,一直摇头:“不可能,凭言修你,绝对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也不可能破破我的防线,这不可能,不可能!”
言修不理王福全,径直就要对他动手,想要趁势将言昭华给抢回来,可是他一动手,王福全身后的四个高手护卫立刻上前与他开打,言修双拳难敌四手,开始有些落得下风,王福全趁势,就想带着龚如泉和言昭华突围,言昭华关心言修,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