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值得最好的对待,他不要她藏头露尾,遮遮掩掩。她要他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他一直在默默地隐忍,等着太子落败,等着二皇子登基,然后便黄雀在后,夺了二皇子的帝位。
他是皇帝,她便是他的皇后。
世人只会说是他昏庸无德,强占了她,绝不会指责她一星半点。他都计划好了,却被王旭打乱了所有的节奏。
他便不奢望皇位,只要有她相伴,他们可以回福建,在那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皇帝也不能动他分毫。
他跟她越好的,他亲自来接她,带她远走高飞。
他不信她会变心,不信她恨他,不信她这么狠的心。
荣王头疼欲裂,心痛如绞,只能听到脑中轰隆隆作响,感觉像有个人在用锤子猛击他的胸口一般。
“噗”地一声,他吐了一口鲜血:“我要见抱真,王旭,让我见抱真。”
“你休想。”王九郎十分平静,淡淡道:“我就是要你死不瞑目,就是要你死了也不能再见她。”
“王旭,王旭……”荣王憎恨地看着王九郎,恨意滔天:“你不得好死!”
王九郎没说话,只顺着水牢的楼梯慢慢走了上去,穿过长长的甬道,对守在门口的士兵道:“处以绞刑,割下头颅,明天送进宫给皇上。”
士兵早司空见惯,只恭敬应诺。
而王家内院,抱真夫人也屏退了下人,踩上凳子,将头放进了挂在横梁上的白绫中,她毫不留恋这屋中的一切,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温郎,我欠你的,来世再还。”
一语说出,那眼泪便“哗”地一下落了下来。
紧接着,她便踢倒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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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皇帝驾崩,太子登基。
二皇子因谋反被永禁咸安宫,侧妃顾氏产下一女,一并被禁咸安宫,永世不得出。
转眼就到了十月底,顾重阳产下一子,取名王元佑,乳名元哥儿。
元哥儿是文国公府长子,洗三这一天特别热闹。
不仅周王妃、顾重珠、顾重珍这几位姨母来了,就连崔老夫人都亲自过来了。
她老人家亲自抱着元哥儿,笑呵呵道:“看看咱们元哥儿白白净净的,跟重阳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有这眼睛,又黑又亮还圆溜溜的,一看就知道是我们重阳的孩子。”
沈素迎也来了,她在两个月前生下一子,乳名福哥儿,如今已经吃的白白胖胖,肉呼呼的,特别招人疼。
她抱着福哥儿,让他看崔老夫人怀中的元哥儿:“福哥儿快看,这是你弟弟。”
福哥儿打了个嗝,吐了一个奶泡泡。
元哥儿则被放到了盆里,乍一碰水,他哇哇大哭起来。
围着水盆的众人都笑:“哎呀,哎呀,听听这小嗓门真大,还是个脾气厉害的小子。”
元哥儿一哭,福哥儿也跟着哭起来,小兄弟两个好像在比谁的嗓门更大一样,一个比一个哭的响亮。
众人都笑,夸夸这个,摸摸那个,热闹的不得了。
沈素迎感觉自己抱了一个炮仗,就抱着福哥儿去找顾重阳。
顾重阳自己生了孩子,如今见谁的孩子都喜欢,她接了福哥儿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哄着,不一会福哥儿就睡着了。
沈素迎就松了一口气道:“这个小魔王,终于睡着了。我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顾重阳将福哥儿放到床里面,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美美地睡一觉。
沈素迎又道:“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含山公主出阁的日子?”
后面几个月,顾重阳一则是为抱真夫人守孝,二则是在家里养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外面的消息也不知道:“是哪家功勋这么不避嫌,竟然敢尚了含山公主?”
眼下这个时候,二皇子被禁咸福宫,宁太妃被关在冷宫,含山公主落草的凤凰不如鸡,别人避还避不及呢,怎么敢娶了她回家?
“不是京城的功勋。”沈素迎幸灾乐祸道:“是去了鞑靼和亲了。”
“原来如此。”顾重阳点了点头,想着这样对手下败将才是帝王的作风,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否有九郎在推波助澜。
宁妃与二皇子风头无量时,含山公主仗着他们作威作福,如今他们落败了,含山公主会受到牵连,这也是必然的。
不过那都不是她该去考虑的,她该想的是,好好做月子,把身材恢复成生孩子之前的样子,至少也不能再继续胖下去了。否则别说是九郎了,就是她自己也受不了了。
看着沈素迎生产两个月了还没有瘦下来,她不由拉了她的手,开始说起减肥瘦身的事情来。
外面众人闹哄哄的,元哥儿哭了一会累了,就把小手握成拳头放到唇边有滋有味地吸允了起来。
刚吸允了一会,就睡着了。
崔老夫人抱着孩子回了起居室,顾重阳接过孩子,稀罕的跟什么似的,撩了衣服就要给元哥儿喂奶。
崔老夫人就吃惊道:“你没有请乳娘吗?”
“请了乳娘了。”顾重阳见元哥儿睡着了,还不忘吃奶,高兴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可我想自己喂他,若是奶水不够,再让乳娘搭把手。”
崔老夫人又看到起居室闹哄哄的,床里面放着小宝宝的被褥,知道顾重阳是自己带孩子了,就笑着点头:“孩子还是自己带的好,长大了才能跟你亲。就是九郎,见你如此辛苦,才能更体谅你。”
顾重阳不由抿嘴笑了,九郎心疼她,夜里不让她起来,元哥儿哭了闹了,都是九郎起来收拾。
虽然才短短三天,他已经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现在一听孩子哭就知道他是饿了还是尿了,她还打趣他天生会照顾孩子,若是投胎成了女子,就该去做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