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向前行着,两个人影突然从道路两旁的密林中冲出,那领头的商贩当即叫道:“注意,有埋伏!”
噗噗噗!
一连三到电光闪过,却是一名手持飞齿的年轻男子出手了,他移动的速度非常快,手中急速旋转着的铁齿就是最为锋利的武器,当铁齿划过那些商人的脖颈便会带出一条血痕,一剑封喉,当即毙命。
另外一人的体型有些大,所以速度也要慢上不少,他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大铁锤砸向那商旅头头,劈头盖脸而下,没有丝毫手软。
商贩头头急忙挥剑相迎,只听哐当一声响,商贩头头手中的长剑应声而飞,整个人也被砸落马下,当场被震死,接着便随同那匹马一起被砸成了肉酱。
手持飞齿的年轻男子闪过数道残影,一道接着一道血泉飙出,当其身影止住,所有商贩纷纷捂住自己的喉咙,想要出声却又说不出来。
三秒钟的沉寂过后,所有商贩摔落马下,倒地身亡。
收回大锤,有着一身结实肌肉的大块头四下张望一番,沉声道:“这些马匹和器具都是秦国军队专用。情报没有错,这些客商是由秦国骑兵化装而成的。”
年轻挑起自己头上的一缕黑发,笑着道:“这里都是秦国的地盘,在自己家里行走,还要化装成其他身份,显然他们身上有特殊使命。”
大块头道:“他们的特殊使命应该只有一个。”
说这话的时候,二人的目光立即转到了那辆马车上。
电光闪过,马车爆开,年轻男子去而又回,手里却是多了一个印有黑龙的卷轴,此卷轴名为黑龙卷宗。
黑龙卷轴被劫,秦王震怒,当即派遣蒙恬率领黄金火骑兵对桑海城采取了地毯式搜查,儒家据点面临危机。
“有什么理由,你倒是说啊!”
小圣贤庄内,儒家掌门人伏念正在质问二当家颜路,为的便是黑龙卷轴一事。
“师兄……”张良欲言又止。
伏念怒道:“我没有问你,还轮不到你说话。”
颜路拱手道:“师兄,都是我的决定。你要责怪的话,就罚我吧。”
“你的决定?”伏念冷哼了一声道:“将小圣贤庄上下的安危置于炉火之上,将整个儒家与帝国的叛逆混为一谈,这就是你的决定?!”
颜路也不恼,只是淡淡地说道:“颜路甘愿承受儒家家法。”
伏念严辞道:“置圣贤先祖遗训而不顾,按照家法,该如何处置?
颜路淡淡道:“逐出师门。”
张良皱眉道:“不!”
伏念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修炼坐忘心法,居然修炼的数典忘祖。”
张良道:“圣贤祖师说,当仁不让,见义勇为。这样做,怎么是数典忘祖?”
颜路摆手道:“子房,不必多言。”
伏念哼了一声,说道:“协助帝国叛逆,扰乱天下,当什么仁?又见什么义?”
三人之中,伏念的年纪看着有些大,而且还留着两撇小胡子,和颜路张良这两个儒雅公子却是有着很大的不同。
张良显然不赞同自己大师兄的看法,他开口反问道:“仁者,爱人,义者,利他,有人在危难之中,我们儒家是应该挺身而出,还是为了自身的安危和利益,袖手旁观?”
伏念道:“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恭宽信敏惠,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如民众不知谦恭,为官者不知清廉,臣下不知忠诚。如果一个国家的百姓都在想着谋害君王,以下犯上,这个国家岂不是陷入动荡,百姓岂不陷入危难?”
很显然,伏念是比较认同秦王统治天下的。
张良道:“如果不问青红皂白,以为只要求百姓忠君,难道就天下太平,民众就安居乐业了?《孟子公孙丑下》之篇讲,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伏念道:“哼,难得你还记得儒家的经典。《论语颜渊》篇中,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小圣贤庄是天下读书人的心中楷模,我们如果不传播教化平和之道,反而鼓动民众动摇国本,诋毁王道。岂不是在成人之恶?就是小人的行径!”
张良辩解道:“子曰,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君子之道在于要有所不为,才能有所为。”
伏念冷声道:“你说的不为难道就是不忠、不孝?!”
张良道:“《孟子尽心下》中教导,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众的生机才是最宝贵、最重要的。这样才有国家社稷,才有君王。”
伏念道:“你断章取义,难道你忘了《孟子离娄上》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如果没有了伦理纲常,没有了社会秩序,又谈什么社稷国家?没有了社稷国家,民众的利益又如何保障?没有了保障,又怎么谈得上,民为贵?”
张良拱手道:“师兄所言固然有理,但是圣贤祖师还有这样的教义,惟仁者宜在高位,不仁而在高位,是播其恶于众也。只有道德高尚的仁人,才应该处于统治地位。如果道德低的不仁之徒处于王位,就会让他祸害广大无辜的民众。”
伏念道:“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子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们小圣贤庄只专心修研学问,不涉军国政治。身为读书人,不该对自己的君主妄加评断。敏于事而慎于言,要知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取。君子不怨天、不尤人,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人必定是自己先伤害了自己,别人才能伤害他。”
张良眉头一挑,反问道:“那现在的百姓又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而陷入到莫名的危难之中?”
伏念哼道:“你所说的危难之中的人,却正是与帝国君王对抗,要将芸芸众生陷于战乱水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