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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对方的人没有来之前,在旁边的行人很少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下手了。
  只是,那中年男子没有料到的是,他伸出的刀扎到了他自己的胸膛上。
  那中年男子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这一切的时候,阿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街头巷尾。
  阿衡迅速的到达了他之前和江雪梅嘱咐的地方,见江雪梅蹲在那里,满脸慌张的东张西望,便急忙上前,说道,“岳母,请随我来。”
  江雪梅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但是看到是阿衡来了,她急忙的站起身来,跟着阿衡跑开了。
  两人一直跑出去很远,到了乡间小路上,有了庄稼树木的掩映,这才算是停下来喘口气。
  阿衡不想多问,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江雪梅却忍不住的开了口,“阿衡,小七到底怎么了?”
  “她生病了。”阿衡简单的说道,毕竟,阿衡不太会说谎话,说的太详细了,恐怕就露馅了,不过,阿衡的感觉告诉他,岳母这次死里逃生,如果再不幡然醒悟的话,恐怕最后,夭夭还会更加的伤心。
  “那赶紧带我回去吧,我看看小七,也是,小七自从生完了孩子之后,身体一直很差,现在带两个孩子,她就更加的辛苦了,我是舍不得小七的,更舍不得两个孩子,我——”
  江雪梅可谓是絮絮叨叨了一路。
  阿衡原本是想问问陶福来的,但是看到江雪梅不提,阿衡索性也就不提了。
  毕竟是岳母,不是亲娘,所以,这一路上的话,也不是很多,两人到了倚杨村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玲儿娘怕陶夭夭一个人带孩子闹不了,索性就说带着福根儿在陶夭夭的房间里过夜了。
  外面一阵犬吠之后,很快便安静下来,陶夭夭就知道,这是家里的熟人过来了,不然的话,银子肯定会狂吠不止的。
  玲儿娘见状,便问道,“小陶子,这外面——”
  就在玲儿娘刚刚问了这句话之后,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应该是阿衡回来了。”陶夭夭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又蹙了一下眉头,外面的脚步声好像不是一个人,“我娘也回来了。”
  陶夭夭的这句话刚出口,房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了。
  江雪梅再也控制不住一路的情绪,几步跑到陶夭夭的面前,一把抱住女儿就开始呜咽起来。
  幸亏两个小宝贝刚刚睡着,不然的话,这个场面正是就乱了,大人孩子一起哭了。
  “娘——这是——”陶夭夭一脸的疑惑,只是江雪梅一直哭着不说话,陶夭夭便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阿衡身上。
  阿衡看了看江雪梅,又看了看玲儿娘,说道,“娘差点被卖了。”
  “什么情况?”陶夭夭瞪大了眼睛的问道。
  “你爹啊,刚到镇子上,就要去赌坊说是憋的时间长了,只玩一会儿,然后就一晚上没回客栈,我正准备出去寻他,却被几个男人拉着,说是您爹把我给卖了。”江雪梅只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哭成了泪人。
  陶夭夭闭口不言,她能说什么?江雪梅的路,她陶夭夭早就看的清楚,即便没有出现被卖的这件事,即便能平安的回到了杏花村,娘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那你怎么打算?”陶夭夭很意外的没有哭,而是十分冷静的问道。
  阿衡见状,有些惊讶,不过,陶夭夭的举动在阿衡看来,不知道惊讶过多少次了,并且阿衡知道,陶夭夭早就不放心娘的生活,只不过是不想让娘心里有着疙瘩的在这里过日子罢了。
  现如今,娘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如果还是不能醒悟,如果还是想着杏花村是归宿,陶夭夭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若不是阿衡救我出火坑,或许,我不但会到杏花村,入不了祖坟,还要没了清白被人侮辱,生不如死,娘瞎了眼还瞎了心,小七啊,娘不走了,娘这辈子也不想和你分开了,娘帮你带孩子,娘只求一件事。”江雪梅哭的说话都吐口不清楚了。
  “娘,你我母女之间,还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这不是要折寿于我么?”陶夭夭平静的说道。
  “就是就是,老嫂子,小陶子是多么懂事的孩子啊,她做什么事都是思前想后的,有些事啊,其实我们这做外人的,都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玲儿娘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边轻轻拍着福根儿,一边温和说道。
  “等娘死了,你把娘送回杏花村好么?”江雪梅眼泪汪汪的盯着陶夭夭。
  陶夭夭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睛里又噙了泪水,她能理解江雪梅的执着,或者这是一种精神的根植倔强吧。
  “当然了,娘是陶家的媳妇儿,自然是要进陶家的坟地。”陶夭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悲伤。
  江雪梅听完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一直抱着陶夭夭哭着。
  阿衡看到眼前这场景,虽说不会落泪,但是也总觉得浑身的不舒服,干脆便说道,“娘,您也没吃饭,咱们干了这么久的路,这样,我也饿了,我们找马师父去简单弄点吃的吧。”
  第621章 白天宴席
  “对对对,他还在那边收拾呢,肯定还没完事呢,你们过去吧。”玲儿娘说道。
  “娘,您和阿衡一起过去吧,今天我们就麻烦麻烦我师父吧。”陶夭夭也说道。
  “娘不饿,娘——”
  “娘,您就听话吧,晚上小东小南要是不好好睡,我肯定是要辛苦了,所以,您还是吃点饭去,也好晚上有精神有力气。”陶夭夭再次的推着江雪梅去。
  江雪梅无奈,喝点汤也是要去了,所以,就跟着阿衡出了门。
  等那两个人出去之后,玲儿娘便小心翼翼的温和问道,“小陶子,那你爹——”
  “算了,我跟他没有缘分,不知道老天爷这一出一出的事情,到底是因为我不配做他的姑娘,还是他不配做我的爹,他现在生死如何,就看天意吧。”陶夭夭不想再提。
  玲儿娘的性子软,见陶夭夭这么说话,也就没再继续问,而是说了点别的事情。
  小半个时辰的功夫,院子里再次的传来了脚步声。
  阿衡,江雪梅还有马连坡一起过来了。
  马连坡接走了玲儿娘和福根儿,又嘱咐了两句话,这才算离开了。
  “阿衡,你就在堂屋里睡吧。”陶夭夭看了看阿衡说道。
  陶夭夭心里不得不防,娘被救了回来,谁知道那个挨千刀的陶福来会不会半夜的跑回来要人?
  到时候阿衡不在身边,那陶福来要是撕破脸的对江雪梅下手,江雪梅还有力反抗,倘若那陶福来要是对两个孩子下死手,陶夭夭怕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阿衡只是稍稍的一怔,似乎很快就明白了陶夭夭的言外之意。
  “好,你和娘在床上啊,我在堂屋搬把椅子就好。”阿衡说着,从床上抱了一床被子,就去了堂屋。
  两个小家伙就是不省心的,果然,这边陶夭夭和江雪梅刚刚有了一些困意,两个小家伙儿就醒了。
  阿衡虽然也站起来过来瞧瞧,但是帮不上什么忙,就被打发出去歇着了。
  房间内的母女俩,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屋子里才算是安静下来。
  夜色也安静了很多,现在天气逐渐的暖了起来,从窗子里吹进来的风,也热了起来,阿衡将被子扯了扯,睡的后背有些酸麻。
  一晚上,小家伙们是闹腾的很欢,白天大人们醒着的时候,他们两个是睡了哭,哭了睡,吃了哭,吃了睡。到了晚上了,大人们都熬不住了,小家伙门儿真是精神了,一个劲儿的闹腾了。
  疲惫不堪。
  一大清早,阿衡出门去饭庄那边的长椅上又补了一觉,然后便帮着干了些零活儿。
  阿衡朝着大路的方向看了看,他不想看到那个老男人的出现,如果真的出现,他发誓他不会手软,他发誓不会让那个人再进入到夭夭的视线。
  不过,阿衡在那边转悠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这也算是放心了些,想必,陶福来在外面欠了赌账,人家拿不到钱,又抓不到他的媳妇儿,定然是找他去算账了。
  不过,那个人的好赖,跟他没关系了,死了更干净。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一切都很平静,没有人再刻意的提起陶福来的事情。
  而江雪梅就像是忘了自己有过男人,也不曾提起过一字一句。
  陶夭夭的心里一直在犯嘀咕,不知道娘是故意的忍着,还是真的已经心凉透了。
  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有纷争,安稳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总有那么一些不长眼的人要搞点新花样。
  白紫苏家里的孩子要过百天了,江五郎的地位决定了,这个百天宴是个凤凰村的大事件。
  因为家里的事情多,孩子多,索性,江五郎就找到了阿衡,然后一起去老马饭庄订了宴席。
  马连坡因为这件事,也是颇费心思,毕竟,这次的宴席,不仅仅是客人吃饭,宴请宾客那么简单,这还关系到倚杨村的几口人,和人家凤凰村一千多口人的关系。
  自然,陶夭夭和白紫苏也很注意这次的事情。
  而这些大事之后的大事,那就是陶枝和陶叶竟然都怀孕了。
  虽然私底下,大家在一起庆祝过很多次了,但是这件事依旧是大家每天津津乐道的事情。
  尤其是刚子和孙有余,那几乎是笑的合不拢嘴,每天干活都是信心十足的。
  陶夭夭因为这件事,谢了白紫苏谢了白川穹。
  所以,这段时间,倚杨村的饭庄,杂货铺,胭脂铺,都忙得不得了,因为女人们带孩子的带孩子,怀孕的怀孕,就剩下男人们忙碌了,好在这些男人都不是那些懒骨头,所以,生意比之前更加的红火。
  转眼的功夫,小东和小南已经七个多月了。
  这个时空里哪里有什么婴儿车幼儿车的,但是陶夭夭聪明,画了图纸,让阿衡琢磨着做,竟然也做了一张很宽敞的婴儿车,这样一来,每每出门,就不用担心一个人抱不了两个娃娃,只需推着车子就好。
  由于这个车子的新奇,很多人都问陶夭夭是从哪里做的,怎么做的,当得知是阿衡做的,众人也是纷纷上门求取。
  无奈,这段时间劳动力紧缺,阿衡也只能答应以后再做,毕竟自家的事情很是做不完。
  马连坡虽然从凤凰村雇佣了两个小伙计,但是用起来,总不是那么的顺心,也是因为地域差距风土人情的差别吧,比方说,马连坡如果快速的说着清溪镇的方言的时候,那些伙计就会有一脸懵的样子。
  只希望是相处的时间长了,大家能更加的相互了解就好多了。
  “师父,宴席准备的怎么样了?明天就开始了吧?”
  陶夭夭推着婴儿车,站在老马饭庄的门口,朝着里面喊了一嗓子。
  这会儿不是吃饭的点儿,所以里面没客人,只有伙计们在干活。
  马连坡听到陶夭夭的喊声,肩膀搭着毛巾,从里面走出来,如今的天气是越来越热了,大家都穿上了单衣了。
  “差不多了,午后我再去趟镇子上,再去买点料。”马连坡说着这番话点燃了一袋烟。
  第622章 乞丐老爹
  “恩,路上注意安全,不然,师父您让阿衡一起去吧。”陶夭夭说道。
  “他还是留在家里吧,师父去过镇子上两次了,哪里的东西好不好的,都熟悉了,路也熟悉,再说了,阿衡的那匹马真是神了,走过一次路,全然记得清楚。”马连坡很是羡慕的说道。
  “那是自然,阿衡那是汗血宝马啊,疾风可跟了他很多年了。都是通人性的,你也瞧见了,别说外人,咱们自家人,疾风能让谁碰啊?”陶夭夭也很自豪的说道。
  说起这句话,马连坡更是高兴,说道,“还别说这件事,我还真是自豪呢,你瞧,疾风让阿衡和你碰啊,除了我,好像别人都不行,咱们这一大家子的人,疾风也只是说不反抗不攻击,这要是换成凤凰村的人,疾风直接撂蹶子了。哈哈。”
  看着马连坡笑得开心的样子,陶夭夭接着说道,“师父,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过的特开心?”
  “当然,怎么不开心,媳妇儿儿子姑娘都有了,徒弟有了,手艺不会失传了,饭庄有了,银子房子也有了,日子过得好啊,怎么不开心,还能有谁比我老马头过的开心的?”马连坡脸上抑制不住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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