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才问完,他自己也摇了摇头,显然也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可靠的。
齐锦绣瞄了丈夫一眼道:“昨儿何姑娘跟珍珠姑娘间的小动作我瞧得一清二楚,两人很明显就是故意串通好了的。我也希望何姑娘是真心知道错了,不过,二哥你可能要失望了。”说罢,她秀眉蹙得更深,语气也是无奈凌厉,“我是真的烦透了,你该是晓得我,最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
赵昇紧紧攥住妻子的手,承诺道:“你放心,我这就去教训她,绝对不会容许她再次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说罢,赵昇麻利站起身子来,怒气冲冲就要往外面去。
齐锦绣拉住丈夫道:“你现在去质问,她们什么都还没有做,定然是不会承认的。”
“你的意思是?”赵昇回眸望着妻子,已然是明白妻子的意思了。
“将计就计。”齐锦绣干脆利落的说了四个字,而后也慢悠悠站起身子来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珍珠的强记能力很强,看了我的绣样,我的这一个月来的心血就作废了。不过,我便是就想废了这心血,废一个月的心血给瑞祥吃一次教训,也值得。”
“你一晚上没有睡,就是在绣图上做了文章?”赵昇望着妻子道,“让太后娘娘当众出丑?从而降罪于宋家?”
齐锦绣点头,目光定定落在丈夫脸上,扯起唇角笑了下道:“二哥是不是觉得我心狠?”
赵昇从没有这样觉得过,他的阿锦很善良,便是有了如今这样的谋思,那也是不得已。宋家一再出手相逼,若是再不施予打击还手,想来往后会越来越嚣张。上一回,他为了保全绣绣而委屈了妻子,已然觉得对不住妻子,此番,自然是跟妻子站一个阵营。
更何况,宋家……的确是还给点厉害瞧瞧。
这些日子,他一直忙着要跟妻子处好关系,倒是没有想过,要给宋家一些惩罚。如今,的确是一个机会,只是……兹事体大,若是一个不小心,那风向便会骤转,到时候,受罪的怕是妻子跟锦绣斋的人。
赵昇默默垂眸,心中已然想到了很多。
看了妻子一眼,见她一直望着自己,脸上明明有期待的神色,可待自己望过去了,她则又立即收起那些表情来,赵昇揽过妻子道:“阿锦,你我是在这个世间最亲最近的人,如果你我彼此都不信任,就可悲了。不管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信你,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
齐锦绣诧异,也有些感动,但依旧面无表情问:“二哥就不怕伤了绣绣的心?”
“怎能由着她次次胡来!”赵昇望向妻子,严肃又认真道,“就按着你说的来,至于绣绣……待得那珍珠走后,我会关她禁闭,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门。”他这样说也是为了妻子好。
齐锦绣怔怔望着丈夫,似是有些不信,赵昇也同样望着妻子,见她不说话,他连忙将她整个人紧紧抱进怀里来,下巴搁在她肩头,沉着声音认真说:“阿锦,我们别再闹脾气了,你一日对我爱答不理,我便一日心中不好受。我知道,你心中也是不好受的,我们何必这样彼此折磨自己?我答应你,从此之后,一定将她关起来管教,若是她再敢存了害人的心思,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赵昇胸口的确憋着怒火,为绣绣如今的品行不正而发怒,“一母同胞,真是不明白,锦荣锦华何故不是这样的品性。”
“你不是说被你宠坏了吗?”齐锦绣冷冷说了一句。
赵昇不知道如何作答,但他明白妻子心中肯定是在乎的,便拥得妻子更紧道:“阿锦,你相信我一次,就一次!给我一个机会,咱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见妻子依旧闭着嘴巴不说话,也不看他了,只别开了脑袋去,他便使出无赖的本领来,一直凑在妻子跟前,乞求她不要再生妻子的气。
齐锦绣抬手打了他一下道:“我再考虑考虑。”
“好,娘子再考虑考虑,只不过,什么时候能考虑好?”赵昇难得觉得事情终于有所好转,难掩心中喜悦之情,抱着妻子腰肢就转了起来,如获至宝似的,怎么都不肯松手。他今天心情很好,从小到大,似乎都没有这样开心过。
齐锦绣严肃道:“你放我下来!”
“为夫遵命!”赵昇倒是不敢闹得太过,见妻子下发命令了,他连忙放妻子下地来,可依旧舍不得松手,紧紧抱在怀里,“阿锦,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这样不理我……”
齐锦绣嫌弃地推了推他,避开一点道:“赵昇,你够了……”
赵昇这才放开妻子,拥着妻子一道进内室换衣裳。
到了傍晚,赵昇特地早早从军营赶了回来,恰巧赶上何文秀跟珍珠去主院。两人才走上通往后院的回廊,就见赵昇回来了,皆是一惊,而后都镇定下来,赶紧给赵昇请安。赵昇没有说话,只冲二人点了点头,而后大步往主院去。
何文秀跟珍珠对望一眼,而后都默默低了头,一并继续往前走。
齐锦绣已经将绣样准备好了,很大的一张纸,铺展开来搁置在桌案上,她则坐在一边喝茶,就在等着那两个人过来。何文秀跟珍珠尚且没有等得到,就见丈夫大步匆匆走了回来,齐锦绣诧异道:“怎么这么早?”
“军营里没有什么事情,就回来了。”说罢,隔着茶案在妻子另外一边坐下,依旧攥了攥她手。
外头何文秀跟珍珠走了进来,两人朝着侯爷跟夫人行了礼,而后抬起了头。
齐锦绣道:“图样都准备好了,这是我一个月来的心血,你们想看就看吧。”说罢,又端起茶盏低头喝茶,也不在意那边的事情。
赵昇则不然,黑骏骏的眼眸一直打量着二人,细细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果不其然,那个叫珍珠的的确有问题,她看画样的眼神不对。只要留些心观察就知道,她不是简单的来看画,而分明是来强记这副图的。同时,她的手指也不对劲,不晓得是不是她强记的一种方法,她的手指一直下意识抠着衣角。
赵昇眸光越发暗沉下来,再移开目光去看绣绣,越发怒不可遏。
若不是顾及着妻子的大局,他是真想当即便给她一些教训……
“看好了吗?”齐锦绣搁下茶盏,慢悠悠站起身子来,缓步走了过去问,“是好是坏,倒是给个话,怎么都不出声?”
何文秀连忙道:“实在是太好了,都不晓得说什么。”
珍珠目光依旧片刻不离绣样,一双眼睛既缓又稳地扫过画样每一处,过了好久,才说:“夫人,珍珠一时看呆了,还望夫人恕罪。珍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致又别致的衣裳,所以看得愣了神,希望夫人别怪罪珍珠。”
“小香,收起来吧。”齐锦绣吩咐一句,站在旁边候着的小香便动手收画样,齐锦绣才又说,“何姑娘夸你绣活好,想必你也是个厉害的,从前在成衣铺子做活绣活吗?怎么又来了锦绣斋?”
珍珠自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因此对齐锦绣的问题,很快就答了上来。
☆、第 161 章
齐锦绣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那边赵昇起身负手走了过来,冷眉冷眼望着何文秀和珍珠二人道:“看好了?”
珍珠忙福身子回话道:“回侯爷的话,看好了,夫人实在是了得,不愧是名扬京城的齐娘子。”
“看完了就出去吧。”赵昇冷声淡淡启口,心中极为愤怒,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不耐烦。珍珠跟何文秀两人闻言皆是一怔,继而都应声点头。走到门口,珍珠突然拉了何文秀一下,何文秀道:“想来嫂子今儿就得命人将画样送去铺子里,接下来的这些日子,怕是会忙得很。离太后娘娘的寿辰没有几日了,恰好我身上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不若这样吧,我跟珍珠今儿就回绣坊去,我们俩绣活好,做起事情来也快。”
赵昇黑眸定定落在何文秀脸上,面部表情深不可测,他没有犹豫地道:“一会儿我会命人送珍珠姑娘去绣坊,至于你,身子才大好,如今天气也冷,眼瞧着要近年关了,你就不必去了。”见她似是还要再说话,赵昇道,“绣坊里那么多绣娘,何故缺你一个?”
珍珠以为是这赵侯爷舍不得何文秀走,但见她说要走,这才生气的。她不由得朝坐在案边的侯夫人望了眼,见她脸上表情寡淡,明显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珍珠越发坚信,看来这赵侯府的老爷夫人,还真的是貌合神离。
“珍珠多谢侯爷。”珍珠说了一句,又对何文秀道,“秀秀,侯爷说得对,你身子才将好,还是留下来吧。至于绣坊的事情,你放心,那么多人在,便是没有你,也一样能够将活做得好,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何文秀心中有些小小不开心,但转念想到旁的事情,就又心情好起来。
何文秀跟珍珠离开后,赵昇脸色越发阴沉起来,甩着袍子往一旁坐下,沉默不言。齐锦绣望了他一眼,晓得他是为着何事伤心,也就不说话。反正他将该说的话都跟他说了,至于怎么做,那完全看他。
这个时候,她若是说得多了,他还以为自己是故意挑拨他们兄妹感情呢……
想到这里,齐锦绣忽然有气无力轻笑一声,她不晓得,会不会他在心中已经这么觉得了。等事发之后,不晓得绣绣会不会闹,如果她闹了,又不晓得他会怎么做。是心疼舍不得?还是趁此机会训斥一顿,她猜不到,也不想猜。
很快的,太后娘娘的寿辰就到了,前一天,各铺子将做好的衣裳呈送进宫去,由太后老人家亲自挑选。最后传出来的消息是,太后老人家择了瑞祥的衣裳,其它铺子的衣裳,则又全部原封不动退送了回来。
这一切都在齐锦绣的预料中,故而从许慕平那里得知锦绣斋的衣裳被退送回来的时候,并无什么惊讶的表情。许慕平知道事有蹊跷,当着众人的面没有说,但是私下却拽了齐锦绣到一边去,低声道:“锦绣,这是怎么回事?我不信瑞祥的人能够比得了你。你告诉大哥,这回是不是又有人窃取了你的成果?”
齐锦绣笑着道:“就晓得瞒不住大哥,不过,我也没有打算瞒大哥。但这一回我是故意让瑞祥的人窃取的,因为,我在那图样上动了手脚。那图表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制衣的布料跟缝纫的绣线我做了调整。其实只要真正懂行的人细细想想,就会发现问题,但是我想,瑞祥的人拿到图样那刻肯定是兴奋过了头,再加上时间不多了,想来他们是不会想到这些的。”
许慕平默了片刻说:“你想让宋家获罪?”见她点头,又问,“锦绣,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何姑娘知不知道?”
“大哥是问她知不知道瑞祥觊觎我的绣样,还是知不知道我的谋划?”齐锦绣反问。
“都是。”许慕平轻轻吐出两个字来,但是面上表情却渐渐失望起来,他已经猜得到答案了。
齐锦绣道:“就是何姑娘带着一个叫珍珠的姑娘进侯府来的,那珍珠强记能力很强,说是要看我的绣样,我拿了出来后,她目不转睛盯着看了好久。哦,对了,为了不让瑞祥的人起疑,大哥该是去绣坊将那珍珠赶出去。”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不必担心……”许慕平应一声,清润的眸光又投落在齐锦绣脸上,见她如今不似往日活泼娇艳,不由问道,“锦绣,是不是因为何姑娘,你跟赵昇闹矛盾了?我想,依着你的脾性,做这样大的事情是不会瞒着他的,他得知何姑娘依旧不思悔改,是不是表现让你再度失望了?”
齐锦绣道:“大哥,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许慕平道:“上次给她吃了教训,原以为她会痛改前非,没有想到,依旧不知悔改。”他面色清冷,一双拳头也攥得紧紧的,清冽的眸子里有寒光闪过,半饷才说,“不能再将她留在侯府,我会将她送出去。”
齐锦绣抿唇笑道:“不必送她出去了,这件事情我知道怎么解决,大哥不必担心了。”又笑着说,“你明明知道我已经不是你的亲妹妹了,还能对我这么好,我心里着实感动得很。”
“你说什么傻话?”许慕平严肃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是我最亲的人。”
其实他想说,如今是她占着这身子,他也与她结识在先,在他心目中,他早就将她当做亲人来待了,根本不会因为那些离奇的事情而改变对她的态度。她是一个善良又聪明的女孩子,是他最亲的亲人,她才是他的亲妹妹。
至少,他心目中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齐锦绣有些感动,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继而面上露出真诚笑意来。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再加上近年关,而今年是一大家子住在侯府内过的第一个年,所以,齐锦绣手上的活很多。便是不似大家族那样讲究排场,但是年前年后一应节礼都是需要精心准备的,一通事情忙了下来,齐锦绣身子有些吃不消,病倒了。身子抱恙,太后娘娘寿辰那日,自然就没有去。齐锦绣不喜欢热闹,也不喜欢宫里头的那些规矩,所以,倒是庆幸自己生了病。
一个人缩在暖和的屋子里,捧着喜欢的话本来看,乐趣无穷。
因为生病,齐锦绣怕将病气过给孩子们,所以平素不许他们进自己屋子来,就连甜宝,也送去了赵大娘那里。甜宝想娘亲,可是母亲严肃的说近些日子不许她靠近,她也没有办法,只能暂时呆在奶奶那里。
到了晚上,赵昇终于回府了,自是先回了主院来看妻子。齐锦绣面色跟唇色都有些苍白,正坐在案几边,跟前是烧的炭盆,她身上裹着一床轻薄的褥子,案几上放着一本书,听得动静抬起头来看丈夫道:“回来了?”
赵昇身上有些酒气,但他却没有醉,撩袍子在妻子跟前坐下,抬手覆上她的额头,肃容沉默了会儿,才问:“今天有没有胃口?”
齐锦绣摇摇头,主动坐得离他远了些,而后才说:“烧早退了,身子也差不多好了,过几日就没事了,二哥不必担心。”又问,“宫里的事情怎么样?”
“太后跟陛下震怒,严惩了宋氏父子兄妹,并下了旨意降罪于宋家。贵妃倒是聪明,此刻并没有敢多说什么,不过,太后迁怒于贵妃,陛下一道旨意将贵妃降成了昭仪,罚禁闭三个月。至于燕王,就算没有受到惩罚,也是元气大伤。”赵昇简单将事情跟妻子说了,而后身子靠过去,连着被你一并抱她入怀,“你也想太多了,好好将养着身子才是。”
齐锦绣咳了一声说:“我将甜宝送到娘那里去了,这些日子,你也睡旁的地方去,省得将病气过给你。”说罢,抬手推了推他。
赵昇却身沉如山,一直不动弹,抱着妻子的脸就亲了起来。
“我不怕,我身子好。”他双手箍住她的脸,捧起来,薄唇缠!绵在她脸颊上,呼吸急促道,“让我抱着你睡,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齐锦绣推他推不动,也懒得费力气了,只任由他占些小便宜。
赵昇知道妻子病了,自然不会行事太过分,紧紧拥着她亲吻一番,也就作罢。而后,将她打横抱起,往床上去。第二日一早,赵昇醒来时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觉得脑袋略微有些沉重,只当是昨儿多饮几杯酒的缘故。
见妻子还在熟睡,他则轻手轻脚起床自己动手穿衣,而后弯腰给妻子掖好被角。
齐锦绣浑身疲软睡得很沉,蹙着秀眉轻轻哼了一声,就歪了身子换个姿势继续睡。赵昇坐在床边,看着妻子恬静美好的睡颜,他静静坐着呆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弯下腰去在妻子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亲。
赵昇知道,此事必须给妻子一个交代,之前之所以沉默不语,是因为要顾全大局。如今大局已经出来了,他不可能还不替妻子去训斥秀秀。想到这里,赵昇心中已经有了打算,待得傍晚从军营里下值回来的时候,直接去了何文秀的院子。
此时的何文秀,自然也是听得了外面关于宋家的消息,她这才知道,原来是被人反算计了。想到此处,她就心中不服,就算赵昇不来找她,她也是要去找他们的。
☆、第 162 章
赵昇负手大步往何文秀院子去,面色十分阴沉,院子里伺候的两个小丫头见了,连忙匆匆请安,而后其中一个缩着脑袋跑进屋子将何文秀请了出来。因为避嫌,便是赵昇来了何文秀院子,也是只站在院子中,没有进屋里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会惹人闲话,他不能让妻子再伤心难过。
何文秀已经晓得宋家获罪的事情了,也晓得那日齐锦绣之所以答应得爽快,完全是因为要反算计她。故而,她的面色十分不好,此刻站在赵昇跟前,也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赵昇虽则生气,但是没有一上来就训斥,只道:“绣绣,你可知错?”
何文秀仰着脑袋,哼笑道:“兄长倒是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
见她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还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赵昇不由怒火中烧,呵斥道:“你如今这副模样,可对得起师父师娘的在天之灵?你空长了这么大的岁数,怎么如今连锦荣锦华都比不得?岁数越大,越过得回去了!”
“侯爷今儿来我这里,就是为了教训我的?”何文秀觉得委屈,眼眶刷的就红透了,“你算我什么兄长?你还真把你自己当成我亲哥了?我要是心中真在乎我,为何我病了那些时日,你却从来没有来看过我?我知道,你如今都听那个女人的话!”
“她是你嫂子!”赵昇整个脸都是阴沉的,明显气得不轻,“你一次两次陷害你嫂子,为兄要是再不好好管教你,如何对得起你仙去的父母!从今儿起,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踏出这院子半步。你要是再敢胡来,休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对我不客气?赵侯爷,你敢打我吗?”何文秀也是气极,似是疯了一般,双手不停捶打在赵昇身上,“有本事你杀了我!只有我死了,才会如你所愿,否则的话,我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算我什么嫂子?她霸占着我的一切,你却还要我尊重她……我诅咒她,咒她一生不顺,生生世世爱而不得,不得好死!”
“你住口!”赵昇黑眸攒着火苗,显然方才那番话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怒不可遏,甩手就狠狠扇了何文秀一掌,打完之后他明显有些愣住了,但还是冷着一张俊脸训斥道,“从哪里学来的那些恶毒的话?从今儿开始,你就呆在屋里好好反思!”
说罢,没有再多停留片刻,只大步离去。
何文秀捂着脸颊,泪水流了满脸,模糊了她的双眼。
那个男人,再不是她的阿昇哥哥,他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他再不是从前那个人。想到这里,何文秀面上闪过一丝绝望,眸光也阴沉沉的。呆呆在院子中站了会儿,就转身慢悠悠往屋里去。伺候着的两个丫头对望一眼,半句话都不敢说,抵着脑袋也跟着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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