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天干脆坐下,想要聆听这个老头能讲出什么大道出来。
那老翁周身霞光越发旺盛,只见他在霞光之中沉浮,好似缥缈之仙。
他口中念念有词“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远处的林惊天盘曲而坐,如同老夫子一样摇头晃脑,口中不自觉的接话道“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他的话还未说完,那老者口中道音乎变“道冲,而用之有弗盈也……”
“渊呵!似万物之宗。锉其兑,解其纷,和其光……”林惊天闭目,他摇头晃脑,每当老翁发出道经,他都忍不住接下话。(对话来自道德经)
一旁的那个老翁被气得横眉竖眼,一拍大腿严肃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你可知……?”
这老翁还未说完,林惊天闭目道来“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便如前辈是也。”
老翁喝道“天地之间,其尤橐龠乎?”(这两个字念tuoyue,在古代是冶炼鼓风的风箱,意思是天地和圣人都是一样,以万物为刍狗,如此不仁,任由他人自生自灭,连圣人也是如此,这天地岂不就像是一个风箱一样吗?)
林惊天摇头道“天地虚而不屈,动而愈出,是道也。多闻数穷,不若圣人守于中,此乃大道也。”(意思是天地空虚而不枯竭,越鼓动风就越多,生生不息,是天地之道。而这天下规矩越多,越是使得百姓受苦,受穷,得益的是那些霸主,不如圣人那般保持虚静,任其自然,此乃大道。)
老翁皱眉,看向林惊天怒道“我要传授大道给你,你为何总是驳斥老夫,你小子实在狂妄了!”
只见他伸手一招,竟是将林惊天肩膀上的三足金乌拿在手中,怒喝“今日老夫的鱼跑了,便拿着纸金乌下酒,你滚吧。”
“主公救我!”三足金乌凄惨大叫,任凭它如何施展神通,竟不能离开老翁的手中。
林惊天起身,也不作礼了,直接笑道“前辈是高人,怎能偷我的鸟吃?”
老翁怒喝“这三足金乌乃是我冲虚门之物,怎能算得上是偷你的,老夫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林惊天皱眉,这老翁如此说话,八成便是这里的主人了,难道这人便是冲虚道人?他试探道“难道前辈便是冲虚门掌教?”
“你知道便好,你可知刚才你错过了莫大的机缘,我要传道与你,你却总是驳斥吾道,你小子太过轻狂,难怪那司马家族不惜冒着与星宗开战的危险,也要杀你,你来到我我冲虚门地界之中杀人越货,老夫亦想杀你!”冲虚道人呵斥道“不过念在你是星宗信使,这次便饶你,下次再入此地杀无赦。”
“完蛋啦,主公,我老早就要你不要和这里的那些树人,夸父族人争斗,你偏偏不听,我跟错了主人啊!”三足金乌在冲虚道人手中挣扎,却始终无法逃脱,口中哀嚎连连。
林惊天看向冲虚道人,目光深邃,笑道“既然冲虚门掌教不欢迎我,那我下次不来便是,只是你确实偷东西了,快把三足金乌还给晚辈。”
冲虚道人怒吼道“你小子脑子坏了吧?这三足金乌是我冲虚门之内的东西,都是我冲虚门所有,并不是你小子的,老夫何曾偷窃?”
林惊天摇头“前辈你又错了。”
老翁暴怒,道“错错错,你小子太不给老夫面子,从一开始你就说老夫错,老夫在这山中活了一千年,难道不如你了?你若是说不出个道理,今日必死!”
林惊天哈哈大笑“你说这三足金乌和这里的一切都是你所有?此话又错了,晚辈觉得万物皆是天地孕育,这里的山,这里的水,这里的一切皆不是你冲虚道人创造,而是天地生成,你将此地占为己有,难道不是向天偷盗?”
“这……”冲虚道人皱眉,不知如何解答。
林惊天笑道“天地将万物放于此地,你却是偷来说是自己所有,掌教你乃是大盗,你身上的一切难道不是盗取天地所得?快快将你盗取的一切交出来!”
冲虚道人无言,憋了半天,怒道“你这个小子实在是荒唐至极,如此说来你不也是偷盗?你身上的衣服,你的修为,你的一切可不都是偷盗?”
林惊天摇头“我那是盗亦有道,你先问问你手上的那只三足金乌,问他喜不喜欢被我盗走?”
“我喜欢啊,主公你快将我带走吧!”未等冲虚道人开口,三足金乌连连点头,落在这老头子手上,今晚可是会没命的,这时刻它哪里还敢留下。
林惊天笑道“冲虚掌教,我盗取三足金乌,它喜欢被我盗走,大家皆大欢喜,我便是盗亦有道,你怎能与我相比?”
冲虚道人无言,沉默片刻之后,他看向林惊天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本事不大,倒是伶牙俐齿,倒不如来我冲虚门下,老夫将亲自传你道法神通,你看如何?”
林惊天本来打算摇头,随后想了一想点头道“弟子愿意拜见师傅。”
冲虚道人大笑“你敢拜我为师,难道不怕星宗找你算账?”
林惊天急忙行叩头拜师之礼,礼成之后,他起身道“师尊,我仇人满天下,师尊愿意收我,我自然高兴了,星宗也不想要我了,待我流落街头的时候便来这冲虚门的大山之中,还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冲虚道人笑道“你倒是聪明,提前给自己找后路,可知我为何愿意收你为徒?”
林惊天摇头,随后想到了这冲虚道人假装钓鱼,不就是为了吸引他过来吗?他又是点头,道“大概是为了钓鱼吧。”
“你可知我要钓什么鱼?”冲虚道人满意的点头,看向林惊天满心欢心,笑着问道。
林惊天小心翼翼的靠近冲虚道人,看着冲虚道人,说道“难道师尊要钓朱雀域?要钓这整个雷鸣世界?”
(本章选取老子的《道德经》,以及列子的《天瑞》改编,冰水最近啃读圣人之书,消化之后,将其融入书中的大道,以此来进行阐述,希望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