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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谙轻轻笑了:“嗯, 意外。”
  走完流程, 来到了最后一项, 拍结婚照。
  进了人鱼衣帽间, 宴与双腿化成鱼尾,换上了特制的绡衣, 顺着水箱游到准备室。
  说是水箱,其实是一个长长的通道, 连接着三个地方。衣帽间、准备室、登记室, 绕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日期提前预约好的, 今天人不多, 于是就分散安排登记,一次只有一对在等候。
  除了旁边少了一起等候的另一对,多了个宋倾,准备室中, 是和上次几乎一模一样的场景。
  按道理,已经来过一次了, 什么都见过,照片也拍过一遍了,不会有什么感觉。
  但宴与游过去,看见宋谙一身做工考究的正装,眉目矜贵,站在那等他。
  他尾巴尖在水中,还是不自觉地小幅度抖了一下。
  宴家人和宋倾聊天聊得开心,宴然第一次见宋姐姐,就喜欢极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不去打扰他俩。
  宋谙拔腿朝水箱边走过来,宴与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轻薄的绡衣贴着皮肤,衬得少年腰身愈发细瘦,白皙的皮肤在水中波光的折射下,有些脆弱的美感。
  雾蓝色的鱼尾还在一下一下轻轻摆着,透出了骨子里的不安分,
  “怎么了,悔婚?”宋谙趴在水箱的边沿,眼含笑意看着他。
  宴与往前靠近他,指尖湿漉漉勾起他的下巴:“怎么可能,好不容易拐到了个男神。”
  “唔,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就在这边小小地说这话,宴与内心的紧张感逐渐销声匿迹。一边的家长们坐在沙发上聊着天,商量着两个孩子的未来。
  虽然宋父宋母不靠谱,但是幸亏两人基因匹配,在结婚这件事上没多余给他出什么岔子。
  大概他们也体会到了联姻的坏处。
  所以干脆置身事外,不干涉,不参与,由宋倾来代表。
  因此,话题进行的也很轻松。按他俩的成绩,妥妥会去一个大学,主要也就是讨论一下宴与专业的问题。
  宋谙准备读经济,宴与想了很久,最后决定继续学物理。
  虽然对大学物理的头秃程度早有耳闻,但上次竞赛之后,他还是想更进一步折磨一下自己。
  体味一下巅峰的浪漫。
  至于婚礼,就还是打算等大学毕业,再热热闹闹操办一场。
  ·
  “叮咚,请19号新人进行登记。”
  通知响起,聊天中止。宴家人和宋倾齐齐起身,看着他们俩。
  季春云高兴中仿佛有点不舍,她含着笑说:“孩子们,去吧。”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一句话,宴与眼眶却突然一红。
  他抿了抿唇,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然后一转头,直接顺着通道游了过去,仿佛是在掩饰什么。
  宴与性格野了点,但内里一直都有小时候那个乖孩子的影子。
  他是不舍得离开家里人了。
  “我哥怎么跑那么快。”宴然还在抱怨。
  宋倾轻轻摸了下她的头,没说话。
  宋谙看着他的背影,转头跟其他人认真打了个招呼:“我也进去了。”
  “嗯,去吧,小与等着了。”
  穿过走廊,推开那扇门,就看见坐在那的摄影师和公证人。
  宴与已经恢复若无其事的模样,偏头看他,一边伸出左手,眼里盛着笑。
  是让他牵。
  宋谙牵上他的手,不像上次一样仅松松握着指尖,而是手腕轻转。
  十指相扣。
  灯光亮起,将这一刻印为永恒。
  ……
  签完字,按了手印,一个崭新的红本就又领上了。
  之后宋倾宋谙两姐弟和宴家人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各自分别。
  一瞬间,宴与感觉自己结没结婚好像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
  原本的打算是两人去大学之后,租个房子住一块,但是没两天,他家提前就把他给赶出来了。
  因为宋倾跟宴家人见面的时候,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小谙他一直一个人住,挺想有人陪的。”
  三个月的假期,宴与没有白白空着,驾照在考中,还去了之前在的家教机构继续兼职。
  宴父宴母寻思了一下,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会自己挣钱了,干脆就让他试试自由翱翔的感觉,反正之前在小宋家里住过一段时间。
  而且两人都领证了,是应该的,继续在家里住就不像话了。家又近,可以随时回来。
  但宴与和宋谙不知道这事。
  宴与:……好无情好冷漠哦。
  宋谙:伯父伯母,哦不,爸妈真好。
  ·
  搬到宋谙家的时候,正是晚上,徐阿姨在忙忙碌碌做饭。
  她看到他来,有些怀念:“小宴啊,好久不见,新婚快乐。”
  宴与面对有些陌生的长辈,不好意思笑了一下:“谢谢阿姨。”
  徐阿姨谨记不多问原则,笑着打完招呼,转过头继续做饭。宋谙从他后面把门关上,勾着肩膀悄声问他:“你住哪间?”
  “客房?”
  宴与看着宋谙似笑非笑的表情,停了两秒,说:“还是别了吧。”
  “嗯,你说的。”宋谙提过行李箱,很自然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宴与:……好狗哦。
  宋谙房间很大,他拉开衣柜,赫然空出了一半:“看,分给你了,我是不是特别善良。”
  宴与面无表情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嗯,太善良了,我都要痛哭流涕了。”
  宋谙靠着衣柜,唇角勾着愉悦的笑,看宴与把他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自己的衣柜里。
  徐阿姨做完饭就走了。吃过饭,宴与和宋谙一起收拾完碗筷,然后去泡澡。
  第二天宴与还要上课,得早睡。
  两个人实在是太熟了,宴与在这相处过程中甚至生出一种恍惚感。
  就像他,从来没离开过。
  他洗完澡,宋谙就接他的班。浴室拐个角就是宋谙房间,宴与推开门,习惯性扑到在床上玩手机,下一刻就默默坐直了身。
  宴与不自觉地轻咬着下唇,他……是不是该……做点,咳,准备了。
  趁着宋谙在洗澡,他正襟危坐,偷偷摸摸开始找小电影看。
  强大的知识查询能力(误)帮助他快速找到了想要的资源。
  刚播放的一瞬间,宴与就被自己耳机里的声音给吓得差一点扔掉手机。
  草,这人鱼怎么叫的这么,难以描述。
  不知道这个形容词合不合适,就是特别,媚。
  没有什么前戏,小电影开始的一瞬间,就是一条小人鱼被壮汉压住,生殖腔被打开。
  宴与整个红了脸……坐的更直了。
  他谨记着自己是要来学习的,看得目不转睛。
  时间持续了很久,后来那个小人鱼好像被弄狠了,开始一下一下抽着气小声哭,泪水流了满脸,看上去可怜极了。
  宴与顿时:菜鸡惊恐.jpg。
  这么惨烈吗???
  那位大哥还一边问:“是不是很舒服。”
  舒不舒服没有点自知之明吗?你自己看不见吗?人家都哭成什么样了?
  结果小人鱼咬着下唇,含着泪点点头,软软说:“舒服。”
  还搂住他的脖子,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宴与就这么红着脸陷入了一种哲学性思考的状态。
  那条人鱼,好像真的,很舒服。
  “在看什么?”宋谙单手推开门,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宴与瞬间锁屏把手机翻转向下,一边义正词严:“我什么也没看!”
  宋谙一看他就知道状态不对,结合一下现在的情况,猜了个□□不离十。
  估计是什么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东西,啧。
  “行,你什么也没看。”他轻笑一声,“我先去吹一下头发,你不是要备课?我电脑直接用。”
  宴与摇摇头,打开背包:“没事,我笔记本带过来了。”
  “嗯,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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