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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许是因为沾了点酒精,脸上浮着浅淡的粉,很好看。
  宋谙手上玩着扑克,停了一下,认真回答:“想。”
  宴与笑嘻嘻点头,把剩下的酒喝完:“那我去了。”
  其他人都唱了挺久了,甚至有点无聊,看到宴与来点歌,纷纷喊:“置顶置顶!”
  “难得我宴哥要开麦了啊!”
  “草,我太荣幸了!”
  贺绍楠问他们俩点不点歌之后,就没人问了,默认谈恋爱不能被打扰。
  不敢,这真不敢。
  至于宋谙跑调这回事,莫衡宇肯定也不会讲。
  宋谙在沙发上坐着,注视宴与的背影,眉目温柔。
  上一首歌结束,宴与从点歌台上转过身,接了程皓递来的麦。
  前奏的小提琴声响起,宴与试了下麦,直直对上宋谙的视线。
  然后冲他眨了眨眼。
  宋谙笑了,靠在沙发上,给他录像。
  这首歌叫做,《迷恋》。
  几秒后,鼓点开始了,很沉重,一下一下敲击着心脏。
  配着空灵的钢琴,和小提琴一起拉扯情绪。
  前奏结束,宴与眼睫微垂,缓缓开口。
  “每一个醉得彻底的夜里/
  风景被耽误成寂寥的云/”
  和预想一样的好听,少年声音清澈而带着些慵懒,很适合唱歌。
  宴与一开口,包厢里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宋谙心脏仿佛也被他牵扯。
  ……
  “黄昏时你双目低垂/
  又在月与疏星之下,亮起/”
  宴与轻轻抬眼,盛满了细碎的光,看着宋谙唱出最后一句。
  “点燃我流泪的眼睛/”
  他坐在那里安静唱了一整首歌,在ktv闪烁的灯光之下,像一幅忽明忽暗的画。
  名为《迷恋》。
  这一刻,宋谙真想看看宴与眼睛流泪的时候是什么样的。
  一定很漂亮。
  ……
  大家屏住呼吸,还没来得及鼓掌,就见宴哥被宋谙拉走了。
  宴与懵懵的,宋谙一边跟大家挥手:“有点事,一会回来啊。”
  顿时包厢里就响起了口哨声,李子还喊:“没事没事可以不回来!”
  门关上,莫衡宇笑了:“老宋忍不住了,来来我们继续唱。”
  漆黑的空包厢内,宴与被压着亲到气喘。
  结不结婚这事,法律上的效力其实对宋谙影响不大,都可以摆平。
  但是这对宴与不好,他不想。
  宴与歇了会,又轻轻啄了一下宋谙的唇,突然问:“你过年在哪里过?”
  “就在这。”
  “你一个人吗?”
  “嗯,怎么了?”
  宴与浅浅笑了,轻佻勾起宋谙的下巴,语气却很认真:“来我家吧。”
  ·
  二月,冰雪封城,气温降到了最低点,连玻璃窗上都结着冰霜。
  枫一的学生们在天寒地冻中迎来了期末考试,还有即将到来的春节。
  一般考完试后有一个月的假期,不过高三的学生比较惨,只有八天。
  紧巴巴省着过假期,还不敢松懈,得在家里学习。
  考完试,大家做完大扫除,领了八天假期复习的卷子,就准备回家了。
  老白在讲台上冲大家挥手:“孩子们,新春快乐,明年见!”
  “老师明年见!”
  明天就是除夕了,宴与把椅子倒放在桌面上,背上书包。
  “我走了啊。”
  “嗯。”宋谙应了,“等我明天去找你。”
  “好啊。”
  在学校要大扫除,回家之后,宴与还要继续大扫除。
  他拿着块抹布擦着已经洁净无尘甚至反光的柜子,一边抱怨:“妈,够干净了。”
  “快点擦,别废话那么多。”季春云拖着地,“你看你妹妹都在干活。”
  宴然哼哧哼哧擦桌子:“是啊老哥,嫂子明天来咱家过年哎。”
  “……”
  宴与听她天天喊嫂子居然都习惯了。
  让宋谙来他家过年并不算是临时起意,知道宋谙一直是一个人住的时候,他就打算好了。
  反正以后他们还会一起过很多个年。
  他爸妈大概了解了一下,二话没说就答应了。甚至季春云母爱泛滥:“上次家长会看小宋妈妈还挺好的,怎么这样对孩子,让他来我们家,过个好年!”
  第一天收拾屋子,第二天早上家里随便下了点面条吃,季春云就开始准备年夜饭。
  有很多东西都要提前开始准备,比如泡糯米泡粉条,鸭掌也要提前弄熟,然后取骨,还要挑虾线,大工程。
  宴然帮他妈准备,宴与就拎着对联和福字,跟他爸一起去贴。
  贴到一半的时候,手机震动,他给他爸说了一声,跑到阳台去接电话。
  “喂?”
  “我到你家楼下了。”宋谙说,“抱歉……好像来的早了一点。”
  宴与笑了:“那就快上来帮忙干活。”
  宋谙这次的紧张完全不亚于上次宴与见宋倾,昨天晚上就跟他打电话问穿什么衣服合适。
  礼物也查了很多资料,提前就买好了。宴与劝他不用送,也被宋谙拒绝了。
  这好像是头一次拒绝他什么。
  怎么描述呢,有个成语挺合适的,叫如临大敌。
  作者有话要说:
  怎样才能让小宴哭呢(狗头)
  然后虽然可能不会被误会,我还是说一下歌词是我自己写的哈_(:3」∠)_
  第七十六章 老宋我们二婚吧
  挂了电话, 宴与就对着厨房跟他妈他妹喊了一声:“老宋到了,我下去接一下他啊。”
  “哎,快去快去。”季春云说。
  而宴然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
  这时候他爸已经贴好对联了, 回来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也冲他点了点头。宴与很快捞了件外套, 换了鞋下楼。
  大早上小区里有人放了爆竹, 雪地上布着零星喜庆的红色, 大雪还在持续下着。
  宴与推开单元门, 一瞬间寒气扑面, 风雪刮脸。
  宋谙站在不远处, 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色羽绒服, 做工考究的浅灰色围巾松松拢在脖子上, 看见他, 含笑走了过来。
  昨天晚上宋谙打电话问他穿什么好, 差一点就穿正装了,最后宴与实在看不下去说:“穿厚点, 我妈喜欢穿厚点的。”
  反正宋谙穿什么都帅到腿软。
  他替宋谙分担了手上拎的一个袋子,一边上楼, 一边开始絮絮叨叨这两天在家里过年的准备, 宋谙认真听着。
  临到门口的时候, 他突然说:“宴宴, 我还是有点紧张。”
  宴与还没见过他这么三番两次强调一件事,笑了:“我家里人都很喜欢你啊,只是来过个年,没事。”
  宋谙捻了捻眉心, 有些无奈:“嗯,我努力调整一下。”
  之前再大的场面都见过, 酒会也参加了不少,但到了这个关头,还是觉得自己哪里都做的不够好。
  这意味着宴与开始把自己纳入他的生活了。
  宴与看他这样,却开始反思自己,他轻声问:“是不是我太突然了?其实,嗯,现在回去也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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