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卡刚放进卡槽,来电一瞬间,江明丹毫不留情地把背包扔在电视机柜旁边的桌子上。
唯一被她珍之重之待之的是李秋。
她从她的唇里夺走她的呼吸。
曾经连换气都不会的小朋友青出于蓝,在漫长又短暂的等待里进步神速,境界精进。
抽褶连衣裙之下是李秋精瘦的腰,被江明丹握得发热。
“……先洗澡。”
李秋气息不稳地揪着她耳朵命令道。
“一起洗。”
江明丹推开浴室的门,把李秋抱上盥洗台,热烈地吻着她。
“连洗澡都要教?”李秋失笑。
“当然要啊。”
小狗之前可没有和人共浴的经验。
“好吧。”
她不用教她打开喷头调适水温,也不用教她把身上衣裤脱下,她只需要教一门课,探索爱欲。
哗啦啦的水声里,江明丹试探着把手从腰际上移,想吃肉,没有主人的允许,又踟蹰徘徊。
李秋捏着她两颊婴儿肥的肌肤:“有贼心没贼胆?”
江明丹被捏得说话漏风:“我没有。”
也没说清究竟是贼心贼胆并具,还是假装没有。
叁好学生掉链子,李老师只好亲自提点,耳提面命。
她贴着她的耳朵,喘出的气让江明丹耳朵动了动,低声诱惑:“揉上来。”
江明丹很听话,她抚上她柔软的胸,得寸进尺,低头亲了上去,接着是含住,然后是吮吸,循序渐进。
“嗯……”
李秋放松身体,陷入江明丹带给她的盛夏。
汗流浃背,又酣畅淋漓的盛夏。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江明丹惦记着李秋第二天还要去开会,没有纠缠太多次。
她随意套了件短袖短裤,趴在床上,两腿翘起来晃啊晃。
李秋坐在床边擦头发,穿着江明丹的一件黑色T恤。
她们俩的衣服都被江明丹用手洗了,晾在门边的衣柜里。
江明丹看着穿上自己衣服的李秋,伸手把腰搂住,李秋被年轻人冒出来的热气和傻气包围。
她的手搭在江明丹的手上,看着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还有同事发来的消息。
“秋啊,我们逛街呢,晚点儿回去。”
她和同事们一起出来开会,按惯例,两人同住一个标间,有什么动静会互相报备一下。
单手在屏幕上轻触打字,回复道:“没事,我晚上和朋友在外边,可能不回去了,你把门锁好先睡。”
江明丹从她腰后探出个脑袋看她打字,拿出当年高考考场上做阅读理解的架势,解读之后美滋滋的,又不好意思直接表露出来,脑袋蹭了蹭李秋的手臂。
“别胡闹,”李秋摸了摸她的头发,粉色的发丝在指缝间散开,“我回去拿衣服。”
明天还穿着和今天同样的衣服出去,不免有些失礼。
“那我陪你一起去。”
“江明丹,我不是小朋友。”
“我是啊。”
李秋沉默直视。
江明丹举手投降:“好嘛好嘛,你自己去,我等你,但是你先把好友给加了。”
失联一次造成巨大心理阴影,江明丹把自己的手机捞过来,迅速调出二维码,贴心地举到李秋面前。
李秋加了她,备注就叁个字:江明丹。
江明丹的头像是只金毛,系着小领结,李秋看看头像图片,又看看江明丹,嗯,自我认识很清晰。
江明丹噘着嘴,看着李秋那个湖光山色的头像,备注:秋秋。
李秋轻轻咳了一声,下垂着眼看她。
江明丹翻个身,枕在她大腿上,狗狗眼明亮清澈:“秋秋~”
李秋伸手捂她嘴:“别乱喊。”
“就我们两个,怎么乱喊了?”江明丹笑眯眯,“备注完了吗?借你手机用一下。”
李秋的手机放到了她手里,江明丹点开通话界面,拨通一串号码,她自己的手机随即震动起来。
“好啦!”
她按着李秋的习惯给自己的手机号码备注了大名,开心地把手机塞回人手里。
各种意义上都吃饱了的年轻人说话调子都是上扬的:“你去拿衣服吧,我等你。”
她把脑袋从李秋腿上挪开,仰躺在床上,像充满安全感露出肚皮的小狗。
李秋又伸手揉了一把她的头发,起身去找自己的房卡。
江明丹这时才得闲去看手机上的消息,几个小时前来自沉山月的未读消息。
沉山月:[位置]
沉山月:[图片]
沉山月:来帮个忙,得空把我车开回去。
江明丹家离沉山月家隔了两个路口,不远,但也不近,偶遇的机会都少。
她很少主动找沉山月,沉山月也是。
血缘关系并不意味着亲近,往往演变成必须要承担的责任,甚至可能是互相折磨又藕断丝连。
好在她和沉山月都不是拘泥旧俗的人,才能在一众日渐失联的亲戚里保持一定频率的联系,保持到她家钥匙有一把放在沉山月那里,而沉山月的备用车钥匙在她那。
在互相保管这一点上,这对表姐妹才像表姐妹。当然,她对其他表兄弟姐妹都不大看得上眼,最多和沉山月凑在一块,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她们是同类。
同样喜欢女人。
江明丹披着一层大大咧咧的皮,嚣张横行。沉山月则是多年在世俗边缘游走旁观。
比起已经工作的沉山月,还在读书的她能帮的忙无外乎是在一些沉山月分身乏术的场合帮着开个车回去罢了。
今晚自然不行,未来好几天都不行,爱莫能助。
她噼里啪啦打字。
江明丹:姐我没空,你找其他人帮你开车吧啊。
江明丹:[小狗跪地]
她是流连温柔乡,烦恼尽抛却。
她表姐睡醒之后看到她的回复,惬意心情稍微打了那么一丢丢折扣。
不靠谱的江明丹,千儿八百年不找她,难得交代一次任务就没完成。
祝青愉穿着浅绿色吊带睡裙从卫生间出来,最后一点润肤乳在脸颊揉匀,问她:“怎么?你车还在停车场?”
沉山月望她:“你怎么知道?”
祝青愉跟个神棍一样推论:“你手里那车钥匙转小半天了。”
她周末懒得化妆,素面朝天,坐在换过的床单上冲她笑:“来求求姐姐我,开车带你去取车。”
沉山月长臂一捞,祝青愉“哎”了一声,跌落她怀里:“干嘛?”
沉山月抱着她:“我比你大一岁,你说谁该叫谁姐姐?”
“各论各的,姐姐~”祝青愉勾住她脖子,“好了,到你了。”
沉山月斜她一眼:“不为五斗米折腰,打车钱我还是有的。”
“那多浪费,”祝青愉摇摇头,“刚好我要去一趟市中心。”
“那走吧,姐姐。”沉山月能屈能伸。
祝青愉笑着坐起来:“你是真不吃亏啊沉山月。”
“过奖过奖。”
“几点了?我和人约了下午茶。”
“嗯?”沉山月看看手机,“一点半,走吧,免得耽误你时间。”
祝青愉唇角依然带着笑意:“嗯。”
她们不会触碰彼此心知肚明的另一个私人领域,点到即止。
但是在工作领域上,她们注定要共事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时的化学反应又会如何?恐怕她们自己也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