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殿上。
温婉悦耳的丝竹之声,传遍了整个宫殿,东方曜日着了一身金黄色的衮龙袍,大团大团的祥龙绣在前胸后肩处,眯着一双眼,半倚在龙椅上,色色的望着台下的几个舞者。
莺莺燕燕的舞者身着米白色绣裙,束腰的带子将全身的凹凸都显露无疑,随着大殿轻柔的曲子缓缓起步,轻巧的甩起水袖,巧笑嫣然,使出浑身解数媚态百生。
一旁的宫女缓缓斟了一杯茶,端于东方曜日的手上,细细的抿了一口,清香充满唇齿。
徐海不知何时走上前来,轻声说道:“皇上,那温良初前来求见。不知皇上是否要见?”
东方曜日慢慢放下手里的茶杯,用眼睛斜了一眼宫外,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让他进来吧。”
徐海传了温良初进了殿来,温良初淡定的施礼。
东方曜日也不理他,仍旧微眯着眼,听着曲,品着茶,看着舞。
“皇上,良初此次前来,是为了家父之事而来,恳请皇上为我家父查明真相,还他一个清白。”
龙椅上的人儿仍旧未有反应,一副视跪在地上的人为无物的模样,悠闲的站起,度步到乐师跟前,接了乐师的乐捶,玩味的一下一下的敲击着不同种类的乐器,发出叮叮咣咣刺耳的噪音。
台下的舞者也都慌了神,停了舞,退了下去。
温良初不知东方曜日是为何意,只好跪在地上,耐着性子候着。
敲的疲累了,才停止了敲击,拉着一张脸,度步到温良初跟前,一脚踏上温良初摊在地上的衣襟,停了步子。
“也只有温公子在朕清闲的时候敢来叨扰,也只有你朕才给他面子见他半刻,足见朕对温公子是多么的赏识了。”话音刚落,一阵仰天长笑响彻宫殿。
温良初仍旧一副温温顺顺的模样跪在地上,背后一道要穿透他脊梁的寒光让他不寒而栗。
“臣无意叨扰皇上,若真是扰了皇上的兴致,臣甘愿受罚。”
“受罚?那你说怎么个罚法?”
东方曜日玩味的俯视着脚边的温良初,一股想要将他碾碎的冲动在体内冲撞。
“一切听皇上的意思,只要皇上开心了,怎么个罚法臣都无异议。”温良初紧紧咬住嘴唇,忍着体内的火气说道。
“那朕就赐你自刎而死吧。”
东方曜日完全没有思虑便吐出了这句话,说话时的狠厉让听的人不仅颤抖。
看着温良初趴在地上没了动静,东方曜日又开怀大笑,只笑的一旁的丫鬟都在瑟瑟发抖。
“温公子,朕和你开个玩笑,莫要当真,起来说话。”边说边迈起起步子,拾阶而上,坐进了龙椅里。
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孔,浅笑着望着缓缓站起来的温良初。
“谢皇上不杀之恩,我这次来是为了家父之事前来叨扰皇上。家父有怨,还请皇上明察。”
“说起温大人,朕想到也是颇为心痛,自我登基以来,按说待家父不薄,俸禄也加了些许,却不知为何,温大人竟背着我做尔等伤天害理之事,实在是痛心呢。”
东方曜日微微蹙眉,一副痛心疾首的可怜模样。
“皇上莫要听信了恶人的一家之言,家父历来以国家大事为重,以朝为家,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都已经查清,是有人要害家父,故意使得坏。”
听闻此话,立在东方曜日身旁的徐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又立刻收了去。
“有人要害温大人?还是在朝堂之上。这话从何说起啊温公子?”
东方曜日凝着眉,疑惑的半倾着身子。
“是那顺天府尹想要升官发财,才借由此事污蔑陷害家父,就连那证人也是他府上的下人。”温良初愤怒之情写满了整个脸,怒目圆瞪的望着东方曜日。
“朕怎么想不清楚,那弹劾温大人之人,可是有物证和人证的,怎么到了温公子这里,听起来却更像在演戏呢?难道说顺天府尹为了升官发财在朝堂上给朕唱了一出戏,结果是糊弄了朕,害了温大人?”东方曜日一副不理解的模样紧皱着眉心。
“臣已经找到了此事的某些证据,还请皇上可以让几方当事人当庭对峙。”温良初信心十足的望着东方曜日,期盼的希望事情尽早有所转机。
“你倒是做足了功夫,也找来了证人,哈哈哈。”又是一番摸不透含义的长笑,另温良初心头微微一紧。
“既然如此,今个就算了,朕几日来日日批阅奏折,累的也没有那份心思处理,那就明日早朝时分,你带着你的证人证物,也将温大人带于堂上,朕就让你们来个当庭对峙,若是谁敢有半点欺瞒,朕绝不轻饶了他。”啪的一声,东方曜日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龙椅上。
吓得一旁的小太监猛地一哆嗦。
“臣谢过皇上。”温良初微微俯首,弓着身子谦卑的退了出去。
等人影消失,咣当,东方曜日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乐师慌忙停了手中敲击的乐器,连着一众的丫鬟仆人,纷纷跪地,怕再次惹恼了皇上被治罪。
徐海躬身立在一旁,无计可施,看着方才还嚣张的东方曜日,忽的又变了性子,不知如何是好。
温良初花了不少的银两,买通了地牢的牢头,才算进了监狱,见到了几日未见的温廷允。
被关了几日,温廷允一脸的胡茬,脸色也苍老了许多,原本一头的黑发,一夜间全白了头。
看到自己的儿子,温廷允老泪纵横,瘫软在温良初的怀里。
“父亲,你莫要害怕,儿臣已经找到了陷害你的证据,等明日早朝时分,当着皇上和许多大臣的面,儿子必定还你一个清白,只是你还要在这牢中多待上一日。”
“也不知这是得罪了谁,我都要告老还乡了,还被人这样陷害,不知明日朝堂对证会是如何,若明日不成功,怕是我这条老命就只得扔在这大牢里了。”
温廷允抹了一把满脸的泪痕,莫名的担心起明日的朝堂对峙。
温良初安抚了许久,温廷允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看时间不早了,只得离开地牢,为了让温廷允不受太多虐待,又给牢头塞了不少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