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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宁愿维持现状,毕竟相较于心痛,看起来还是经痛比较能忍受。周珠英说着,又小声嘟哝,我怕到时候我也会疼得想把心脏挖出来,那我铁定活不了,我还没活够呢!
  萧心月红了眼眶,她二话不说,扭头向盛营跪下:求神医救她一命!
  盛营跟周珠英都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前者诧异她竟然可以为了周珠英而下跪,后者则无法想象萧心月这般心高气傲之人会为了她而变得如此卑微。
  周珠英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照见,你做什么?
  你不必如此。盛营道,他想了想,将他爹留下写的那本手札交给了萧心月,此乃先父写的关于寸心蛊的手札,反正我并不清楚如何解蛊,既然你们有需要,那就送给你们吧!
  多谢神医。萧心月接下这本手札,心情却依旧十分沉重。
  周珠英也笑嘻嘻地道谢:多谢神医慷慨赠书!
  盛营对她这乐观的模样颇为稀罕:世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无不哭丧着脸。你还笑得出来,倒是罕见,不知情的,还以为命不久矣的是她。他指了指萧心月。
  那您就不懂了吧!因为她爱我,所以我之痛,也会痛在她的心上。
  好不要脸!盛营没好气地说。
  萧心月也看着周珠英。
  周珠英反过来安慰她:圣女姐姐,我可不觉得我命不久矣,再说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大不了我回头去找魔尊。我可是最爱惜自己的小命的,你也不要为我忧心。
  萧心月叹了口气。
  她该拿教主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面上笑嘻嘻,心里魔尊个老憨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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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鱼儿上钩
  周珠英虽然表现得对自己的性命毫不在意, 但她回去后没多久就再度发作,丹田处疼得她只想死而不欲生, 然后她又嚷嚷着:圣女姐姐,我们去找神医吧,比起姨妈痛,我宁愿心痛。
  萧心月给她渡气运功梳理经脉和气血:你忍一忍。
  看着她额上冒出的汗,周珠英又不闹腾了:圣女姐姐,我好多了。
  嗯?萧心月有一丝狐疑,她上一次发作, 似乎疼了半宿,这次怎么就好得这么快?
  睡觉吧!周珠英赶紧躺下,跟对待姨妈痛一样, 抓萧心月的手捂着自己的小腹, 这样比较有安全感。
  萧心月见她面色苍白,冷汗一直往外淌,就知道她其实还没有好转, 只不过是强忍痛苦不外露。
  她也躺下来,将周珠英圈在怀中,一边渡气, 一边道:当初这些真气是阳春渡给我的, 我不过是将这些真气还给教主罢了。
  周珠英有气无力地拍开她的手:你不能这么做。
  阳春。
  周珠英这会儿疼得想昏睡过去, 但脑子却异常清晰:你渡多少真气给我都没用, 你渡得越多,只会便宜了寸心蛊。
  萧心月一怔, 她是多久没看见周珠英这般认真的模样了?
  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隐约想起了些关于寸心蛊的事。周珠英慢腾腾地转过身,抱着萧心月,更何况, 对付魔尊,你的力量必不可少,没必要因为我而削减了你的力量。
  萧心月脸一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这些真气就像是我偷来的,我还回去怎么了?
  同样是修补经脉、恢复气血通畅,你还不如去找神医,让他给我开药。你这么做,等同于加速催醒寸心蛊,自己损失了真气的同时,效果也跟服药差不多,这笔账你不会不知道怎么算吧!
  萧心月没了动作,周珠英听她抽了一下气,抬头方见她红着眼睛,泪水夺眶而出,浸湿了脑袋下的枕头。
  周珠英笑了下:圣女姐姐,你也会哭呢!
  萧心月凝视她,她这回却丝毫不怵,直勾勾地回视,还抬起手指,替她抹掉那泪痕。
  这平常不落泪的人,一旦落泪,可真叫人倍加心疼。周珠英道。
  萧心月抓住她的手,闷声闷气地说:我没叫你心疼。
  周珠英啧啧称奇,萧心月居然生闷气了!不过她生气的模样都别有一番韵味。
  啊,自己好变态哦,怎么会喜欢看萧心月生闷气呢?
  怀着这点小心思,周珠英昏昏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萧心月过了好会儿见怀中之人没有了动静,心一紧,随即感觉到她的呼吸还算顺畅,才稍感安心。
  还活着就好。
  只要还活着,就好。
  周珠英又梦见萧心月了。
  皎洁的月光下,萧心月正在舞着刀,刀锋凌厉,气势比之现在却略显不足。用更贴切的说法便是,以前的萧心月只称得上是一个高手,而现在的萧心月却像一代宗师。
  只是不管是梦中,还是现实里,她总是这么引人注目,让人怦然心动。
  当然,没有什么比一睁开眼能看见令自己心动的那个人更美好的了!
  周珠英注视着仍在睡梦中的萧心月,发觉她跟三年前比确实变化很大,三年前的她还是一个外表偏稚嫩的女少侠,如今她的五官越发立体,肌肤不复白皙,但是肌肉却十分紧实,使其看起来充满了女性力量。
  萧心月像是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忽然皱了皱眉头,脑袋也动了动,周珠英立马闭上眼。
  过了会儿,也没听见萧心月醒过来的动静,周珠英才悄然睁开眼,再爬下床。她站在庭院里伸了个懒腰,虽然丹田痛的时候是真的痛,但缓过劲来后,她又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她越发肯定自己确实如萧心月所言那般失忆了,她以为的那些梦,其实都是过往发生的事加一点她的抽象滤镜。正是因为加了抽象滤镜,以至于看起来亦真亦假,她前几次才无法辨别那到底是梦还是过去的记忆。
  既然确定之前的人是自己,那周珠英便可以推导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在知道寸心蛊的存在后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别看她之前嚷嚷着回头找魔尊,实际上她要真愿意妥协,在那备受折磨的三年时间里兴许早就这么做了。所以她知道三年前的自己是抱着宁死不屈的心情来进行某项运动,以至于自己走火入魔了。
  这某项运动极有可能是练功。但导致自己练功时走火入魔的是寸心蛊,还是别的原因?
  周珠英猜测是后者,毕竟她对魔尊而言还有大用途,魔尊给她下寸心蛊的原因或许只是为了控制她,所以绝不会给她下寸心蛊来干扰她练功。
  以自己对自己的了解,与其给一个臭男人当炉鼎,那还不如跟对方同归于尽!所以答案一定在《黑璃吞月功》上。
  三年前的自己必然是通过原著或者原主的记忆了解了《黑璃吞月功》的秘密,所以明明怕死又怕痛,但也依旧进行了这么冒险和大胆的行为。
  周珠英隐约记得梦中的一些武功和动作,她下意识地跟着动起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望过来的萧心月。
  啊,圣女姐姐,早啊!周珠英朝萧心月小跑过去。
  萧心月下意识伸出手扶住她,闻言,道:是挺早的,阳春可是第一次起这么早。身体
  有圣女姐姐的呵护,我没什么大碍了,倒是圣女姐姐,我让你别给我渡气了,你昨晚又偷偷渡气了吧?
  萧心月笑了笑,没说什么。她要做的决定,又怎么会轻易改变?周珠英不让她渡气,她不让周珠英知道不就行了!
  周珠英哼了声,也没有很生气,道:你既然决意要这么做,那咱们还是得去搜集天罡印跟黑魔藤鹰骨爪的右爪套,只有这些法器,才能增加对抗魔尊的实力。
  萧心月的瞳孔微缩,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你,想起来了?
  周珠英抓了抓脑袋:想起一些,但是不多。
  萧心月的笑容稍稍落了下去。
  教主想起来越多,是不是说明离寸心蛊苏醒也越来越近了?教主能回想起她们过去发生的一切,她明明很开心,可是想到这里,却总是又高兴不起来。
  她盼着教主能想起来,又盼着她想不起来。
  比起找什么天罡印,还是你重要。我已经让人去峨眉请李兰芝了,在有消息回复之前,我们就先在江南游玩。萧心月道。
  找李兰芝做什么,她懂医术吗?
  她很有可能是魔尊的女儿,若她的生母是因寸心蛊而死的,那总会有痕迹留下,她或许会知晓。
  周珠英听她这么分析,也觉得有道理,但
  她不肯过来呢?不如我们去找她?
  萧心月神情淡漠:她会过来的。
  峨眉毕竟路途遥远,她们也没指望能在短时间内等来李兰芝的消息,所以二人先在临安玩了一阵子,然后去了金陵。
  重见周珠英,林酉激动得当场就落泪了:恩人,阿酉终于又见着你了!
  你怎么还叫我恩人?周珠英顺嘴回应。
  说完,她愣了下,然后有些尴尬和拘谨。说句没良心的,她至今能回想起来的记忆中,就没有云溪阁跟林酉等人。所以她即使知道自己过去跟林酉的情谊,但依旧无法做到跟以前那样熟稔。
  不过看见林酉等人这么开心,她的心里也暖洋洋的,眼眶不知怎么的就湿润了。
  她们都说恩人你失忆了,依我看,你分明没有失忆,你还记得我们。林酉看得出周珠英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可她不在意。
  周珠英笑了笑。
  林酉拉着周珠英说起了以前的事情,她并不像是要把以前的记忆强塞进周珠英的脑袋里,反倒像是在叙旧和话家常。周珠英听着、听着,脑海中也渐渐有了画面感。
  林酉说到愉快处,忍不住笑出来。周珠英跟着笑,说:这倒挺像我以前会做的事。
  林酉又说到这三年里,萧心月是如何组织云溪阁发展,如何搜集魔教的情报消息,如何组织把她救出来的。
  周珠英安静地听着,直到夜深人静,跟萧心月沐浴时,才问:阿酉她们说的事里,好像提到了右护法跟藤鹰司。可我见左护法的时候,他似乎没提过藤鹰司的情况,是被取缔了,还是
  萧心月说:藤鹰司是魔尊指挥右护法组织寻找天罡印、黑魔藤鹰骨爪等法器的隐藏势力,它直属于魔尊。不过三年前,我将它的存在告知了师父还有遥山宗等门派的掌门之后,正道中便也组织了一股势力,在暗中搜查藤鹰司。兴许是受到了威胁,故而近一年都没有藤鹰司活动的踪迹了。
  你师父他们也知道天罡印这些法器吗?
  师父她知道。
  萧心月等了好会儿也没见教主有回复,便扭头看她,只见她撑着下巴像是在神游太虚,问道:阳春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如何抢在藤鹰司之前找到那些法器。
  俩人还没跨出找天罡印与黑魔藤鹰骨爪这一步,萧心月就先收到了来自蓦山派的密信,她看见密信上的内容,眉头皱了皱。
  周珠英伸长了脖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让圣女姐姐如此愁眉苦脸?
  萧心月收起密信不让她看,说:没什么,只是关押在蓦山派的一名重要犯人被人悄悄放走了。对方正好利用了谁也不知道那名重犯在蓦山派的机会,若蓦山派大肆寻找该重犯,那么无异于昭告天下,之前那名重犯一直都在蓦山派,蓦山派却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重犯?魔教右护法吗?
  萧心月身子一僵,盯着周珠英的眼神变得锐利。
  周珠英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圣女姐姐,你干嘛这么看我,我怕怕。
  萧心月调整了一下神情,问:教主是如何知晓的?
  她是秘密关押月长钩的,除了文兮、卓子丹和她的师父之外,也没有几人知道月长钩就关在蓦山派众多地牢中的其中一处。教主又是如何知晓的?而且在月长钩被劫走后,一下子就猜出了被劫之人是他。
  推测的啊!周珠英很是坦然,照理说我被关在魔教大本营里,若是没有魔尊的心腹看守我,那我不分分钟让左护法那些憨憨把我放出去了?而说到魔尊的心腹,那不就是右护法月长钩嘛?
  可你们杀上单孤山后,抓了很多魔教的弟子,却没有抓住月长钩。这说明他要么是被杀了,要么逃了,要么被抓了。被杀的名单上没有他,那么就只剩下两种可能性。
  他逃跑的可能性不大,毕竟随意放我在魔宫里,就不怕我被正道咔嚓了?所以他当时必然在魔宫,但是却没有露面,那么原因只能是他被抓起来了。
  之后左护法过来劫狱、咳,过来谈判,期间圣女姐姐说没有月长钩的踪迹,所以月长钩理应是被圣女姐姐秘密关押了起来,至于为什么不对外公布,估计也是怕有人劫狱。我推测的对不对?
  周珠英一波推理分析,萧心月内心直接镇住了。
  须臾,她才不得不承认,教主只是失忆了,她不是变弱智了,哪怕平常有些弱智的行为,那也是为了苟命而付出的代价。该有的智商还是在线的。
  那教主认为,是谁劫走了他的?萧心月问。
  周珠英笑嘻嘻地问她:你怎么不继续喊我阳春了?我喜欢你这么喊我。
  萧心月从善如流:阳春。
  周珠英心满意足地靠在萧心月的身上,道:圣女姐姐收到密信虽然皱眉头了,但并不是很吃惊和紧张,显然这件事也在你的掌控之内你是故意让对方劫狱的,不过目的我就没法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