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车拳西对于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记不太清楚,最后的记忆是篝火黯淡,于黑暗之中袭来的背刺。
那是东仙要偷袭他。
之后的记忆完全没有,再次醒来,就是和平子他们在现世,听浦原喜助述说事情的缘由。
原来他们都成为蓝染野心的牺牲品。
不仅如此,日世里的表情还是一脸内疚,那个动不动就打平子的女孩,为伤害到平子,让伙伴们间接虚化,而感到痛苦,内疚。
明明不需要内疚,将责任推到他头上,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最初虚化的队长是他,害日世里虚化的人也是他。
但外表暴躁内心还是温柔的日世里,没有做出那么简单的事情,将责任牢牢揽在自己怀里。
六车拳西没有去争辩谁对谁错,他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誓,绝对要打倒蓝染。
为那一天的到来,他不断磨炼自身的技巧,克服狂暴的虚化,延长虚化时间。
数十年的等待,终于到结果的时候。
六车拳西努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之情,用沉稳地声音道:“嗯,我知道了,明天上午九点前,我们会到达你那里。”
“没问题,见面再谈。”浦原喜助说完,便挂断电话。
这样干净利落的作风,六车拳西并不讨厌,他跳下高两米多的废墟,朝内喊道:“白,不要玩啦,我们要离开这里。”
“是。”清脆的声音回应他的呼唤,个子娇小的绿发女孩从研究室底部通道钻出来。
她身穿白色紧身衣,勉强能凸出胸前的小笼包,头上配戴着护目镜,脖子有橘色围领巾,充满青春的少女气息。
“拳西,你看,我在研究室找到好东西,看起来像是糖,你要不要尝一尝?”
久南白一脸纯真地拿出很可疑的黑色药丸,从药丸内部隐隐散发出虚的气味。
六车拳西面上浮现出厌恶之色,“谁会吃那种东西,给我毁掉啊,真是的,人类还真是会找麻烦,居然想要研究虚。”
久南白笑嘻嘻道:“不是很好嘛,死神们放弃应付虚,人类总要多点自保的手段。”
“前提是不要妄想长生药。”
六车拳西没好气地翻白眼,单纯想要应付虚的话,他根本不会出手捣毁。
问题是一些人类想着长生不老,一些人类想要借助虚重振雄风。
还有人类想要从虚这边寻求刺激,力量。
在各种各样的欲望里面,对付虚反而是最末位。
某些人甚至将虚当做是宝物,可以交易的物品。
完全不清楚虚的危害。
没有灵力的人类和虚过多接触的话,心灵也会被虚无慢慢侵蚀,变得越来越疯狂。
啪,久南白捏碎药丸,抬头看一下远方,漆黑夜空隐约有五彩光芒闪耀,“特科的那些人过来了。”
“走吧。”六车拳西跑出研究室范围,跳上一辆越野摩托车,用这辆车的话,远不如他瞬步快。
但六车拳西非常钟意大功率引擎发出的声音,以及骑着越野摩托车在山地疾驰的感觉。
比瞬步要爽那么一点。
久南白跳上后座,双手高举道:“冲啊,超级白号。”
“是六车冲锋号。”他反驳一句,发动自己的爱车,飞速驶离山道,消失在夜晚的山林。
这里没有变得寂静。
不一会,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回荡在山林,照明弹从空中落下,仿佛两个小太阳掉下来,光芒照亮这片区域。
十辆山地车随之驶入这里。
特科的人迅速而谨慎地下车,检查现场,附近,确认没有敌人隐藏在暗处,才开始搜寻现场,查找有没有幸存者。
资料,虚等等,翻遍整个研究室,得出详细的情况,才由一人走到蓝色山地车边汇报。
“折原大人,根据现场的伤痕,破坏实验室的人应该是假面那一伙里面的银发假面。”
“哎呀,真是一群消息灵敏的家伙。”
被称为折原大人的小男孩用稚嫩嗓音,说出类似于大叔的抱怨声,一双大大的红瞳,让车外的人不敢直视。
那一场被国家称呼为天地异变的日子,已经过去八年。
在异变那年出生的婴儿,逐渐开始长大,有一部分得到强大灵力的孩子,被吸入特科,得到系统性的教导。
这就是为什么折原不是富二代,官二代,依旧能在小小的年龄,得到许多大人的敬畏。
他是新生代的领军人物,未来的成就注定不可限量。
“折原大人,是不是要向道羽根科长汇报?”
“道羽根姐姐一定会说,哦,然后便没有下文,那个大姐姐外貌很漂亮,性格太冷淡啦。”
折原吐槽几句,还是没有脱离流程,手拿起车载电话,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嘟,嘟。
“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漠然的语气从电话一头传出。
折原脸上露出笑容道:“道羽根姐姐,三号实验室被银发假面破坏,研究人员和资料,藏在里面的虚,全部被毁掉了。”
“哦。”简单一声回应,便没有下文。
折原噗嗤一笑,为自己猜到对方的反应高兴,又随口问一句道:“道羽根姐姐,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下次的实验室做隐蔽点。”
折原小脸流露出笑容道:“不论多么隐秘,都会被发现,我们内部是不是有内鬼啊?
道羽根姐姐,你要是出手的话,银发假面应该不是你的对手,你在顾虑什么?或者说,你认识那群假面的家伙?”
“临也,你和某人有点像啊,希望你不要变成那样的人。”
折原临也想要探索的欲望愈发高涨,完全不像是普通的人类小孩,笑道:“道羽根姐姐口中的某人现在一定很幸福。”
“如果待在无间两万年是幸福的话,他一定很幸福。”
道羽根阿乌拉漠然回答着折原临也的问题,这个小鬼和平和岛静雄,岸古新罗,并列为特科三大刺头。
在喜欢做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方面,隐隐有几分纲弥代时滩的样子。
仅仅是几分样子,并不是完全一样。
“……真过分啊,道羽根姐姐,我可是不会犯那么严重的错误。”
“没其他的事情就挂了。”
道羽根阿乌拉不想继续交谈下去,直接挂掉电话,人静静躺在椅子上,思索着未来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