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耳边回应:“没关系,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他们还有一辈子,他耗得起。
“不说,不说,不说,我困了,你别吵。”她捂着耳朵拒绝再听,可人在对方手里,只能闭着眼睛装鸵鸟。
她还没消气呢,哪那么容易就被劝回去。
可身后男人的怀抱真暖和,虽然硬邦邦的胸膛有些硌人,但这久违的触感仍旧令她舒服得眯起了眼。
于是这天晚上,乔莞睡得格外的香甜,抱着她最喜欢的人形沙包,小呼噜一打就是大半夜。
第二天早上六点,她照常起来煮早餐,煮完早餐便拎着包包打算出去开店。
傅天琅自然跟在她身后,不仅这一日,往后的每天,有乔莞的地方,总能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这日,天上又下起了雨。
乔莞托着腮帮子对着远处的傅天琅发呆,看他在一旁搬运饮料箱子和酒水,时间就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还叫乔琅的时候……
“我出去一趟。”他捏着送货单子,对她说道,“很快回来。”
乔莞别扭的别过脸,跟屁虫,跟她说这些做什么,他高兴去哪就去哪,她才不管。
见她不作声,他又看了她许久,随后不以为然的离开。
而等到店里冷清下来,乔莞有开始对着门口唉声叹气。
她总是不自觉的看着时间,心中算着傅天琅走了多久,怎么还不回来,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喧嚣。
“刘大伯,外头发生啥事啦?”凑巧有客上门,乔莞递过去一瓶水,一双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人群。
“听说是个送货的小子,过马路没看路,让一辆小车给装了,那血流了一地唷……”老头儿话还没说完,刚给他递水的丫头便冲了出去。
乔莞眼瞅这被人群挡住的救护车,一颗心那叫个急呀,匆匆拨开围观的路人往里挤,边挤边嚷嚷:“让开,让开,那是我的琅哥,琅哥!琅哥!”
好不容易,当她疯了一样的来到救护人员身旁的时候,却发现躺在担架上的人,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小姐,你是伤者的家属?”有人问。
乔莞一脸讪讪:“不是,不是,认错了。”
她摸摸鼻子,灰溜溜的往回走,谁知刚回头,便撞上一堵熟悉的肉墙。
她愣了下,缓缓抬眼,冷不丁的便撞入一抹黑不见底的眼眸。
傅天琅的眸子在阳光下泛出一抹异光,他目光紧紧的锁着她,平静的道:“你找我?”
“唔……嗯。”
“我没事……”
“唔……”她垂着脑袋,脚步加快的往杂货铺的方向走。
“莞莞。”他语中带笑,脚步不疾不徐的跟着她。
“我……我做饭去。”她钻入厨房,当鸵鸟。
晚上吃饭的时候,乔莞一句话都没说,偶尔瞥一眼神色如常的傅天琅,她在心中摸摸嘀咕。
快忘了吧,忘了她干的蠢事,真……真是太丢脸了。
“阿琅,你的工作不是很忙么,啥时候回去?”乔妈想起他最近总是白日到铺头干活,晚上和几个高层开视频会议的画面,忍不住提到。
傅天琅摇头:“不忙,还能再多留一段时间。”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向乔莞。
“……”她继续扒饭,很识时务的不在这件事上发表任何意见。
而这样的日子,竟如流水一般,一过就是半个月。
直到傅天琅接到一个电话,傅氏出了事,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
晚上,乔莞望着傅天琅收拾行李的背影,想了想,说道:“琅哥……”
“嗯。”他拉上行李箱,转身又去动她衣服。
乔莞盯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说:“飞机票订好了?”
“嗯。”
她搓搓手,一副商量的口吻:“要不,我留在榕江市里等你?反正我也帮不上忙,回去了也没用不是么?你放心,你走的这段时间,我就在榕江市里待着,哪也不去。”
他顿了下,转过身,望着眸色又沉了数分。
而在这天晚上,他只字不提让她跟着回京的事,乔莞也沾沾自喜,毕竟她当初昂首挺胸的走,这还不到三个月又灰溜溜的回去,多没面子呀……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外表严肃木讷的男人,心底却精得跟个块明镜儿似的,他没有从她身上下手,而是退而求其次的找上了乔妈。
于是……乔莞还没反应过来,她的行李和她的人,在隔天早上被扫了出去,名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既然老公没死,没道理让她赖在娘家吃白饭呀。
飞机上。
乔莞闹着别扭,两手紧抱水壶不肯搭理他。
傅天琅沉默的看她一眼,在她身旁坐下。
没多久,乔莞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被人戴入了一枚石头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