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
陆婉兮跳完之后,一行人进了后台,大群人围过来表扬她们,赞美的赞美,献花的献花,她们一一谢过。心里还惦记着事儿,陆婉兮从重重人群中脱离而出,躲到帘幕之后脱衣服换衣服,刚刚换好衣服,李清在她身后帮忙卸着头上的发饰,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李清不由自主的抚着那柔顺的长发,赞道:“兮兮,你发质真好!”
陆婉兮笑了笑,道:“还行吧。我头发比较细一些。”
“嗯嗯!真羡慕啊!”李清爱不释手的扶着她的发丝,言语间满是羡慕。
“你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去……嗯,说清楚了?”李清突然低下头,语气暧昧的开口。
她那八卦的模样看的陆婉兮忍不住想捶她一顿:“你要是把这心思多花一半在学习上,你在学习上绝对会一日千里,第一让给你。”
李清不敢置信的看向她,捂着胸口一脸伤痛的模样:“你……你……兮兮,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
陆婉兮被她这夸张的语气弄的下意识的抖了抖。
这边李清还接着演:“你怎么可以这样戳我的伤口?你明明知道,这是人家永远的痛……”
陆婉兮嘴角抽搐,道:“我说的是认真的。以你的才智,多花点心思在学习上,你绝对不会挂科。”
这点陆婉兮没有说谎。李清其实很聪明,只是她平日里懒得学习,更加懒得上课,并且懒得复习,但只要她一学习,上课认真听讲,在别人看来很有难度的题型在她那里很快就能听懂并算出答案。这是谁也羡慕不来的,传说中令普通人无能为力的――天赋。实在是令人羡慕嫉妒又恨。
“可是人家不想啊……”李清拖长了尾音,腻腻歪歪的挽着陆婉兮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上撒着娇。
陆婉兮揉揉她的脑袋,神色无奈又纵容,想了想又道:“你应该为你将来打算打算,考虑考虑。”
“未来,好远的样子……”李清神色迷茫。
陆婉兮摇头:“不远啦,很近!”
“婉兮!”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依旧是偏爱枕惊鸿二字入梦的时节
烛火惺忪却可与她漫聊彻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来解
岁岁花藻檐下共将棠梨煎雪
自总角至你我某日辗转天边
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一年一会信笺却只见寥寥数言
……”
“哎兮兮,你手机响了!”黄语儿拿着手机快步走进来,递给了陆婉兮。
“谢谢啊!”陆婉兮接过手机,朝她感激一笑。
黄语儿摆摆手道:“不客气,你赶紧听一下吧。它打打挂挂好多遍了!”
陆婉兮一怔,连忙低头看去,上面的电话显示的是……
她按下接听键,语气疑惑:“喂?你好!请问你是?”
电话那旁沉默了一会,颤声开口:“小兮……”
陆婉兮目光一颤,握着手机的手一抖,身形一僵,停了好一会,那个字反复的被她在嘴里咀嚼,好几次都叫不出来,反复犹豫了许久,直到李清和黄语儿投来疑惑的眼神,她这才轻声开口喊道:“爸?”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许久,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小兮,爸爸错了……”
话音一落,陆婉兮瞬间泪湿了眼眶,心脏猛地一阵抽痛,浑身都没有了力气,她用手肘撑着旁边的桌子,支撑着自己不摔下去,拳头死死的握起,泪珠断线似的掉下来。
“兮兮!”
“兮兮,你没事吧?怎么了?”
旁边还在说话打打闹闹的李清和黄语儿一看,顿时吓了一大跳,跑过去蹲下身来,慌慌张张的看着她,眼里满是焦急。
陆婉兮朝她们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继而朝着电话那旁开口问道:“你在哪?”
挂了电话,陆婉兮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连妆都来不及卸,边换鞋边拿着包包,对着李清和黄语儿道:“李清,语儿,你们两个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假条我回来再给他。”
李清担忧的看着她:“你别吓我啊?怎么了这是?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陆婉兮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的朝她扬起一抹笑意:“没事。小事情,我需要回去处理一下,拜托了。”说完她便跑了出去。跑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过头来跑到李清面前,握着她的手腕,语气恳求:“清儿,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李清被她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吓了一跳,立马保证道:“你尽管说。”
“我今天有事情赶不过去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对不起。叫他今天先不要等我了。”那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不言而喻。
“那你……去吧。”本来想详细问问她的这句话是叫人家下次再谈还是免谈,看看她这副焦急的模样,李清也不好这个时候追根到底,只是道:“放心吧。那边有我,你尽管去吧。”
“多谢!”陆婉兮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转身飞快的跑了。
李清心惊胆战的看着,心脏“砰砰砰”直跳,不住的在后面喊道:“慢点慢点,兮兮,你慢点跑,看好路,不要摔倒,注意安全哪!”
得到的是陆婉兮朝她挥起的手。
李清与黄语儿并排而战,两人对视一眼,黄语儿担忧不已:“兮兮会没事的吧?”
李清顿了顿,扬起笑脸:“肯定没事。别害怕。”
黄语儿点头,双手紧握在一起,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附和她道:“你说得对!”
陆婉兮几乎是狂奔而出的校门,之后直奔汽车客运站而去,直到坐在车里,她才恍惚回神,捏了捏眉心,平复着跳动过快的心脏。
她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怔怔的凝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脑海里响起了刚刚陆昭说的那句话,徘徊不去,有如魔咒。那句话深深地缠锁着她的心,令她难以呼吸。想到他现在所处的困境,想到他这两年来过的怎么样的日子,想到……
闭了闭眼,她在想,这一切是不是就是一场梦?还是她亲自斩断了一场噩梦,之后又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个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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