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厉娇娇好说歹说,甚至差点上去跟人家阿姨干一架,当然,被陆星辰拦住了。宿管阿姨就是不让进去,来来去去表达的意思只有一句:想要进宿舍,行,拿门卡来。什么?没有,滚蛋!
寒来大学看管很严格,学生出入都要求登录记册,以防万一找不到学生的出入证明,严厉的很。就像宿舍楼也是有要求,每个学生手上都持有宿舍卡,出入宿舍需要持卡证明,没有,免谈!
据说是以前学校出过这方面的纰漏,因此要求格外严格。
厉娇娇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打电话向陆婉兮求救。
报了陆婉兮的宿舍卡号,嘱咐陆星辰在下面的树干后藏好,丢给宿管阿姨一个眼神,在四只眼睛的目光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宿舍,那背影,说不出的得瑟。
宿管阿姨看了看天色,只觉得前两天刚刚补好的牙又开始隐隐作痛,陆星辰则是忍俊不禁,目光含着笑意目送她的背景。暗暗感慨她这个时候才像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青春,活泼,狡黠。
随后又想到她的家庭,陆星辰忍不住叹息一声,之后自己都愣住了,他这是在干什么?这是什么样的情绪啊?同情?怜悯?亦或是……心疼?
就在陆星辰正为自己复杂的心绪折腾的焦灼的时候,厉娇娇已经提着药晃悠进陆婉兮的宿舍了。
“扣扣扣……”
她难得的耐心敲门。
“进!咳咳咳……”里面传来有些虚弱的声音。
“你说说你,怎么病的这么严重?”走进门,厉娇娇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死死的皱起了眉头。
“没事,吃点药先试试看。”陆婉兮坐了起来开口道。
“哎……”厉娇娇叹了口气,放下袋子后倒了杯水递给她:“瞧瞧你,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完还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嗯,皮肤真好!
可怜?陆婉兮一怔,没想到厉娇娇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她,这让她颇有几分好笑:“哪里可怜了?我又不是残废。再说她们也要上课,我可不能让自己耽误了别人。”
“哈~上课?她们去教室睡觉还差不多吧?”厉娇娇嗤笑道。
陆婉兮:“……”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不要那么直白说出来好吗?
“这是一个态度问题。”陆婉兮强调道。
她们这个专业选的人很多,女生更多,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选择工作岗位,大多数人都是听从家长安排。等学了之后才发现其中的艰难。面对一大堆的金融计算题以及一堆堆晦涩难懂的专业词汇,甚至还有涉外金融的英语。让人苦不堪言。
老师一问:大家知道金融专业是什么吗?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一脸懵逼,二脸懵逼,全都懵逼。
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张张迷茫的脸。
金融这门行业,要么学的渣,要么学到精。
这是大学里金融教授讲座时的原话。
大多数人尤其是6606的众多女生都非常有自知之明,自知自己是块烂泥,怎么都扶不上墙,只求每年期末考试都能飘过,那就很满足了。
这也就决定了她们上课完全听不下去,几乎全程是在睡大觉。
“行吧。我说不过你!”厉娇娇耸了耸肩,目光望向窗口,表示认输。末了,又忍不住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傻瓜!”说完立马跳远了。
“厉娇娇!”陆婉兮恼羞成怒。
“哈哈哈哈哈……”厉娇娇大笑,低头看了看手机,随即又摆摆手:“啊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你了,赶快吃药吧你。”
说完她走过去拆开药来数了数递给她。
“谢谢。”陆婉兮接过,道了声谢,药片混着水一起吞了下去。
“咳咳咳,你是不是有事要忙?”喝完药,被厉娇娇扶着躺下,陆婉兮突然开门。
“嗯?”厉娇娇抬头:“你怎么知道?”
“身在曹营心在汉!”陆婉兮笑着点评一句:“自从你来了之后就总是频频看向窗口和看手机,心不在焉的。想必是楼下有什么让你牵挂的人或者是重要的事情。我要是猜不到,那该是有多粗神经啊?”
“你那可不是粗神经。”厉娇娇摇了摇头:“生病了还这么机灵,真是的……”
“那你赶快去吧。”陆婉兮推着她。
“没什么大事,让他等着。”厉娇娇坐了下来,昂了昂头。
陆婉兮闻言,有些惊讶,试探的开口:“男朋友?”
“男什么友?你这脑袋瓜跟厉程锦是一个脑子长出来的吗?你看我这样像是有男朋友的样子?”厉娇娇猛地翻了翻白眼。
陆婉兮:“哎哎哎,不许带人身攻击啊!”
厉娇娇默了默。
“哈哈哈哈……”对视一眼,两人相视一笑。
“好了,真的不耽搁你了,有什么事情赶紧去吧。”陆婉兮朝她挥了挥手。
“那好!你真不用人陪着?”不放心的,厉娇娇又问了一遍。
“不必了。我自己可以。快去吧。”陆婉兮朝她摆摆手,示意她快走。
“那我真走了?”扒着门缝,厉娇娇探出半边身子来。
“走吧。”陆婉兮唇角含笑,目光吟吟。
“保重。”留下一句话,厉娇娇转身出了门。
陆婉兮收了笑,掀开被子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微微俯下身,目光落下楼下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男生上面,只消一眼,她便认出了来人。
这是上次在“playing”见到的那个给,亦或者被厉娇娇扒了腰带的人。
她记得,好像是个明星。
厉娇娇为什么跟他在一起?是喜欢吗?会对她有伤害吗?想那么多干什么?她高兴就好。
想了好一会,就见视线所及之处出现的身影,狂野高傲,放荡不羁,生活中的苦难挫折似乎没有压倒她,反而把她淬炼的更加坚实坚韧。
两人好像说了点什么,接着便一起说说笑笑的走了,阳光斜斜的倾泻下来,在他们的身后,把他们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像是一瞬间的天荒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