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介甫能惯着这死皮不要脸的?答案当然也是不,清清脆脆一巴掌过去,叶书重尝到鲜奶同时,脸颊也尝到五指温热。
“我让你不!”
男人怒目圆睁,大有叶书重敢搭腔,那怕只是反驳一个字,便把他踩死的劲头。
胸口那股气上不来,下不去,叶书重要气个半死,五十步笑百步,唐介甫哪来的大脸打他?
“呦,您老是以什么立场打我的?甭跟我装清高,你敢说自己不想?”
不想喝璇璇的奶?
唐介甫可以大大方方,无所顾忌,教训偷喝的叶小贼,却不能无视心头魔障,撒谎说自己不想。
怎会不想?
那可是他最心爱女人的鲜奶。
表面再如何光风霁月,表示只要对方幸福,自己愿意大方放手,但一旦夜深来临,体内压抑与不甘便会倾巢而出,完完全全将他撕碎。
更何况,唐介甫演技一直不算好,汹涌爱意随处可见,叫这原本BE的结局愈发真实。
“切,假正经。”
捕捉到对方稍纵即逝,雁过不留痕的落寞,叶书重并未借题发挥,照他对这厮的了解,再讲下去,对方讲不准一个气急败坏,他娇嫩脸蛋可就真保不住了。
“想喝就拿呗,我又不会笑你。”
“……”
“喝吧喝吧,老这么憋着,难不难受啊?”
“……”
“喏,给,需不需要我喂你?”
唐介甫本来还能忍,他是有一点饿,口腔里面也有一点唾液,但有人硬把他头摁着,怼到冒着凉气,奶香浓厚的瓶面前,边怼边问他,想不想喝,想不想喝?
……
这英雄谁爱当谁当,他今天做定狗熊了。
叶书重给自己也拿上一罐,哥俩好地喝着,浑然不知,不远处晏又陵的死亡视线已锁定他俩。
只不过,晏又陵手段要高明许多,故意不抓个正着,反倒当没看见,暗中拱火,叫俩小贼偷喝气焰越来越嚣张。
达成偷喝默契的第七日,平准打前锋,吸引晏又陵注意力,唐介甫再一次和叶书重悄咪咪拐到厨房,轻车熟路,打开鲜奶。
艺高人胆大,重复能成神,唐介甫早已褪去第一日偷喝的不安与狼狈,对着手中鲜奶不再囫囵吞枣,只砸吧个味,而是细嚼慢咽,拿出品国宴的气势,试图把每个奶泡都琢磨清。
浅酌一小口,唐介甫觉得似乎那里不太对劲,再细品吧,又好像没有,奶依旧是第一日尝到的奶,只好问叶书重。
“你觉不觉得今天这奶,有点说不上来的怪?”
叶书重摇头,“没啊,我觉得还是那么美味,要是璇璇能亲自喂我,那就更好了。”
虽这么说,俩人品奶的节奏与次数到底是慢了。
过了会,晏又陵从楼上下来,说今晚璇璇想吃火锅,问他们要不要一起。
“加我一个。”
“嗯。”
两道男音,异口同声,答话间,连眼皮都不抬,姿态是高贵冷艳,晏又陵见怪不怪,翻个白眼扭头走了。
这么一出下来,唐介甫和叶书重心底反倒平静不少,看来,晏又陵没发现,既然没发现,那方才奶里不明不白的怪味也是空穴来风,完完全全错觉了,于是再多喝了两口。
吃完鸳鸯锅,一行人热烘烘闹完,也到了休息时候,别墅别的先不说,房间保准管够,唐介甫和叶书重不用找借口,随便钻进间房就能睡,代价不过是被晏又陵崩两句,左右骂些懒猪,无赖之类的。
who care?
不知道是鸳鸯锅威力太大,还是今天酒喝得有点多,后半夜,唐介甫和叶书重一先一后疼醒了,肠子跟被人生抽出来一样,闷劲地疼,又翻江倒海,跑厕所免不了,上完倒是轻松解脱了,感觉比干倒蒂华纳还爽,生理和心理的双重解压,但期限只有二十分钟,时间一到,肚子又开始痛苦循环,刚有的睡意,顷刻烟消云散。
厕所,卧室,厕所,卧室……
来来回回,一直重复了后半夜。
黎明曙光穿破深色云层,沉寂的马萨特兰逐次熙熙攘攘开启新一天,热闹了后半夜的某几个房间也终于迎来片刻寂静,厕所没了冲水声,唐介甫和叶书重虚脱倒在床上,腹中咕唧唧地响。
“老唐,昨天那奶绝对有问题!!!”
唐介甫很想回他,“废话。”
他们中了晏老狐狸的埋伏,还不够明显吗?
奶里下了泻药,留他们吃火锅,也是为了加速泻药发作,环环相扣,心思缜密,还能忍,这种王八出头——不咬则已一咬惊人的行为,除了晏又陵,还有谁能做到?
还没腹诽几句,肚子又开始疼了,唐介甫夹着屁股就往厕所赶,那则要回叶书重的短信,终是没发出去。
另一厢,被骂的晏又陵既没打喷嚏,也没跳眼皮,怀抱软软娇妻,正美美睡着,嘴角勾起,要多享受就多享受。
唐介甫啊,唐介甫,叶书重啊,叶书重,你们俩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那泻药可不止让人窜,还会让人漏尿,呕吐,头疼……
期待他们在璇璇面前丢脸的样子,那可比打脸互殴爽多了。
浪漫至上,爱情排他,此消彼长,有人爱,有人在厕所与卧室之间不断往返,小死送命。
说起来,不过是别墅最平常,勾心斗角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