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发自内心的佩服夏汐然的勇气,要是换成他,不一定有勇气面对最爱之人的两次病变。
从正常人到植物人,好不容易快要恢复,又因为沈若若彻底成了真正的植物人,若不是夏汐然内心够强大,换作那些内心稍微脆弱一点的女人,恐怕早就崩溃了。
就算不奔溃,估计也移情别恋了,所以方教授和专家团队对夏汐然的敬佩和沈墨没有任何关系。
“抱歉,是我太激动了。”夏汐然很快调整心态,跟方教授以及专家团队请教接下来该怎么做。
这样坚强认真的她,看得方教授眼里尽是赞扬。
虽然盛慕琛进入全新阶段,夏汐然需要做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跟盛慕琛说说话,再早晚做按摩,然后尽可能多的陪伴。
看似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却对盛慕琛的恢复起到很大的作用。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大家。”夏汐然再次鞠躬。
方教授和专家团队刚走,沈墨便来了。
算起来,距离沈墨上次发烧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了,大半年不见,夏汐然没想到沈墨比之前更瘦了。
目测185的个子,顶多130斤左右。
“我看到你的直播了。”沈墨挑明来意。
这一刻的夏汐然已经恢复以往的自信勇敢,跟沈墨说了盛慕琛现在的情况,还安慰沈墨不要着急。
“对了,我今天还收到一个快递,还没来得及打开呢。”夏汐然原本想跟盛慕琛先看了,再去找沈墨的。
现在沈墨既然来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夏汐然将信封拿出来打开,当着沈墨的面正想阅读纸上的内容,入眼看到‘股权转让书’这几个字。
“这……”后面的签字竟然是沈墨的名字,也就是说盛沐灵从国外给她寄回来的这个东西,原本是沈墨的?
夏汐然捏着信封的手狠狠一紧,诧异地看向沈墨:“这是什么意思?你和沐灵做了什么交易?不,更准确的来说,你逼沐灵付出了什么?”
沈墨虽然不是十足的坏人,却不会这样平白无辜的转让股份,肯定是盛沐灵付出了什么代价。
以至于夏汐然看沈墨的眼神是恼怒的,那神情好像在说:只要你说出原因,我立马不会善罢甘休。
沈墨原本不想解释,但是信封上的邮寄地址刚好被夏汐然手指盖住。想要通过邮寄地址查到盛沐灵的下落,必须说服夏汐然。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要这个信封!”沈墨说得直接。
夏汐然猜到了什么,当着沈墨的面将信封上的邮寄地址和联系方式,还有中途中转所留下的各种印章印记拍摄下来备用。
“是这样的……”沈墨没隐瞒,将沈渊下葬的时候请盛夫人出席葬礼并向王瑾容道歉的经过说了出来。
夏汐然不傻,当然能猜到沈墨这样做的原因。
那个时候盛沐灵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在?她虽然一时记不起来,但是沈墨从那时便对盛沐灵上心了,这是真的。
“我相信你说的。”夏汐然将信封交给沈墨,说道:“具体这份协议书该怎么处理,等盛沐灵和盛夫人回来再做决定?”
沈墨只是接过信封,意识深长的看了盛慕琛一眼,对夏汐然说道:“农夫与蛇的故事还记得吗?”
“你什么意思?”
回答夏汐然的,是沈墨转身离去的身影。
之后的两天,夏汐然一边试图根据邮寄地址寻找盛沐灵的下落,一边思索沈墨临走那句话的意思。
两天下来,私家侦探那边给的回信是:确定邮寄地址根本不存在,只能隐约查到属于温哥华。
而信封上的联系电话也是假的。
至于沈墨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夏汐然也没想通。
因为心里有事,站在病床窗台处的夏汐然没注意自己已经唉声叹气了好久,盛慕琛幽幽转醒的时候,入耳便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怎么会不存在呢?”夏汐然不信,决定再换一家私家侦探试试。
她转过身,刚要出门,猝不及防地对上盛慕琛充满疑惑与深情的眼眸。
“……”夏汐然脚步一顿:“你……你醒了?”她声音很轻,和上次的激动不同,像是声音大了会吓到他一样。
盛慕琛嘴角微微扬了扬:“来。”
“来?好!”有那么一刻,夏汐然以为自己在做梦,是真实的吗?暗暗捏了大腿一把,好疼!
疼就意味着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她心爱的男人又醒了。
夏汐然鼻腔酸涩,眼眶跟着湿润,几乎是哽咽的张了张嘴:“慕琛。”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话语。
盛慕琛许是懂得心爱之人眼里的深情思念。
两人好像忘记了时间,谁都没再开口说话,只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这样痴痴相望了七八分钟之久。
‘嗡嗡’一阵突兀铃声打断两人的相望。
夏汐然像是没听到铃声一样,继续望着盛慕琛发笑,倒是盛慕琛合了合眼,示意夏汐然先接电话。
“谁呀?”夏汐然是接电话了,但是没看来电人是谁,一双美丽的黑眸还停留在盛慕琛脸上。
给盛慕琛的感觉就像只要她眨眼或转移视线,他这个人又会睡过去。
“专心接。”盛慕琛这三个字说得比较艰难。
听筒那边也在这时传来盛小洛的声音:“妈咪,爹地醒了吗?”
“醒了。”夏汐然将手机移向盛慕琛耳畔。
“小洛……”盛慕琛右手被夏汐然握住,再一次感觉到了剧痛,他忍着这样的剧痛,又吃力张嘴:“……真棒!”
“爹地?”盛小洛以为自己听错了:“爹地说什么?小洛没听到!”
“小洛很棒!”即使痛,对盛慕琛来说也是幸福的。
“啊啊啊,爹地醒了,爹地还记得小洛,爹地,你乖乖听妈咪的话,小洛过几天有礼物送给爹地哦。”小家伙懂事地挂了电话,不再打扰两人。
夏汐然这会离盛慕琛的脸颊很近很近,似乎近到可以看清盛慕琛脸上的绒毛,有些幽怨的说道:“没什么话夸我吗?”
要不是怕动作太大会扯痛身体,盛慕琛这会真想拥抱心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