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就换来这样两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条件?这人未免太大方了,五百万都可以买几个像山宁镇这样的福利院了。
院长让沈墨稍等,她去了财务那里将五百万支票的事情交代下去,随即找到生活老师,以‘巨款’诱生活老师。
侄子虽然重要,但‘巨款’更实在,生活老师将侄子的下落说了出来。
沈墨驱车赶过去的时候,一眼认出湖边正在钓鱼的人就是生活老师的侄子,出卖他身份的不是生活老师的描述,而是他手机壳上的徽章。
他看似在钓鱼,注意力不在鱼竿上,在专心打电话:“……我知道,我已经不在市里了,十天半月内都不会回去上班,放心吧,那个姓沈的助理真是我多年的老同学,现在姓沈的肯定相信盛沐灵就是江星。”
夕阳下那显眼又醒目的徽章,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什么系统工作。
沈墨原本是打算找他问点什么的,现在看来不用了,江北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只是故意让他相信盛沐灵就是江星?
怎么都说不通,要是说江北会暗地里算计他他还会信,要说江北好心好意的想撮合他和盛沐灵?呵,怎么可能!
望着江面想事情的沈墨没注意生活老师的侄子,也就是李胜山,一边打电话一边偷偷往沈墨所在的位置描去。
如果沈墨走近的话,肯定能发现李胜山哪里在打电话,他只是在表演打电话,则刚才的那些话也是他故意说给沈墨听的。
早在江北用‘江北北’的博名吸引沈墨注意力时,就做了今天这样的打算,他太想掩饰当初因为军牌项链而暴露出来的秘密。
一旦被沈墨确认江星就是盛沐灵,那他和盛沐灵更没有可能了,所以江北想来想去,只能用这个看似没什么用的招数来混淆沈墨。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的就是这样,以沈墨谨慎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相信盛沐灵就是江星,建立在这种情况下他只需要搅浑即可。
原本江北以小提琴作为引导,以为在盛沐灵精神失常的前提下,用军牌项链很容易得逞,哪里想到沈墨突然杀出来?
“江北,你休息好了吗?”平时做复查只需要一个多小时,今天江北说不舒服,盛沐灵才陪他休息到现在。
反正目的已经达成,江北晃了显脑袋:“好像不晕了,我们回去吧。”
江北知道沈墨之所以不远千里来到山宁镇,很大的成份还是因为他猜测盛沐灵就是江星,现在水被他搅浑了,不知道一会两人见面会怎样。
江北比较祈祷沈墨发火伤心的样子。
出来的时间比较长,盛沐灵走得急,催促江北快点。
江北一直到了福利院门口,才装作头晕的样子脚步不断踉跄,盛沐灵只好走过去扶住他。
“怎么样?你没事吧?”盛沐灵因为背对着福利院门口,没注意站在院内中央的沈墨,有些担心的望着江北。
江北靠在盛沐灵身旁,看似在痛苦的捏着眉心,实际在透过指缝看沈墨脸上的反应。
沈墨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在看到门口紧紧相依的两人时,心里也是极度不爽的。
夏汐然还说什么盛沐灵和江北绝对不是那种关系,现在呢?
“盛沐灵!”沈墨突然的发声惊得盛沐灵呼吸一紧,那扶着江北胳膊的双手本能地紧了紧。
幻觉?她怎么听到沈墨的声音了?
“沈墨?”江北装作才认出沈墨的样子,惊讶地说道:“他怎么在这?”
盛沐灵没说话。
“如果你已经放下那个孩子了就去找他吧。”江北还是心理医生,他太清楚盛沐灵的弱点。
果然,盛沐灵在听到‘那个孩子’后脸色瞬变,她不但没放开江北,反而将江北的胳膊挽得更紧:“走吧!”
江北很满意盛沐灵这样的反应,但是嘴上还在劝盛沐灵:“也许他也有苦衷吧,听说沈若若已经被送出国了,做哥哥的就要保护妹妹,你多理解理解他吧,他也不容易。”
瞧瞧江北说的话,每一句都说到盛沐灵的痛处,原本盛沐灵心中尽是那个孩子离她而去的痛苦,现在又提到沈若若。
等于在提醒盛沐灵,因为沈若若有个能力强大的哥哥,哪怕对盛慕琛下了毒手也不用坐牢,只需要出国避一避就可以了。
盛沐灵离开江城前去过恩心医院,因为盛慕琛病房里有很多人,她只是在走廊里匆匆看了盛慕琛一眼。
就是那一眼,她看到一个骨瘦如柴的哥哥,脸色比她还白,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健康的惨白。
想到那些痛苦的过往,盛沐灵闭了闭眼,眼底的痛色不但没收敛,反而越发明显,那掩饰不住的恨意也被江北收入眼中。
“沐灵,有我在,我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江北说道。
盛沐灵深吸了口气,挽着江北的胳膊缓缓转身,已经来到院门口的沈墨穿了一身黑,莫名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从院门口到盛沐灵所在的位置,差不多有七八米的距离,盛沐灵走得坚决也满腔恨意。
这样掩饰不住的恨意,叫沈墨明白了一件事。
望着一步步走近的两个人,沈墨忽然想到那一日在私人庄园,盛沐灵也曾这样看着他和方思柔走近。
“盛沐灵!”沈墨脸色很难看。
盛沐灵脚步没停,还在经过沈墨身旁时问江北:“亲爱的,如果我离婚了,你愿意娶我吗?”
江北没想到他想要的结果就这样来了:“不止愿意,还求之不得!”在盛沐灵看不到的角落,他冲沈墨挑衅地挑了挑眉。
“那就好,我不要穿婚纱,我要穿秀禾服,还要你亲自帮我梳头,等我们结婚以后还要去世界各地演奏,你也会陪我吗?”盛沐灵是看着沈墨的眼睛,对江北说的这些话。
“当然,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拼尽全力陪你。”
“好,等我们去金色大厅表演的时候,我要当着全世界的面宣布你才是我最爱的男人!”这话听上去幼稚,盛沐灵知道沈墨听了肯定会痛。
不是自以为她在沈墨心里很重要,而是男人的面子,恐怕没有哪个男人能接受妻子和其他男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