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情,夏汐然没亲眼看到并不清楚,但是盛沐灵回国后,她痛苦也挣扎过、曾经要离开过沈墨,中间也恨极了沈墨,但是沈墨这个人在她心里还是占有最大的比重。
正是因为重要,所以情绪才会受这个的影响,如果不重要的话,当初盛沐灵在沈氏集团就不会犯病。
对盛沐灵来说,江北要是比沈墨重要,盛沐灵早就是江太太,而非像现在这样当一个浑浑噩噩的沈太太。
沈墨没说话,站在车前连吸了两根烟,随即开车走了。
夏汐然不敢确定盛慕琛那边还有没有需要她签字的告知书,又返回病房找专家团队确认临时没有了之后,才匆忙开车离开。
盛沐灵不用手机,又失忆了,夏汐然一时间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
却在不经意间看到一家新开张的花店,尽管摆在显眼位置的全是各色玫瑰花,夏汐然还是在第一时间想到了盛老夫人。
她进店买了束白菊,然后开车前往墓园。
夏汐然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认定盛沐灵会在墓地,反正就是很有信心的开车赶过来了。
从墓园门口到盛老夫人的墓碑,还有一段距离。
夏汐然穿着高跟鞋,走得不是很快,在来到盛老夫人墓碑面前的时候一脸惊喜——墓碑前竟然有新鲜的马蹄莲花束。
这是盛老夫人最喜欢的花,肯定是盛沐灵特意送来的。哪怕盛沐灵已经失忆,她还是断定这个送花的人就是盛沐灵!
“沈墨,有人来看过盛老夫人,墓碑前摆着的鲜花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马蹄莲,我马上去找人问问,你要不要过来?”
夏汐然放下白菊,对着盛老夫人的墓碑鞠了一躬,一边给沈墨打电话一边疾步走向值班室。
至于沈墨来不来,那就是他的事,反正她打电话通知他了。
有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样准确,夏汐然找到值班保安询问后,确定来看盛老夫人的人就是盛沐灵。
得知这个消息,夏汐然太激动了:“太好了,她和谁一起来的?大约几点走的?去了哪里你知道吗?”
值班保安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走路有点坡脚,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汐然一番:“你说你姓夏?夏汐然吗?”
“是我,我就是夏汐然,我是盛沐灵的嫂子。”
“她有封信给你。”保安转身取信。
夏汐然很惊讶,望着半山腰的一座座墓碑,忽然意识到一个事情,那就是盛沐灵有可能没失忆!
“在这里签字。”保安拿出登记表。
夏汐然有些恍惚的签字。
保安又道:“她是一个人过来的,五点多、天刚刚亮的时候,我还纳闷怎么有人这么早过来祭拜,所以印象比较深,具体她什么时候走的我没注意,不过看她脸色不太好。”
“谢谢。”夏汐然回到车里才将信封打开。
——嫂嫂,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江城了,不要找我,我很好,更不用担心我。对的,我没失忆,我也恢复了正常,现在和走在大街上的所有人一样是个意识和精神都非常正常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墓园找我的,所以特意留了这封信让你一个人放心,等我还完人情就回,因为我还要陪你一起等哥哥醒来,勿念。
信中笔力刻意加重的‘一个人’叫夏汐然明白,这封信是不可以给沈墨看的,盛沐灵果然没失忆!
她昨天去病房居然没发现,夏汐然太心疼刚动完手术才恢复了没几天的盛沐灵就这样离开江城,身上又没有钱,她到底去了哪?
夏汐然情不自禁的鼻腔酸涩,她说过要保护盛沐灵的,却就是这样保护的,算什么狗屁嫂嫂?
她抬手想抽自己一巴掌,正前方猛地驶过来一辆黑色轿车。
夏汐然定晴一看车牌,是沈墨来了。
她赶紧将信封收好,降下车窗说道:“我问过保安了,来祭拜盛老夫人的人的确是盛沐灵……”
除了这封信以久,其他问到的真像,夏汐然都跟沈墨说了:“过程就是这样,我来晚了一步,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再找保安问问。”
夏汐然随即开车走了。
之所以走的这么急,主要是怕沈墨找她要那封信。
夏汐然紧张忐忑了两天之后,沈墨一直没询问关于信的事情,怎么会这样?按道理沈墨肯定会问墓园保安关于盛沐灵的去向,可他怎么不找她要信呢?难道他不找盛沐灵了?
夏汐然在恩心医院想来想去,最后又开车去了墓园一趟,刚好值班保安还是之前那位保安。
得知夏汐然的来意,保安笑道:“盛小姐特意叮嘱过那封信只能给夏小姐一个人看,所以沈先生来我的时候我没说。”
“原来是这样。”既然保安能替盛沐灵保密信的事情,那盛沐灵去向的事情是不是也会保密?
保安好像知道夏汐然在想什么,又道:“但是盛小姐去了哪,我发誓是真的不知道,我之所以帮盛小姐主要是因为这份墓园的工作就是她找的,你也看到了我脚不方便,哪里有人愿意聘用我,当年盛老夫人和盛小姐来祭拜,盛小姐见我生活拮据才帮我的,她现在有求于我了,我说什么也不能拒绝是不是?”
“是的,谢谢。”夏汐然开车离开墓园,在想盛沐灵信上说‘等我还完人情就回’,她到底欠了谁的人情呢?
……
沈墨这两天又查了很多地方,无论是汽车站,还是火车站以及飞机场以及所有离开江城的港口,全部都没有盛沐灵的离开记录。
“难道太太用的假名?”江助理分析道。
沈墨摇了摇头:“如果要用假名的话,她不会带走自己的证件,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用假证当场能查出来。”
“也是。”江助理看了沈墨一眼,才有些犹豫的说道:“那这样的话只剩一个可能,就是太太不想见你,才刻意躲起来的,不然我们怎么会既查不到她离开江城的记录,又找不到她这个人呢。”
“那就再查所有酒店和租房房客的个人信息!”沈墨说得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