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手里端着盘子进来,一副家庭煮夫的居家打扮,眉眼的桀骜乖顺不少,一看就是被人安抚过得到满足的。
“醒了。”陆裴京刚一进门,目光就落在床上侧躺着发呆的许含棠身上,看她微微出神的样子,走近后在床沿边坐下,手摸进被子里。嘴角轻轻往上抬,“不舒服吗?”
他大手从许含棠小腿摸上来,一直到她腰间。
另一只手把餐盘放下,“起床了,我抱你去洗漱。”
都这个点了,早已经过了许含棠平时用早餐早起的时间,他摸到她的腰和平坦的小腹,估摸她应该也饿了。
这还是经过昨晚上的争执以后,两人第一次清醒着面对彼此。
许含棠跟没有骨头似的,抓着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只露出锁骨,对陆裴京道:“我衣服呢。”
她睡眼惺忪,身上虽然干爽,却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抓着被子的手都泛白较为无力。
陆裴京眼睛盯着她光洁如玉的皮肤上,肩颈上有他留下的痕迹,加上许含棠披散着头发,嘴唇红艳微肿,一副被疼爱欺负过的样子,十分能激发起男人心里最深处的兽`欲。
喉结滚动,陆裴京说出来的话嗓音低沉不少,“弄脏了,放篓子里拿去洗了。”
所以她现在是衣服没有,想走也走不了的处境了?
许含棠揉了揉额头,拍开陆裴京放在腰上的手,对上他炽热的目光,泼凉水的道:“新的衣服呢,给我,我要回去了。”
陆裴京:“急什么,用了早餐再说,手给我,抱你去刷牙洗脸。”
许含棠和他对视三秒,预感如果不答应,陆裴京还能和她僵持到底,只好答应,无奈的说:“你最好不要玩其他的花招,我昨晚没回许家,索菲亚肯定会和我爸妈提起的。”
陆裴京没说话,得到她同意后,干脆利落的把许含棠从被子里挖出来,给她套了件睡裙在身上,就抱着她去浴室里清洗了。
刷牙洗脸他现在干着活也是熟悉了,只要怎么用轻柔的力道给许含棠洗脸,而不是把她娇嫩的脸蛋搓的红彤彤的,还有刷牙不会戳到口腔最里面,伤到喉咙和舌苔牙齿牙龈的地方。
奇妙的是,他这里备上的洗漱护肤用品,都是许含棠自己卧室里有的,一样不少的摆在洗漱台上,差点让许含棠以为就在自己的房间里。
但这些女性用品中还多了个男士的洗面奶,剃须刀,剃须泡沫等,光几样东西就透露出男人的存在,恍惚让人以为,这就是相处久了的一男一女的私人物品,看上去就有生活气息。
在陆裴京怀里,他感觉许含棠可轻了,拍了拍她的屁股,叮嘱道:“宝贝儿待会多吃点。”
许含棠漱完口,嘴里干干净净,说话都带着香,冷淡的提醒,“你又喊错了。”
她打着哈欠,“你应该叫嫂子,我们昨晚说好的。既然陆家和我爸妈不会同意解除婚约,那我们表面上还是婚约关系,可是鉴于你骗我,我们的未婚夫妻感情是没有的,毕竟这是你暴露身份以后,和我第一次见面。私底下,你是李崂恭,是陆裴京的‘表弟’,我是你的表嫂,又鉴于你骗我,现在我们处于感情皲裂状态。你要有点自知之明,表弟。”
她说出来的话那么气人,叫人听得心痒痒牙痒痒。
陆裴京本以为一晚上过去,许含棠能忘了这件事的,谁知道她话冷笑容也淡,温柔起来也有让人又爱又恨的一面。
现在,就连李崂恭都不叫了,专注于“表弟”,可不就是报复他让他难受。
许含棠疑惑他怎么没反应,掀起眼皮,用脚轻轻踹了他一下。“好了没有,我饿了,吃完早餐要回家的。”感情皲裂状态,当然是要有人修补的。
相当于分手求复合知道吧。
陆裴京眼里的危险一闪而过,能对他踹来踹去的人,除了许含棠还有谁,这世界上他唯一纵容的就只有她了。
也对,从一开始她胆子就大,现在加上胆大娇气,大有在他头上作威作福的迹象。
许含棠已经许久没有感受到不用自己动手,就有人帮她护肤擦脸的时候,距离以前别人动手还是五六岁以前,自从上学以后这些能自己做的事情就已经自己做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擦脖子的。”
鉴于陆裴京现在是身份低位的“表弟”,许含棠对他这个感情骗子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现在还无聊都揪着他的头发问话。
陆裴京恶狗式的表情,凶巴巴的却没有一点不高兴,也不知道凶是不是都是假装的。“你忘了我有一半国外血统,这是我母亲那边的语言。”他念了几句护肤品上的字,许含棠是不懂条纹国语言的,那里说话舌头都想被人卷了好几道似的,捋不直了。
陆裴京冷白的肤色很好的还原了条纹国人的肤色,白且细腻,发丝很淡,五官深邃。
许含棠又看着他的头发,“这就是你原本发色吧?”
陆裴京有一种她要翻旧账的感觉,感到不妙的应了声。“嗯。”
“比铂金色好看,下次别染了,染多了对身体也不好。”许含棠这么说,虽然还气陆裴京骗她,也没打算这么快对他的行为释怀,但不阻挡她对陆裴京本人长相的欣赏。
许是她就喜欢这种野性难驯,又坏痞的类型,陆裴京刚好是她的理想型,能激起她本人深处的欲`望。
不得不说这张脸任谁看了都会短暂的失神,被他天生邪肆俊秀的五官吸引。
陆裴京感觉到她关心自己,如同死狗复活般,哼哼道:“你竟然敢嫌弃,老子哪里不够帅了。”当然,许含棠说的,他肯定是照做的。
染发本就是乔装打扮中的一项,既然表明真实身份,他也不打算再染了。
许含棠由他抱着出了浴室又放到床上,陆裴京把餐盘放到腿上,端起牛奶喂她吃早餐。
还没在床上吃过东西的许含棠瞪着他,“这个习惯不好。”哪有在床上吃东西的,床单被子都是白色的,有一点脏的就很明显。
陆裴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看了眼床上某个地方,“已经脏了,你没注意到吗。”
许含棠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在她旁边的一块,颜色比床单要深许多,还有一些凝固的东西,许含棠头一次见,登时当场愣住,白皙平静的脸上浮现出红晕。
这是那什么,什么吗?
再仔细看去还不止一个地方有,白色的被子下其实一片“狼藉”。
陆裴京对自己的东西也是冷漠嫌弃的面孔。
许含棠清醒着,也没想过和他议论什么,结果陆裴京拉开被子,整片暴露出来,气味还没闻到,许含棠就不好意思了。原来昨晚上闹腾的那么凶,意乱情迷之下,只记得配合跟享受了。
这样一看脏了,陆裴京喂许含棠吃过早餐后,把她安置在房间的沙发上。
许含棠久了才察觉到浑身酸软的状态。
陆裴京换被单,许含棠要走,脚刚下地,差点整个人跪下去,被陆裴京眼疾手快的接住,不怎么高兴的质问:“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他像是忍到不想再忍的地步,暴露险恶用心,“既然来了就不放你走了,乖乖待在这里,等我去帮你把四块五的本子带过来。”
四块五的本子?
陆裴京露齿一笑,恶劣的宣布道:“没错,就是能结婚的户口本,宝贝儿……”声音突然低哑性感,“小嫂子,直接领证不比偷情更刺激吗。”
他坏坏的勾引。
许含棠震惊又无语的瞪着他,“想都别想,你这个烂人。”
陆裴京完全是个行动派,他衣服都已经换好了,整装待发,也没有打算带上她的意思。
许含棠:“你去许家?我也去。”
陆裴京笑着把她搬回床上,他就爱看她在他床上的样子,不管是坐着还是躺着睡着也好。“答应领证之前,都不会放你走哦。”
许含棠这才反应过来,陆裴京这是变相软禁她,强迫她。
为了让她的想法和陆裴京的想法名副其实,陆裴京默默拿出一副细细的链子,轻巧的扣在她的脚踝上,锁住。
许含棠还不知道,他其实是干什么的,这一刻,偏执疯狂地占有欲终于被释放出来。
困住她,锁住她,留下她。
让她依附自己,眼里只有他,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许含棠猝不及防对上陆裴京眼里的贪恋风暴,和他如同野兽般凶猛的阴暗霸道,心脏砰砰的跳,手心都汗湿了。
好像,好像他要吃了她一样。
许含棠眨眼,呼吸轻轻,身上又燥又软,湿了不止一处。
第37章
陆裴京离许含棠有多近, 近到鼻子之间只隔一厘米, 他敏锐的察觉到许含棠的气息变化不对劲。
很急促, 很突然,又很快的掩饰住。
就像不想让他知道发现一样, 陆裴京眼中闪过疑惑, 紧紧盯着她不放,链子锁上以后, 他观察许含棠的神情,没有反感没有不高兴, 也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
一双眼眸明若春水, 湿润润的, 眨眨眼都像在勾引他, 说着“来呀, 你想做什么就来呀”。
陆裴京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他试探的抚摸着许含棠的小腿,摸索到她脚踝上的铁链, 淡淡的道:“时间急, 没有好好准备, 只有在网上挑了几样, 这条是当中最细最轻的, 你不会受累。”
铁链是黑色的, 与许含棠的皮肤对比鲜明, 看起来就像黑色玷污了雪白。
不得不说许含棠的脚踝纤细,陆裴京在她睡觉以后用手粗略的量了下她的尺寸,找了很久才找到适合她的。
他啧了声, 国内这些东西还是不够国外精彩,品种又少,东西也不多,质量层次不齐。
要想要好的,还需要另外定做,陆裴京已经联系了人,可以坐好几种材质,其中一种是他付了昂贵的定金,要求对方做出一种皮质的链子出来。
花纹类似与蟒纹,纯黑,还有深红,上面会扣上一把小锁,钥匙当然会在他手里。
这些许含棠都不知道,陆裴京默默在背地里想了许久的事,真正付诸于行动,则是在坦白身份之后。
惹许含棠不高兴,许含棠会和他分手,或者要解除婚约,各种结果其实陆裴京早就想到过,他有千万种办法不让她这么做,但到昨晚他真正决定做的只有这一种。
让她知道他的黑暗面,他是什么样的人,囚`禁她,霸占她,让她习惯他。
当然陆裴京不打算像对待犯人那样对许含棠,他喜欢她,爱她,这些都是两人之间的情趣,就像他现在只能继续当陆裴京的“表弟”,和他的真未婚妻假“嫂子”偷情。
这么做了之后,许含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陆裴京也试想过,她会生气吗?还是会害怕恐惧,认为他是个变态?
他心里有个声音又说,不怕,许含棠不会那么想的,她那么与众不同,和他天生一对。
她能在第一次打招呼的时候对他从容应对,到因为自己骗她,也没有提出分手,反而执意要继续维持两人之间地下情的关系惩罚他,这就说明她的内心足够强大。
可临到这一刻,陆裴京还是会从她眼里探索有没有对自己心生厌恶和恶心。
他一直在摸着许含棠的脚踝和小腿,时轻时重,揉捏挑弄,目光深沉直勾勾的定在她脸上。快踹他啊,说恶心他,害怕他,认为他是个变态,这样他可以展露出暴戾的一面,狠狠的占有她,这样又有借口加深两人的羁绊,不用放她回家了。
可是许含棠没有。
她的呼吸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时轻时重,在难耐时忽然抓住他的手。
而许含棠的眼睛里,实则一片清明,两颊透粉,嘴唇红的像要滴血,皮肤白的透明,充满诱惑的道:“陆裴京,你要对我做什么坏事吗。”
她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暂时不当他是“李崂恭”了吗。
陆裴京眼里有淡淡的火苗,面容冷漠,语气不善的道:“你看不出来吗。”
他上下抚摸一把她的腿,接着一把抓住从被子里抽出来,许含棠腰身一软,差点摔倒,还好反应迅速双手撑在背后,以屈着双腿,半仰着的姿势看着陆裴京。
真可怜,就像等待被疾风暴雨吹打的小花,会有无尽的残酷鞭笞她较弱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