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清艳的葱绿色落入他的眼帘,与那一身欺霜赛雪的肌肤相映,令他眸光暗沉,手下不自觉用了力。
语嫣嘤咛一声,整个人都蜷曲了起来。
他立马将人打横抱起,转身穿过帘子,放落在书房的矮榻上,随后三两下解了自己的衣服,俯身压下。
他在她唇间摩挲轻吻,极尽温柔,直到她的颤动渐渐止了,才缓缓往下,在下巴上连连亲吻,落至莹白的脖颈。
语嫣低头,看着眼前这颗乌黑的头,慌忙别开了眼不去看,想要掩耳盗铃。可身上的酥麻异样,和耳畔传来的奇异声响,都跟炸雷似的,让她无法装聋作哑。
他的手轻微翻动,终于将那肚兜也给一并剥落了。
手掌触及肌肤。
语嫣猛然一个激灵,险些惊叫出声,却给他一口堵住。
他含住她的唇舌,那双素来清正无波的眸子像是有两簇暗焰,看得她心惊肉跳。她像是陷进了一片灼热的汪洋,给他既吻又抚,不知东南西北。突然一个浪头朝她打来,疼得她眼前一白,整个人都僵住。
等她缓过神来,却又是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一艘破帆小船,木浆也给一并沉了河底,被大浪打得起起伏伏。
他松了口,去吮吸她额上冒出的颗颗细汗,动作却丝毫没有松懈。
语嫣哀哀哭求,娇喘阵阵,他俯首软语相慰,却愈发用力,无休无止,几乎令她失语。榻板吱嘎作响,与她一般,哀叫不绝。
他就像是怎么都要不够似的,虽则动作间不失章法、进退有度,却一波又一波,连绵不绝,像是要把她连皮带骨头都给吃了。
语嫣的眼睛给泪水糊了,看不清眼前,只有昏黄的光影和青色的帷帐来回摆动摇曳,还有眼前这个人幽深如雾的双眸……
她的手从他肩上滑落,抓住身侧的锦被,紧紧陷入。
第118章 滋味...
翌日早,晨曦初露。
纤白的小臂从帷幔中探出,在半空一探,又无力地垂落,一声低泣飘出。随后,响起男子低沉劝慰之声,那低泣才渐渐止了。
“口渴了?”王彦问道。
语嫣感到嗓子如同火烧,浑身酸软,底下更是说不出的……异样。想到昨夜种种光怪陆离、昏天暗地,真是眼前一黑,恨不能晕过去把一切都忘了才好。
她在他怀中极小声地抽噎,泪流满面,身子微微打颤,蹭动间,娇软生香,又令他身上绷紧。
昨夜种种销魂蚀骨,从所未有,眼前人是这样娇嫩芬芳、柔弱无骨,他既想好生呵护爱怜,又忍不住想要将她揉断捏碎、拆吃入腹。尤其望着她水盈盈的泪眼,听她在耳边低吟慢喘,他便如失了神智,怎么……也无法停下。
此时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等这一刻几乎是等了两世,近乎……六十个年头。
她只顾着哭,并不回他的话。等到实在哭不动了,没力气了,就靠在他肩头,闭着眼似是睡了过去。
他握住她举在胸前的小手,看到她眼睫猛然一颤,眼里浮现出一丝浅笑:“要不要喝水?”
她手一动,想要甩开他的手,却给他不轻不重地握着,难以挣开,当下便恼极睁开了眼,一双眼红红的,水汪汪地瞪着他。
“你再不理我,我便……”
语嫣眸光生怯,不等他说完就道:“要。”
这一把嗓子,他昨夜已不知听了多少回。
他喉头一动,压下心底又涌起的旖念,探出手臂取来茶杯。语嫣一怔,那水必然是凉的,怎么……
王彦仰头,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又将茶杯一掷,朝她看去。
语嫣对上他的目光,浑身一抖,隐隐觉得不好,当下便要往后缩去,却给他一把捉住,堵住了嘴。温热的水自他口中渡到她嘴里,源源不断。她逼不得已,咕咚饮下,两手抵在他胸前,阵阵发软。
等水全渡完了,他仍意犹未尽,在她舌尖绞缠了一番。松开时,两人唇间竟连着一根水亮的银丝。
语嫣羞愤欲死,用力捶了他一下,猛然扭身,背了过去。
如此一番动作,就将整片后背都留给了他。窄肩修颈,莹白一抹,上面青红交加,触目惊心,却分外……诱人。
他的手抚上她的背脊。
她想要往旁边挪开,给他一把捞回了怀里:“再往前,就要到地上了。”
语嫣背着身不声响,他撑起身去看她,瞧见半个苍白羸弱的侧影,无声垂泪,如皎月临水。
他举手抚去泪星,低低一叹:“也不知是谁说的,要改掉胆小爱哭的毛病。”
语嫣在他怀中一僵,蓦地睁了眼直瞪他:“我才没有哭。”
“那这是什么?”
她望见他指尖晶莹的水渍,一扁嘴道:“那不是眼泪。”
“不是眼泪是什么?”
“是我睡觉流的哈喇子!”她气哼哼道。
他大笑出声。
语嫣恨恨地又捶了他一下:“不许笑!”
王彦捉住她拳头,眼里笑意淡了几分:“真这么疼?”
她一滞,过片刻方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眼泪险些又要落下来,委屈地看着他道:“您怎么这样不知……还说要疼我,岂知都不过是骗人的话。”
“我自然是疼你,才会……那样待你,而且是心里越疼,身上愈发……”
她羞急捂住他的嘴,皱着秀眉道:“我才不信……”
在她那些梦中,晋王每每都是用一脸冰冷恶毒的目光盯着自己行事,她才一直觉得,若是在此事上这样猛烈凶狠,便是厌极恨极的缘故。
谁知眼前这个人竟和她说,是疼她才会如此。
王彦将她的手拿下来:“你若真这样疼,那还是上些药为好。”
语嫣一呆:“什么?”
“上药之前,我先查看一番。”说着竟作势要……
语嫣慌忙抱住他手臂,谁知这一抱,娇软就径直挤在了他手臂,两个人都是一凝。
她啊地一声松了手,将他推开些,用被子裹紧了自己:“不疼了!不用您管!”
王彦欺身,将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做什么!”她吓得脸色发白。
“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来,等着让人看咱们的笑话不成?”
语嫣这才想起,今日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两眼一下子睁得滚圆:“完了……”
*
等到了老夫人屋里,一番羞耻自不必说。偏偏这始作俑者一脸神清气爽、淡然无波,没有丝毫愧疚之相,语嫣一边羞臊难堪着,一边在心里怨怼不休。老夫人倒是笑得跟平常无甚两样,只是最后要她早早回去歇息时的神色有几分似笑非笑的。
语嫣两腿发软,腰身酸疼,腿心更是……
甫一踏出门,就有一只手臂拦在她腰上,将人扶着,语嫣一窘,正要将他的手推开,却见他眉头轻跳,一矮身就把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前走去。
云湖在门口偷偷张望,正瞧见这一幕,不由掩嘴轻笑,转回身就去和老夫人说了。
老夫人听了呵呵一笑:“昨儿可算是全了他的心思,没用的东西,还刑部尚书呢,到头来不得要我这老太婆帮他一把?”
云湖给老夫人捏着肩,笑道:“六爷不愿勉强少奶奶,可见是真的心爱少奶奶呢,幸亏少奶奶也是个听劝的,又晓得疼人,如此一来,才能两全其美。”
要说起来,原先在王家,自从立了那尚书府,不提外头的桃花,光自家府里头对王彦有心思的丫头就多不胜数,方妙玉从前在语嫣跟前提及的那个丫鬟便是其中一个。王彦平素虽看着友善和气,遇到这类事,却十分铁面无情,每逢底下有小丫鬟别有心思,但凡给他觉出一分异样,二话不说就赶出府去,就是拼死哭求也没有用,绝没有余地。
从前老夫人只当他是身居高位,洁身自好,不敢有轻懈。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个和尚,分明是个嘴挑的恶狼。昨夜里书房那一番动静,闹得全府都已晓得几分,再看语嫣今儿这站都站不直的模样,显然是遭了大罪。
王彦不顾语嫣的抵抗,将人一路抱了回去,到屋里,免不得好生安抚。不过上药一事,她是如何都不肯,王彦心知她面皮薄,昨夜又的确是他狠了些,叫她受了苦,便没有再逼她,只看着她躺下歇了,方从屋里出来。
等他回到书房,来福就递了一封密信。
他将信展开,一眼扫过,目光微微一凝。
半个月以前,京中出了大事。
皇帝四十寿诞,西胡使臣杜古砚在宫宴上带头行刺,被太子以身相挡,行刺未成。随后他带入宫中的大批杀手现身,欲逼宫谋反。彼时,宫苑被堵,宫苑内的护卫都给反贼一一杀害,而锦衣卫又远在中元宫外,不知宫内情急。如此情境,皇帝与几个大臣就成了刀下鱼肉,任人宰割。千钧一发之际,被派去南楚的定远大将军易云峰竟带兵杀入宫中,将反贼重重包围,逼迫就范。
这场逼宫之变虽然惊险,到底还是以惨败收场。
让王彦神色微变的,却是信的最后一句。
“杜古砚逃匿,全城缉拿,不见踪影。”
第119章 上药...
当夜,王彦回屋时,语嫣正坐在榻上剪窗纸。青丝散落在肩头,仿佛刚睡醒的模样,圆嘟嘟的脸颊上还有一丝褶痕。
听到脚步声,她抬头望过来,一见是他,脸上一红,又飞快垂眸去看手里的窗纸,低声道:“外头有热着的姜茶,您去喝一些罢。”
他却走到榻边坐下,一只手按在锦被上:“待会再喝。”
语嫣看到那只手,就有些瑟缩,想到昨夜种种,心头跳得厉害,伸手在他肩膀推了推:“您刚从外面回来,这时候喝最好,快别磨蹭了。”
他将她的手一握,笑了笑道:“遵命。”
王彦转身去了外间,语嫣看他走了,忙将手按在心口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外间小炉上姜茶滚热,香气飘散四周。他倒了一杯,喝上一口,唇齿间的温暖一直蔓延到腹中,身上的寒气跟着缓缓消散。不光如此,这姜茶里头还隐约有一丝清甜气,却丝毫也不腻,缓和了姜的辣味,入舌柔和醇馥。
他喝了茶,又去热水沐浴了一番,才又回到里间。
这会儿语嫣已将手里头的窗纸、剪子一概收好,埋头又躺在榻上,一副已然入睡的模样。他无声一笑,上榻将人卷入怀中。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的。
王彦的手在她腰上,往下,隐隐要落到……
她猛然一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睁了眼羞恼地瞪他。
他贴近她耳朵道:“姜茶不错,往后都要。”
语嫣拦不住那只作乱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王叔叔……”
“叫我什么?”
她有些想哭:“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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