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好毫不犹豫酒瓶砸了下去,同时躲避,一回头梅晓下楼,他声音急促:“卧倒!”
梅晓往下一蹲,这颗子淡从她耳边擦过去正中墙壁,噼里啪啦的火花在墙壁上炸开,灭音式,没有声音。时好随之下楼,楼下那男人已经和一位戴着口罩的黑衣男人纠缠了下来。
时好加入阵地,口罩男摁着他拿出手铐,咔嚓,铐了。
时好和他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从国内到国外追捕这个人长达半个月的时间,跨国追铺必然有很多不便。到了这儿之后,他们让罪犯放松警惕,让他逍遥了一礼拜,今天终于得手。
上面。
梅晓踩着高跟鞋下了楼,楼下的光线非常暗,看不太清人。然而梅晓依旧把目光落在那黑衣、戴着口罩的男人身上,是他吗?
却忽略了楼梯道已经被碎掉的酒打湿,水以及碎渣,她又穿着高跟鞋。脚后根踩中了一块瓶渣,脚踝一晃,她一个没站稳,身体一倾斜,头猛的撞向楼梯的扶手,哐的一声。
她听到了一声短促的急呼声,像是担忧。
她被撞得头昏眼,只觉天旋地转,身体彻底失重,朝着楼下倒去,模糊里有人张开了手臂,她撞向了他的胸膛。
她被搂得满满当当,脑子就像是面和水混合到了一起,成了一团浆糊,已无法分辨是谁接住了她。
男人抱着她,未松,低头,她跌在他的胸口,闭着眼晴,细眉蹙着。他深邃的瞳仁慢慢的缩了起来,趁机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抱下台阶,站在平地上。
时好手里还捉着犯人,犯人嘴里塞着棉布,以防他大叫。
好时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眼神狎昵。
过了一会儿,他把她松开,梅晓依旧在晕眩里不太能站稳,手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身躯摇晃。
男人扶了她一把,眸光低暗晦涩,梅晓睫毛颤动,掀了掀眼皮子,那模样像蝴蝶飞过花谷,翅膀扑扇,翩然起舞,似虚弱似娇媚,似一点墨浸了冰凉的湖水,旖旎横生。
男人猛地松开她,避过了视线,深藏在眼底深处的是一片难耐。
这时楼上有服务员探下头,刚听到了摔酒瓶子声音,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男人把罪犯从时好手下揪出来,像拖垃圾一样的拖下了楼,时好:“……”
他只能让服务员下来,指着梅晓,说这位女士没有站稳,摔了酒,自己也摔了一跤,让她照看着。
服务员把梅晓扶上去,梅晓也没有回包间,站在走道里好一会儿才缓解过来。
方才大脑里是一团乱,她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他,是他抱了她,还是抱她的是时好。
……
外面。
时好:“老盛,我们必须马上回国,要不给你十分钟时间去见见她?”
盛何遇摘了口罩,露出冷峻的脸庞,停车场的路灯泛出了他眼里那股细腻的光。
他去路边掐了一把花,以及1000美金,递给时好。
时好挑眉:“又给我钱,又给我花,你想干嘛?”
盛何遇说:“这花不能折,会罚款。”
时好:“……那你还摘!”
“罚款金我给了你,这束花你拿去给刚刚那位女孩儿,祝她生日快乐,别说是我给的。”
时好:“我不去,我不想让你前女友认为我对她一见钟情。”
盛何遇把东西塞到他怀里,抓着罪犯走出停车场,夜晚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时好:“……”
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楼,正好梅晓走出夜总会,在大门口的喷泉前两个相遇,时好玩世不恭的一笑:“刚刚多谢你帮忙。”
梅晓朝停车场的出口看了一眼,已经不见了人影。
她回头,对时好道:“不必客气,我并没有做什么。”
“不,你的一点小忙对我们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环节。”他递出手里的一束花,“给你的。”
梅晓接过来,是两朵玫瑰、两朵一串红、两株薰衣草、三朵绿色的小绣球,组合在一起,是五彩缤纷的美。
“谢谢。”
“不客气。”时好顿了下又道:“生日快乐。”
梅晓一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生日?”
时好哪儿知道,他笑得毫无破绽,“猜的,你这么年轻出现在这儿,身边又没有男伴,必然是庆祝什么节日。”
梅晓抚摸着玫瑰花的花瓣,眼里像藏着星辰大海一样的明亮,她笑着说:“确实是我的生日,不过我并不是在庆祝,我在上班。哦……不是在夜总会上班,是在一家企业当翻译。”
她怕时好多想。
时好哦了一声:“来得仓促,就地取材,望你喜欢。”
“谢谢,我很喜欢。”梅晓又道:“刚刚在楼梯道,是你接的我吗?”
时好摸了摸后脑勺,这种‘好事’他还真不敢随意往自己头上揽,但盛何遇明显不想让这姑娘知道他在这儿。
他只说:“不是我,是我同事。”反正是谁你自己猜。
他离开,交罚款去了。
梅晓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慢慢的退下。
她想他只是一个普通警察,应该不具备跨国办案的权利,想必不是他,是她看错了。
她失神,最后又苦笑了下。
……
时好上了出租车,他们把罪犯包围在中间。
盛何遇的目光从时好上车后他才挪回来,冷漠的看向副驾座椅。
时好说,“我怎么记得你前女友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会在读书的年纪打工?历练自己?”
盛何遇头一侧,眸光深谙,“什么?”打工?
“你看到她身上那套穿着了吧,她在给别人当翻译。”
盛何遇的眉头拧了起来,下颌慢慢紧绷,他没法想想不过21岁便出入这么凌乱的场所、给谈判者翻译不同的语言,而她还在兼顾学业。
她会不会吃亏?会不会被欺负?会不会受到排挤?会不会被潜规则?
出租车还在走,他推开门跳下车,同时道:“飞机起飞前我会准进过来,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时好就知道会会有这一出,一掌劈到罪犯脖子上,干脆让他昏迷,省得动各种歪心思。
……
梅晓怀里抱着花送别客户,她举手投足已从容自在。
客户离开,剩她两位上司,看到她手里抱的花,便想请她吃饭,梅晓婉言相抿,客套谦卑。
两个上司并没有为难她,走了。
梅晓长呼一口气,她靠在车门边,来绥解脚后根带来的疼痛感,过了会儿出去搭车离开。
回到她租住的小公寓内,她下车,她的车后面还有一辆出租车,也跟着停,她走远,才从出租车里下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