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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娄佳柔刚想说的话顿时说不出口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
  娄佳柔心头巨震, 脸色煞白。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 然而重生过这么多次的她对此无比敏感,一下子就想到了另外的事上去。
  她这一世可没离开过凌亦的身边。
  唯一能算得上离开过凌亦的,只有上一辈子。
  娄佳柔刚想问个清楚,桎梏着她的手突然一松, 凌亦软绵绵地倒回了病床上。
  娄佳柔吓了一跳, 其他的想法通通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赶紧扶住凌亦,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叫医生来。”
  她现在是真的有点慌了。
  “不用。”凌亦蹙眉,闭上了眼,片刻后又睁开,视线一直没从娄佳柔身上移开过,“只是有点头晕,不碍事。”
  他的声音比往常要低沉,还带着点倦意。语调也很轻,像是在低吟情话。
  但娄佳柔现在顾不上这些,她还是很担心凌亦的身体。不过凌亦的性子她也清楚,想了想,她还是没去叫医生,而是让凌亦躺下,好好休息。
  见凌亦休息了,为了不打扰他,娄佳柔走出病房,去医院的小花园里顺便透透气。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密布的乌云把月亮和星星挡得严严实实,连影儿都见不着。
  这时候的小花园没多少人在,路灯的灯光又弱又苍白,平白给这人烟罕至的地方添了几分阴森。娄佳柔走了一会儿,随便寻了张路边的长椅坐下。
  眼睛盯着脚下的小石子路,心里想着的却是一些不相干的东西。
  凌亦那句话让她忍不住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前世的那些。
  上一辈子娄佳柔在初中和凌亦毫无瓜葛,一直到高中才有牵扯。准确来说,是高中的下学期。
  娄佳柔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被班上的同学欺负,受了委屈又不敢反驳,偷偷躲到了实中的小亭子里哭。
  那时候的天气和现在挺像的,黑压压的都是乌云。不一会儿雨就来了,大雨滂沱,还夹杂着轰隆的雷声。
  凌亦就是在这时出现的。
  他顶着雨水一头冲进了小亭子里,浑身都湿透了。忽然来了个人,靠着柱子坐在地上的的娄佳柔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头埋进腿里,不敢看他。
  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分了一点视线给对方。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纠结了好久,还是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手帕纸。
  “给,擦一擦吧。”娄佳柔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根本不敢直视对方。
  凌亦这时才注意到亭子里原来还另有其人,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纸巾,“谢了。”
  他的道谢漫不经心,甚至只能算是一句再敷衍不过的客套。但当时娄佳柔天天被同学们冷暴力,不知多久没听见这种客气的说辞了,眼眶一热,她抬起了头,含着泪花跟他说了句“不客气”。
  直到这时,凌亦的神色才有了变化。少女的容颜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出色,那副眼中带泪的柔弱表情一下子戳中了心脏。
  于是他开始和她搭话,两人相谈甚欢,一直等到雨停才挥手告别。
  这就是他们前世的初遇,也是后来交往的开始。
  纵使过去了这么久,这份记忆娄佳柔依然刻骨铭心。当时的她陷入了黑暗的深渊,而凌亦的出现让她拥有了一道光,为了这点光芒,她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最后换来的结局,果然是一出悲剧。
  娄佳柔靠在长椅的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算了,不想这些了。
  还是想想以后要怎么办吧,至少绝对不能再重复前世的结局。
  现在最重要的突破点果然还是在宁家身上。宁嘉美前世这么针对她绝对是有原因的,而且这个针对不单单是霸凌,甚至到了想置她于死地的地步。
  仔细琢磨一下,这种行为本身就很不正常。很多时候再怎么厌恶一个人,也不会到一种想要她的命的程度。
  宁嘉美这么做,背后估计少不了宁家的教唆。
  想了想,娄佳柔决定先下手为强。她之前以防万一搜集了一下一些特殊行业的人的联络方式,都是信得过的。
  她得找人调查一下宁嘉美还有宁家,看看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回到病房里,凌亦还在昏睡。
  娄佳柔很少见他睡着的样子,安静温和,看不出一点儿冷漠。她看着凌亦,不由又想起了他之前说得那句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也……”她喃喃自语。
  床上的人还在熟睡,毫无动静。
  等了许久,凌家的人终于赶到了。见到娄佳柔,对方愣了一下,然后很客气地说:“娄小姐,谢谢你照顾我家少爷。”
  “没事,举手之劳。”人到了,她也可以离开了。娄佳柔又看了凌亦一眼,便和凌家的人道别,离开了病房。
  她一出门,凌亦就睁开了眼,把凌家的人给吓了一跳。
  “少爷,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连忙问道,凌亦却没回他。而是从床上慢慢做起,看着已经合上了的门,一脸若有所思。
  又到周一,娄佳柔离家去上学。
  方慧美和娄天然还是很关心凌亦的状况的,在她回到家后还特意打电话给凌家那边询问凌亦的情况。在得知凌亦并无大碍之后,双双松了口气。
  回到学校。
  星期一上午
  第一节 课是班会,讲的基本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娄佳柔最不喜欢这种场面。
  她是个没什么集体荣誉感的人,前世被欺负的太多,使得她对周围的人极不信任。现在能称得上关系还行的也就同宿舍的魏碧淑和杜幼宜,还有就是南珍。
  可惜南珍在一班,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三楼,相差的距离太远。上了高中之后,她和南珍也很少见面了。
  等会儿下课去她们班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好了。
  娄佳柔做了决定。
  计划赶不上变化,班会课一结束,她刚想走出教室,就被班主任给叫住了。
  “娄佳柔,你先别走。”班主任姓林,教英语,是个十分年轻时尚的老师,“你们音乐老师让你下课后去音乐楼找她一趟。”
  “音乐老师?”娄佳柔一怔。
  林老师点了点头,笑着说:“快去吧,音乐楼离这有点远,尽量在下节课上课前赶回来。”
  “好的。”
  话是这么说,但娄佳柔仍觉得一头雾水。
  音乐老师找她有什么事?上辈子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啊。
  怀着不解,娄佳柔来到了音乐楼。
  她对这里不是很熟悉,找了一会儿才找到办公室所在的位置。
  “夏老师,我是娄佳柔。”娄佳柔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音乐老师夏秋雨含着笑:“你终于来了,快进来吧。”
  走进办公室,娄佳柔乖乖地站着,礼貌地问:“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下说吧。”夏秋雨指了指一旁的小沙发,娄佳柔大方坐下,听她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上次看了你迎新晚会上的表演,觉得你跳得很好,想让你代表学校参加今年的文艺之时,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艺术之时这个比赛是我虚构的,现实中并不存在
  第二十五章
  文艺之时。
  说到这个, 娄佳柔明白了。
  文艺之时是一个全国性质的才艺展示比赛,分小学组、初中组和高中组。奖金奖品丰厚,但最吸引人的一点, 则是高中组的金奖获得者可以保送进达越私立大学。
  达越私立大学虽然为私立性质, 但名声却在艺术界相当响亮。由著名音乐家沈达越一手创办, 学费高昂, 每年只招十人,里面的老师都比学生多。从中出来的学生无不是国际上著名的音乐家或演奏家, 故而有人称其为‘艺术家的摇篮’。
  娄佳柔上辈子并没有参加这一次的文艺之时。她本来也是有这份心的,结果被宁嘉美给动了手脚,截住了她的报名表,最终导致她没有报名成功。
  曾经未完成的遗憾,她都要通通弥补回来。
  “我愿意。”娄佳柔不假思索答应了下来。
  听到她同意, 夏秋雨松了口气,“行, 你愿意参加就好。我去把报名表给你打印一份,你填好了再送回来就……”
  “不过老师,我还有个请求。”娄佳柔又说。
  “什么请求?”
  娄佳柔:“我想用竖琴参赛,而不是国标舞。”
  “你还会竖琴?”夏秋雨十分惊讶, “会这个的人可不多啊。”
  “我从小就是学竖琴的, 学了很多年了。不瞒您说,国标舞是我上个暑假才开始学的,比起跳舞,我还是比较擅长竖琴。”
  夏秋雨这下更惊讶了, 她正是看了娄佳柔在迎新晚会上的表现才想着让她代表学校参加文艺之时的, 没想到她居然只学了短短几个月。
  这天赋也未免太好了。
  思索了好一会儿,夏秋雨才说:“这样吧, 你下周回家能录一段你弹竖琴的视频给我吗?我看过之后再做打算。”
  “好。”达成共识,也差不多到上课的时间了。娄佳柔给夏秋雨留了个联系方式,就赶紧离开回教学楼上课去了。
  一节课上完,魏碧淑终于逮着空问娄佳柔:“哎,你刚才去干什么了?上课都过了五分钟了才急匆匆跑回来。”
  娄佳柔几乎是跑着回来的,但路途实在是太遥远了,如此拼命还是迟到了五分钟。幸好这堂课正是班主任的课,挥挥手就放她进来了。
  其他同学却不知道她刚才做了什么,魏碧淑好奇心重,这回眼巴巴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娄佳柔一边整理着桌面,一边解释:“也没什么,就是夏老师找我,说想让我代表学校去参加一个比赛。”
  “夏老师啊。”魏碧淑歪着头想了想,“什么比赛呀?”
  “文艺之时。”
  “文艺之时?!”一听这四个字,魏碧淑音量瞬间拔高了好几度,引得班上不少人都往她们这边看了过来。脱口而出后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不迭地捂住了嘴巴,压低了的声音零碎地从指缝里泄露出来:“你真厉害,我听说今年比赛会在咱们容城举办,啊啊,如果不是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我也想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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