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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和宋嬷嬷交谈着月绯倒也不觉得无趣,毕竟能在皇帝身边待这么久的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自然是极为会找话题的,宋嬷嬷又极为喜欢月绯,自然是乐得给月绯讲一些宫里月绯不知道的一些宫廷秘闻,只是将那些脏的臭的剪去不让月绯知道,只说一些无伤大雅的,打发时间时间倒是简单。
  “世女,宋嬷嬷,南玄门到了。”
  明王府本就离皇宫不远,沿着仁安街的主干道直走很快马车内的轻微晃动就停了下来,木樨的声音随即就从车帘外穿了进来。
  坐在外面的宋嬷嬷在小幺的搀扶下下了车,转头想去扶月绯却发现月绯自己已经下来了了。
  玉身而立的那个人她穿着云水蓝的袍子,袍子上有暗绣的翠竹纹样在风吹过时才能窥探一二,正轻抬头看着城墙上写了鎏金的硕大的南玄门的牌匾,那牌匾在这晴日的阳光下散出的金光,引得玉人定睛去看。
  那玉人却不知那投入自己眼底的碎金泛出的璀璨,姿态闲雅,到底有多吸引人。
  哪怕是宋嬷嬷这样见惯了宫里的各色美人的老人都被迷了一瞬的眼,更何况那些人。
  “世女请跟我来,陛下特许您乘车入宫。”
  到了南玄门后宋嬷嬷整个人精气神大变,又成为了那个老成精的皇帝的贴身掌事嬷嬷了。
  “有劳嬷嬷。”
  月绯欠身给宋嬷嬷行了个礼便独自上了那宫里特有的小车,由着这小车带着自己走。
  坐在车里的月绯还有心情去想这个车实在是平稳,不像坐自己的马车,哪怕改了再多次,到底在外面行车还是有颠簸感,果然还是皇帝会享受,这宫里到处都是铺的青石板,自然是不会颠簸了。
  去往承乾宫的一路上安静极了,只有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辘辘声和着偶尔宋嬷嬷说的一两句话,除此以外就再也没有声气了。
  中途月绯又换了一次软轿,却仍是静极了。
  等到了承乾宫是这死一般的寂静才被打破。
  “颜世女,请跟我来,陛下正等着您呢。”
  下了轿的月绯跟着宋嬷嬷进了承乾宫的门,一路上绕着却是往书房去了。
  书房外伸着脖子看着的一个年轻小幺见了连忙欢喜的迎上来,叫宋嬷嬷师傅,又趁着给月绯行礼的功夫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陛下心情不大好,这才起身带着月绯进了书房。
  屋内,身穿金丝织锦龙袍的帝王正皱眉端坐在书桌后,她虽然年逾花甲但脸庞仍称得上英气,举手投足都流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两旁有数人侍奉着却不见一丁点的声响直到宋嬷嬷的回禀打破了。
  “陛下,颜世女来了。”
  “嗯?阿绯来了。宣。”
  听见这个消息的帝王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由衷的笑,一旁伺候的人也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松口气了,纷纷在给彼此递眼神,传递这个令人高兴的信息。
  “阿绯来了,不必行礼了,赐座。”
  “阿绯怎么最近都不进宫来了,朕倒是颇想念和阿绯手谈的时候。”
  此刻的女皇收回了她的气势,面容含笑,一派平易近人的模样,好像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长辈在和家里许久不见的小辈谈天一般。
  “陛下恕罪,倒不是不想来,只是进来天气骤变,身体不太好,不敢进宫,怕惊了圣驾。臣在家里自然是极想来与陛下手谈的,哦,还有陛下这里的金玉糕,我也是极为想念的,这满京我都没有吃过比陛下这里更好的金玉糕了。”
  月绯却没有被女皇这温情的表现所迷惑,毕竟这可是女皇啊,这个国家最顶端的掌权者,生死只在她的一念之间罢了,所以只打了个哈哈,扯了个不出错的话题。
  女皇想她确实素日身体便没有其他女子健壮,加上时常听明王说她小时后落水留下了病根,倒也没有生疑,又见她回答时浅笑盈盈,好似那精美却又脆弱的琉璃像,不自觉的让人看了心间一软,也就把她长久不来看自己的那点子怨气打散了。
  “哼,你就惦记个金玉糕?真真是…宋英方你瞧瞧,要是没有这金玉糕她还不来了,去端一碟过来。”
  女皇见她自己倒是泰然自若的样子不由得摇摇头笑了出来,挥手含笑让宋嬷嬷去拿金玉糕过来。
  “是了,咱这方子可不能给颜世女,不然可就难见一面了。”
  早就有机灵的小侍去御膳房端了这早早备好的金玉糕在门外候着,只等女皇一下令就能端进去,宋嬷嬷接过手时到对这个小侍多看了一眼,在宫里机灵的人总是比蠢货要更活得久,宋嬷嬷喜欢机灵的人。
  将金玉糕端进去时宋嬷嬷笑着去接女皇的话,倒是引得女皇朗声大笑起来,还轻轻地拍了拍手。
  “可不是,这金玉糕的方子你可给朕藏好了,不然朕拿你是问。”
  女皇自然知道月绯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讨自己高兴罢了,她身为明王世女难道就真的馋这口糕点不成,只是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说出来就是有不同的效果,听着月绯清润的嗓音说出来这种话她就是比听其他人讲要心情好,自然不会去点破,反倒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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