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上跟前敬酒了,裴延自然端杯起身,陶缇也站了起来。
裴延面容冷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是在陶缇要喝时,他一把按住她的手。
陶缇,“……?”
裴延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拿过她手中的酒杯,转而对阿史那祁道,“孤的太子妃不胜酒力,这杯酒孤替她喝。”
说罢,直接仰头,喉结上下一滚动,一杯酒饮个精光。
阿史那祁浓眉一挑,似有几分玩味,“太子好酒量。”
他说完,也将杯中酒喝完。只是喝的时候,眼珠子一直往下,还是在瞅陶缇。
喝完酒后,他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笑着夸道,“太子殿下,你的太子妃真是花颜月貌。”
裴延嘴角的弧度不变,眸光晦暗不明,嗓音清冷道,“阿史那王子,你该回你的位置了。”
阿史那祁抬手摸了下鼻子,讪讪笑了笑,转身回去了。
陶缇也不傻,自然看出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
她伸出手,轻轻勾住裴延的手,水灵灵的眼眸朝他笑,让他别生气。
裴延周身的寒意敛了几分,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重新入座。
陶缇这会儿心里还是有点小乐呵的,裴延这是吃醋啦?
唔,吃醋的样子有点可爱!
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她偷偷凑到他的耳边,放软了嗓音道,“殿下,你放心,我最喜欢你了!”
第96章
——“殿下,你放心,我最喜欢你了!”
她清甜的气息轻轻拂过裴延的耳朵,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头挠,有些痒。
他侧过脸,看到她纯澈的笑颜,眸色深了。
有个张牙舞爪的声音在心里叫嚣着:得到她,占有她,让她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成为你的人。
笙歌曼舞,直至夜深才散,宾主尽欢。
回程的轿辇上,银色月光泠泠洒下。
裴延紧紧握着陶缇的手,他似乎喝得有些醉了,身形不如平时的端正,冷白的脸庞泛着红。
陶缇一只手扶着他的背,担忧的咕哝着,“等回去熬点醒酒汤喝,不然明早醒来得头疼了。”
裴延不说话,搂着她纤细的腰,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处,灼热的呼吸,带着些许清冽的酒气,洒在她的肌肤上。
想到这还在路上,身旁还有宫女太监,陶缇有些不好意思,小手抵在他的胸口,“殿下……”
“头晕,让我靠一靠。”
听着他这请求又倦懒的语气,陶缇心里一软,小手放了下来,放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拍,“靠吧靠吧。”
裴延就这样旁若无人的拥着她,直到回到瑶光殿。
一路伺候的宫人们私底下议论,皆是挤眉弄眼,笑得暧昧。
“咱们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真是太好了!”
“是啊,殿下平日里多注意规矩的一个人,刚才直接搂了太子妃一路。”
“我看殿下真真是将太子妃放在心尖上了!”
“也不知道太子妃何时能有好消息,给咱们东宫添些婴啼声,那多热闹呀。”
瑶光殿内。
沐浴过后,陶缇换上一袭秋香色素绉缎寝衣,坐在梳妆镜前梳头。刚洗过的头发擦干后,睡前得梳顺,不然第二天早上起来,头发容易打结,梳起来更麻烦。
这会儿已经很晚了,玲珑给她梳头时,她上下眼皮都在打架,昏昏欲睡。
直到嗅到淡淡的冷松香味,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睛,发现身后的人换成了裴延。
“殿下,你洗漱好了,早点上床歇息吧。”陶缇语调慵懒道。
身后的人却倏然弯下腰,从后面抱住了她。
陶缇一怔,不解的转过头,不曾想他靠的那样近,她的鼻子擦过他的鼻尖,几乎脸贴着脸。
陶缇呆住。
裴延黑眸浓稠如墨,下一刻,单手扣住她的小脑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陶缇瞪圆了眼睛,心跳怦然。
怎么就吻上了。
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不过很快,她就没空思考这些了。
他这次的吻又凶又猛,带着一些与之前全然不同的情绪。
对,是情绪。
她的呼吸完全被他掠夺,舌尖交缠,他强势的占据着。
吻得她意识都混乱了,等再次清醒一些,人不知怎么的就被他抱了起来。
他将她放在梳妆台上,正面搂着她,这个姿势更方便深吻。
呼吸越发的炽热,陶缇隐隐约约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她心头忐忑,却并不抗拒。
深吻结束,裴延双手捧着她的脸,额头贴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深深地凝视着她,嗓音沙哑道,“晚宴上你说最喜欢我,那时,我便想这样吻你了。”
他的目光太过热忱,太过滚烫。
陶缇有些心慌和无措,咬着唇,偏过头。
她一头墨发披散着,白皙的脸蛋未染半分铅华,像一朵纯洁无瑕又脆弱的花,有种精致又干净的美。
裴延控制不住的生出卑劣心思,想要摘下她,想狠狠地欺负她,破坏她的。
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喉结微动,俯身,顽劣的咬了下她的耳垂,沉哑道,“阿缇,可以么。”
陶缇脸颊发烫,整个人都被他强烈的气息包围着,她能清晰听到“咚咚咚”剧烈跳动的心跳声。
须臾,她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裴延的手臂一僵。
下一刻,他的吻再次落下,疾风骤雨般,将她的思绪搅得一团乱。
感觉到身上的凉意,她身子一颤,攥紧了他的衣襟,小脸红的要滴血般,垂着眼睫,小声道,“不要在这……”
第一次就在梳妆镜上,有点小羞耻,而且冰凉凉又硌得慌。
裴延听着她细细软软的请求声,只觉得身子绷的更厉害,一股火直冲腹部。
但到底还是忍住,稳稳地托住她的腰,直接以面对面的姿势将她抱了起来。
陶缇的手下意识勾住他的脖子,腿也盘着他,像是考拉抱树的姿势。
这个姿势太过亲密,彼此身子紧贴着,每走一步,她一张俏脸更红一些。
他好像……天赋异禀。
陶缇脑子乱糟糟的想,想完之后,又忍不住唾弃自己:啊啊啊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废料!
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想到后来,索性破罐子破摔,觉得马上都要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到时候不但能看,还能摸,现在想想又怎么了。
幔帐放下,裴延雪白的寝衣敞开,露出一片精壮结实。这会儿他好像没那么急不可耐,俯下身,耐心十足的吻着她,让她放松。
陶缇十根粉嫩的脚指头都紧张地蜷缩起来,这种感觉极其陌生,却又……让她期待。
渐渐地,在他的温柔安抚下,她像一滩水化开。男人修长的手轻轻解开系带,陶缇选择闭上眼……
直到,身旁的人动作停了下来。
陶缇,“……?”
她缓缓睁开眼,乌黑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迷离,看到裴延那张神色复杂的脸。
她纤浓的睫毛动了动,疑惑问,“殿下?”
裴延的手臂穿过她的脖子,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另一只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听不出喜怒,“真是个小傻子。”
陶缇,“???”
这种温情缠绵的时候,干嘛突然骂她!
裴延压下身上的燥意,指了指她的腿。
陶缇垂下眼眸看去,这一看,雪白的小脸立刻布满尴尬之色。
血……
癸水来了?
好的,她死了。这世上,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旖旎暧昧的氛围顿时凝住,她羞耻的快哭了,心里乱糟糟的,觉得丢人,又觉得愧疚。
自己不会给裴延留下心理阴影吧?
裴延看着她颤动的肩头,一时不知道她是生理痛还是心里难受,伸手揽过她的肩膀,低声哄道,“怎么还要哭了。”
陶缇小声道,“我、我不知道,我算着日子应该过几天才来的。”
谁知道竟然提前了,还在这个时候!
裴延听出她语气中的自责与不安,虽然身上燥热的厉害,却也不忍苛责她。
他轻抚着她光洁的背,细细的吻了吻她的眼睛,“无需自责。”
陶缇咬着唇,目光垂下,不自觉瞥向他身下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