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桢立马吩咐侍卫进来,将黑衣人带去严刑审问的地方。
黑衣人临走之前还想挣扎一番,哭喊道:“两人大人明察啊,小人句句属实,小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对得起天和地,要是小人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你们饶了我吧!”
这毒誓孟浮生两人照样没有听进去,他们又不是傻子,对方这故弄玄虚故作高深的誓言难道真的能胡糊弄到他们不成?要是真的是这个样子,杜维就不必当这个皇上,孟浮生就不必管理流云山庄了。
就只有,他们微笑着将黑衣人目送离开了御书房,在人消失不见,连声音都听不见后,杜维桢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疲乏酸胀的太阳穴,说:“这已经是第六天了吧?就只有这么一个线索,要真的还不是,那......”
孟浮生心里也是有着淡淡的愁绪的,嘴角的笑容淡去了,眼神里也满是迷惘,“那还能怎么办呢?要不继续这么大海捞针等待对方自动找上门,要不就只能放弃了。”
但是谈到放弃,他们这里的两人有谁愿意呢?一个念着的是唯一的皇妹,亲缘手足,感情深厚;另一个,则是念着最爱的情人,一腔痴情的寄托,谁又能放得下?
要是能够放下,老早就放下了,何必这么久了还总是揪着一点点蛛丝马迹就不肯放松呢,终归只是不甘愿和含着奢望罢了。
第二天他们一起去宫内严刑逼供的对方,在阴森潮湿的阴牢里,见到了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今天的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肉了,要不是还在呼吸,谁不认为这是一个死人?
这也是杜维桢的一条命令,他不管他们怎么用刑,只要给犯人留下最后一口能够讲话招供的气就行了。
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孟浮生和杜维桢以及苟延残喘的黑衣人,那人睁开眼睛看向两人都似乎耗费了极大的力气。
孟浮生看到他这副血肉模糊的可怜的样子,冷冷地说:“这下子你能够跟我们说实话了吧?”
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依旧嘴硬,咬定说:“我一直说得都是真话,只不过是你们不相信罢了。”
孟浮生表情更冷了,咧开嘴阴森森的笑,跟他平日正气凛然的姿态完全不一样,这个样子怕是能够吓哭无知幼儿,“是吗?要是你还嘴硬,那么就继续让他们招待你!快说,你来皇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黑衣人正欲张嘴,咳嗽突然涌到嘴边,替代了他的所有话,只剩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直听得人头皮发麻,甚至于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个样子就像是随时都要咽下最后一口气。
他气若游丝地说:“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我真的只是因为听到别人说公主在皇宫,想着她不早就死了吗?怎么还能死而复生,就起了好奇心才过来的,我哪里想得到,我说的没有一句是假话,竟然也被你们打得半死。”
他缓了好半会才补充道:“噢不,已经不是半死了,我这条命都快整个搭上了。”
孟浮生和杜维桢两人这下都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视死如归还是讲得真的是真话了。
前者就当他说得是真话吧,继续问道:“既然是如此,那我姑且当你说得是真话。”
黑衣人脸上立马涌起血色,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取代了所有的死亡的秽气,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既然相信,为何把我当成这个样子!你们这些虚伪的人!去死吧!”
孟浮生不理会他的辱骂,移开话题,“那你这么对公主的死而复生为什么会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要是普通人,即使觉得这个事情很神奇,应该也做不出像你这样的事情吧?所以你到底是想从公主身上查到什么东西!”
黑衣人见他不接招,自己重重的一拳像砸在厚软的棉花上,连声音逗听不到,气得差点要再一次吐出一口鲜血,他黑着脸说:“我能为了得到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很少听到有这桩事情罢了,再说了,公主是在一年多前去世的,今年才传出死而复生的消息,说明尸体肯定是精心保存了很久的,这让我想到了以前去过的一个村落,那里就是惯于保存去世之人的尸体,我对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产生了怀疑,才特意过来看看的,还能为了什么呢?难道我问公主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你们会告诉我吗?”
他说得话让孟浮生立马想到了师叔曾经提到的那个偏僻的奇怪的村落,越发觉得那里对他有一种神奇的吸引力,吸引他想要去一探究竟,甚至这吸引力比之最初还要浓厚,让他想要不惜冒着再一次惹怒生云师兄,两人再生间隙的态度,去一探究竟!
他势必要去看一看那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不然他的心里怕是会永远惦记着。
黑衣人给他提供了一个可以称得上是惊喜的好消息,孟浮生决心也放他一马,甚至在赶他离开前,特意满足了他的好奇心,“其实公主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没有去世,她在跳下城墙之前其实服下了假死的药,本意是想要阻止那一场战争。”
“你把我当成傻子不成?”黑衣人却一点都不相信孟浮生的实话,不屑道,“你这话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是在骗我,不过我也没有想着你会如实告诉我。”
这个人对他们而言失去了价值,杜维桢询问孟浮生,“人是你抓回来的,你想要如何处理。”
“放了他吧。”孟浮生淡淡地说,“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线索,就当是用这个赎罪了,既然如此没有必要要他的命,他身上的这些伤也可以说是教训了,就这样吧。”
杜维桢并没有什么异议,就让人进来把他解开,要带他出去,没有想到黑衣人竟然不答应了,一定要孟浮生说出公主死而复生的真相。
孟浮生非常不耐烦,让人赶紧把这个得寸进尺的人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