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事。林瑜希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索性没再深想。
一周后,周沫特意抽出一天的时间载着林瑜希去选结婚用的首饰。林瑜希对这方面没有太多的要求,两个人逛了一上午,最终选中了设计最简单的婚戒。
上面零星地点缀着几颗碎钻,简约、不张扬。
从商场出来,周沫一直与林瑜希手牵着手走进停车场。
还不松开?站在车头,林瑜希低头瞅了眼她们始终十指紧扣的两只手,温润的眸底有暖情的笑意。
周沫回头,看了眼眸光潋滟的女人,莫名地不想松开她。心里有种不舍,好像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都那样不真切,如梦如幻。
她以前从不会这样患得患失的。
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到地上,周沫伸手将林瑜希搂抱在怀里,温声软语,明天领了证,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是吗?
是。林瑜希温柔地回抱她,她长睫颤颤,心尖似有羽毛在轻轻撩拨,温软得不可思议。
岂止是周沫,连她自己也觉得幸福来得太快,美好得像是走进了童话故事,而她们恰巧做了故事里的女主角。
只是这故事有多长呢?灰姑娘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她记得她曾经看过有人的留言说,童话只是写给孩子的谎言。
胳膊收紧周沫的腰,林瑜希鼻尖轻蹭着她的肩头,淡淡的冷香,给了她真实的存在感。
她们不是活在童话里,所以没有谎言,不是吗?
我订了家情侣餐厅,难得有机会过二人世界,要不要去尝尝?路上,周沫双手扶着方向盘,偏头问林瑜希。
好,都听你的。
暖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有光晕笼在她的周身,映着林瑜希白皙的肌肤近乎透明。
她偏头枕在座椅背上,唇边含笑地凝望着专注开车的周沫,惬意的时光温馨且幸福。
印象中,她好像从未对周沫表达过爱她,但她心里,已经全全被这个霸道闯进来的女人占据。
她爱她,每一天都在加深。
汽车缓缓拐进一条小道,忽然有一条黄棕色的狗窜出来,周沫心尖一颤,下意识踩了刹车。那只狗受了惊吓,在车前吱吱地哼叫。
周沫惊魂未甫,双目无神地盯着车前打滚的毛茸茸的狗,浑身战栗得厉害。
林瑜希也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下脸色惨白的人,担忧道:周沫,你没事吧?
对方没有回她,只浑身僵硬地盯着前方。
你去看看那只狗。周沫嗓音禁不住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擦着喉咙出来的,似乎要划破她的嗓子。
林瑜希深看了她一眼,开门准备下车时就见一妇女抱着受惊的狗站到驾车座前,破口叫嚣。
怎么开车的你们?没看到有狗吗?我这可是纯种的秋田犬,受不得惊吓。
遛狗没有牵狗绳本身就是她的错,但女人见周沫开的车价值不菲,遂抱着狗凑近车窗,想要讹一笔钱。
因为离得近,周沫偏头就能看到咫尺眼前的毛茸茸的小狗。
她心跳像是坐了火箭,几乎超出了她的身体负荷。她忽然伸手捂着胸口,大口地喘气,手指颤抖地想要推开几乎贴在她门上的女人,拿拿走
瞧出周沫的异常,林瑜希搂住周沫的肩膀,紧张道:周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待她将周沫的身体掰过来正对自己时,她才发现周沫双目猩红,眼底分明也像是受了惊吓。她吓得将周沫护在怀里,手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别怕,有我在。
直觉告诉她,周沫该是因为女人怀里抱着的狗才出现异常的反应,林瑜希边哄着缩在她怀里的人,边抬头对站在车前喋喋不休的女人道:大姐,请您先抱着狗站远些,我一会儿下车找您商量解决办法,行吗?
女人揉了揉怀里已经安静下来的爱狗,瞅了眼被林瑜希搂在怀里却始终颤抖不止的女人,心虚地转身走到街道对面的树下站着。
周沫,好了,她们走了,你有没有好些?掌心抚摸着周沫冰凉的脸颊,林瑜希心疼地问她。
周沫始终紧闭着双眸,没有回应她,只是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苍白看不出一丝血色。
她低头埋到林瑜希的胸前,脑中有刺耳的声音充斥着,拉扯着她的神经,眼前分明有无数可怖的画面,她却努力不让自己去想,去探究。
好像这样,它们就威胁不到她。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力交瘁,每次suo章都搞得什么也做不了。很抱歉,给你们也添麻烦了。如果觉得这样等解suo很焦急,就养养文再看吧。很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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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因为担心周沫的情况,回去的路上是林瑜希开的车。一路上林瑜希多次偏头注意着周沫的情况,见她额头沁满了汗,脸色变得蜡黄,她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问:周沫,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不要,不去医院,不想去。周沫头枕在车座椅上,呢喃,回家。
感觉到掌心的温暖正常,林瑜希也没再强求她,尽量将车开得平稳。
她扶着周沫进入电梯回到自己家时,林珊正躺在客厅沙发上打电话。因为林瑜希与周沫的婚期将近,她作为女儿几乎每周末都会回家住,帮着打理些家务,买些结婚用的东西。
听到开门声,林珊坐直了身体往玄关处看,见向来生龙活虎的周沫阿姨此刻歪头枕在妈妈的肩上,眼睛紧闭着很痛苦的样子,连忙穿鞋跑过去询问:妈,周沫阿姨怎么了?
林瑜希食指放在唇瓣上嘘了声,眼神示意女儿小点声。
林珊会意,帮着妈妈扶着周沫回主卧躺下。
林瑜希贴心地替周沫脱了鞋子和外套、裤子,又将薄被盖在她身上,转身想要去厨房给她倒杯水时,衣角被周沫拽住。
她回头,就见着周沫憔悴的脸色上依旧汗涔涔的,那人哑声问:能陪陪我吗?不想一个人。
卧室内空气一瞬宁静,有温暖的光透过窗子映进来,丝丝缕缕的。
反手握住周沫冰凉的手,林瑜希抬头望向女儿,看得出被周沫这么一吓,她的脸色也变得很糟糕,双眉微拧,嗓音带着疲倦,珊珊,去厨房给周沫阿姨倒杯蜂蜜水。
哦,好。深看了眼躺在被窝里的人,林珊转身跑出卧室。
见女儿离开,林瑜希这才伸手替周沫拭去额头上的细汗,触手的一片冰凉让她一阵心颤。
她不知道周沫是不是受了惊吓。
胳膊肘抵在枕头上,林瑜希手指轻轻抚摸着周沫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待对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她缓缓低头,在周沫的额头轻柔地落了一吻。
浅橘色的阳光映着她们凝脂般雪白的肌肤,林瑜希脸颊轻蹭着周沫的额头,另一只手捧着她的下巴,极尽温柔地安抚,睡吧,我陪着你。
林珊端着水杯进来时,就见着妈妈怀里抱着周沫阿姨,那一刻,她只觉得妈妈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怎么感觉周沫阿姨也很小孩子呢?
妈,水杯放这儿了。林珊刻意压低了声音,轻唤了声阖眸抱在一起的两人,捻着声退出房间。
空气再次恢复静谧,周沫往林瑜希的怀里又挪了挪,额头枕在她的胸前,双手搂抱住她的腰,有暖香萦绕鼻尖。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闭着眼睛,努力回忆,只有模糊的影子。再想要去深想,那些可怕的东西接踵而来。
周沫痛苦地哼了声,猛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林瑜希问她,水盈盈的眸子看着她。
周沫仰头怔怔地与她对视,眼前的人眉目清秀,双眸清澈,连声音都温润得犹如珠子滴落玉盘。
是那种让她可以沉静下来的安全感。
脑海中,好像一直都有这样的感觉陪伴着她,尤其当那些可怖的东西狰狞着跳脱出来时。
她感到周围像是有温暖的光包裹着她,护着她。
情不自禁地,周沫伸手抚摸上林瑜希的脸颊,微微抬头,红唇贴吻上她的。
没有深吻,只是轻柔地轻碾着林瑜希的嘴唇,很是讨好。林瑜希心里一疼,伸长胳膊搂紧了她,问:周沫,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怎么了吗?
重新跌回到床上,周沫低垂了眼眸,唇瓣紧抿着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林瑜希就这样安静地陪着她,待周沫彻底进入深睡状态,她才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下床。
甫一走出卧室,林瑜希便闻到了一阵蒜香味。
在做什么?走进厨房,林瑜希见女儿站在灶台前一通忙活,开口问了句。
蒜香鸡,在网上学的。将烤鸡从烤箱取出,脆皮的表面泛着油光,香味扑鼻。
林珊砸了砸嘴巴,抬头问道:周沫阿姨怎么样了?
睡下了。手里握着手机,林瑜希思索了下,转身走出厨房。
她犹豫着,最终还是跑去阳台给周颖打了通电话过去。嘟嘟的声音响起时她的心也跟着不断收紧。
喂,瑜希。周颍存过林瑜希的电话,所以接听时也便亲昵地喊了她的名字,毕竟马上就要和她妹妹结婚的人了,她也没有再把对方当做外人。
嗯姐。沉默片刻,林瑜希轻喊了声姐,才道:有件事想要问下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她打这通电话其实是有所顾虑的,但是看着周沫忽然垮下来的状态,她实在担心。
周颖:你说。
周沫林瑜希纠结着措词,想着怎样问才不会让对方觉得被冒犯,她是不是对小动物比较害怕还是说以前受过什么伤害?
小沫出什么事了吗?林瑜希话音一落,周颖的声音瞬间变得急切了起来。
很显然,林瑜希的担忧是对的。
今天中午
林瑜希将中午发生的事情跟周颖简单讲述了下,凝神听着对方的反应。
小沫现在怎么样?
刚睡下。
林瑜希听到对面长舒了口气,才对她解释说:小沫对带毛的东西有恐惧,之前对面的人停顿了下,继续说:之前受到过一些刺激。
周颖没有完全和她交底,毕竟周沫所经历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讲明白的。
临挂电话前,周颖喊了林瑜希一声,她静静等着,对方迟疑片刻,却什么也没说便挂了。
林瑜希凝神盯着手机怔了会儿,总觉得周颖有什么事瞒着她,又或者周沫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是她们不愿意提起的。
周沫这一觉睡得很沉,直到黛蓝的天空完全暗沉下来,有稀疏的星星嵌在漆黑的夜空,她才转醒,林瑜希端了粥进来。
好些了吗?林瑜希见她坐直了身体靠在床头,将餐盘往床头柜上一放,伸手又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周沫还是提不起劲来,握着林瑜希的手放在掌心,温声道:今天,有没有吓到你?
吓倒是没事,就是担心你的情况。林瑜希舀了勺米粥送到她嘴边,周沫看她一眼,笑着张嘴含下。
晚上林瑜希从浴室里出来,掀开被子上床,刚一躺下,睡在身旁的人便一个翻身钻到了她的怀里。
周沫显少这样,自白天发生了意外之后,她就变得很是依赖自己。原本也没什么的,但此刻林瑜希只穿了件轻薄的睡裙,里面是真空的。周沫头枕在她的柔软上,两片红唇贴着她的肌/肤,滚烫而灼人。
一刹那,林瑜希不自觉地僵硬了脊背。
半晌,不见周沫动静,她才逐渐放松下来,拥着怀里的人入睡。
***
婚礼在十二月底如期而至,两位新娘需要化妆换婚纱,忙得不可开交。相比之下,伴娘就比她们轻松许多。
乔依娜化好了淡妆,换了件米白色的修身长裙,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休息。忽然有人敲门进来,她回头,就见文质彬彬一男子脚步迟疑地向她走了过来。
她眼神打量了下对方,西装革领的,四方脸,认出对方是周沫公司的高管,她之前去周沫公司碰见过几次。
乔小姐,不打扰你休息吧?
对方话问得客气,但乔依娜一眼便瞧出他来的目的,只淡淡点了下头,问:有事?
男人面含微笑,正准备说话时,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敲了两下推开,面对面站着的两人下意识往门口望了眼,就见贺以真一席简约的白色西装,长卷发斜搭在肩头,向着他们款款而来。
乔依娜目光在她身上多定了两秒,就听着面前的男人出声道:既然乔小姐有朋友在,那我先不打扰了。他很识趣,看得出乔依娜对这位朋友很在乎,想着抽时间再联系,他还是不喜欢有外人在时跟对方表白。临走前,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道:这是我的名片,乔小姐你先忙,回头联系。
男人离开后,乔依娜还垂眸盯着手中的名片出神。贺以真冷着脸看她一眼,走过去将名片抽了出来,象征性地瞅了两眼,在乔依娜的注视下将名片撕成两半,随手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乔依娜错愕,你
这人不适合你。贺以真打断她,低头取出包装盒里的小蛋糕准备递给对方时,就听那人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下,偏头问:你想试试?
见贺以真眉目间似是染了冷意,乔依娜抿紧了唇,没再继续和她玩笑。
将一块提拉米苏蛋糕和叉子递过去,贺以真倾身凑近她,问:对那人有意思?
分明是刻意温软了声音说的,但乔依娜却从她的话中莫名听出几分气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