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看清了那些易脆的东西,不由得一阵阵恶心——那竟然是数不清的人类骸骨!我嘴里怎么多了一颗牙?我呸!
转头四顾,看到的全是骷髅,没有别的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多骷髅?我定了定神,再睁大眼睛扫视,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竖井,底部除了堆积如山的骷髅,确实没有别的东西了,没有出口。
看来我猜错了,这不是电梯间竖井,而是垃圾坑,并且是不需要清理的那一种,这么高的垃圾坑,丢几万年也不会满。抬头向上看了看,我很沮丧,就算我能用兵器刺入石壁爬上去,上面肯定也出不去,罗侯查多克会想到这一点的。
检查了一下自身,虽然伤痕累累,但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只是恶战之后又陷入绝境,身心俱疲了。我变回正常身体,仰面躺在白骨堆上,枕着一个骷髅头休息,同时整理一下思绪。
刚才我与罗侯查多克搏斗,他应该顾不到外面了,我的队友就有撤走的机会。就算罗侯查多克追去,十二个鬼王还有与他一战之力,那么逃回恶鬼界的可能性较大,我不用太担心他们。但是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没回去,玉瓷一定担心死了……不,玉瓷今非昔比,她能预见未来,应该能知道我还没死。
貔貅实力强悍,前世乃是高阶魔兽,就算没办法救我,自保总是可以的,也不需要我担心。所以事情还不算太糟糕,我现在不必担忧别的事,想办法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振作精神,踏着白骨沿着墙壁走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门户的痕迹,而且整个井壁浑然一体,就是魔族堡垒那种材料,用灭魂剑也很难砍动。罗侯查多克把我陷入这儿,就是有把握我逃不出去,所以用挖井壁、爬上去这些常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我得找到一种他想不到的方法。
我冥思苦想了好久,脑袋都快裂开了,还是想不出法子来。就这么大这么简单的地方,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只能等别人来救。但问题是别人不知道我掉到这个深坑里来了,我认识的人中也没有一个是罗侯查多克的对手,所以不可能有人来救我。
现在不可能逃出去,只能等罗侯查多克或者刘一鸣来折磨我时,或许会出现让我逃离的机会。但这个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的,他们又不是傻瓜,不会防备吗?
被困住的感觉太难受了,我焦躁不安团团转,也不知转了多久才安静下来。既然出不去了,只能等一天算一天,既来之则安之嘛,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
无聊之中,我眼光在骷髅上扫来扫去,发现这里只有白骨,没有衣服也没有腐肉。白骨也是干干净净的,不论新骨旧骨都没有釉质,苍白易脆。再联想到上面那个大血池和各种刀具,我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事情明摆着,魔族吃人肉喝人血,把人抓住了放光血再剔尽肉,连骨髓精华都吸走,所以骨头才会这样苍白易脆。这些骷髅已经与泥土无异,所以大量堆积也没有发出恶臭。
最近魔族可能比较缺粮,囚室里面全空了,甄歌没有被吃掉,必定是因为她长得很漂亮,刘一鸣动了歪心眼。现在我落在他们手里,下场只会更惨,说不定一天割一片涮火锅,吃了几年我还不会死……
不知道六铢衣是不是也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唉,我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她?
可能我得了幽闭空间恐惧症吧,总是止不住胡思乱想。
时间无情地流逝,我从焦虑到平静,再从平静到焦虑,最终到绝望也不知经历了多少天。虽然我可以不吃东西一直活着,但是这里吸收不到灵气,长期没有进食就会变得虚弱,刘一鸣这个杂种,可能就是想等我虚弱得连剑都举不起来再来折辱我。
有一次我在昏睡时,感应到了有什么东西接近,猛地惊醒过来。睁眼坐起一看,果然有一个人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邪异的光芒。
我第一眼的感觉就是他不是人,所以立即握住了剑柄,全身崩紧了。
那人看上去很年轻,长发自然披在身后,英俊帅气,嘴辰略显薄了一些,穿着一件黑色风衣,脚上穿着皮鞋,很时尚的样子,与这个世界以及这儿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确实不是人,因为他的身体是冷的,虽然体气内敛了,我还是可以感应到属于阴邪黑暗一类。
“你不是魔族?”我问。
少年淡淡地说:“那不重要,你是恶鬼界的鬼王?”
他能衣着整齐出现在这里,必定是魔族的朋友,所以我不会给他好脸色:“是又如何?刘一鸣叫你来的吗?”
少年嘴角微微撇了一下,不知是不屑还是嘲讽:“如果我救你离开这儿,你可以带我去恶鬼界吗?”
我实在猜不透他的意图,皱起了眉头:“你要去恶鬼界做什么?”
少年也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强忍着:“你不需要知道太多,我带你离开,然后去恶鬼界就行了。”
“如果是朋友,我肯定是欢迎的,如果是敌人,我不会引狼入室。”
少年道:“我不是你的敌人,也没想从你那儿得到什么。”
这样说下去就会僵住,我换了一个话题:“怎么称呼你?”
少年略迟疑了一下:“吴铭之。”
我笑了起来:“哈,我们的名字插像的,我叫赵铭志。”
“那么你可以带我去恶鬼界了吗?”
我真诚地说:“不论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就像客人来我家一样,我问一下来意,这是基本的礼貌。”
吴铭之有些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我去找一个人,只要确定她是安全的就可以了。”
我灵光一闪,猛地想起甄歌说过她有一个仇家,是一个僵尸,与魔族有来往。此人能出现在这儿,必定与魔族有些关系,长得虽然人模人样,却是冷血阴邪的,非人非魔,非鬼非怪,十有八九就是她仇家。那么吴铭之不是去确定甄歌是否安全,而是去杀甄歌!
我在心里冷笑,想去恶鬼界没门,先骗他带我离开这儿再说。
第267章 非人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我猜你要找的人是个大美女,要不怎会让你这样牵挂?”
吴铭之眼神有些复杂:“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只说你同意不同意就行了。喜欢网就上.x50。”
“我可以带你去,但前题是你能带我离开这儿,这里恐怕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地方。”我故意露出一些不信任的样子。
吴铭之嘴角微动,又露出了那种像是不屑或者嘲讽的表情,这让他显得有些孤僻、狂傲,甚至冷血残忍。甄歌一看就是个美如天仙,纯洁善良的人,吴铭之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当然是站在甄歌一边,到了恶鬼界我立即把这怪物杀了!
“你在这里等着。”吴铭之丢下一句话,转身面对墙壁,双手十指指尖伸出了尖锐的爪子。他左一爪,右一爪,双手交互快速向上攀,毫不费力的样子,转眼之间就升高不见了。
我有些惊讶,这双爪子还真有点像是僵尸,但他的身体是柔软的,能说话能呼吸,僵尸进化到这个程度,还真是让人匪疑所思。
他应该很快会放下绳索来吧?我抬头看着上面,等了好久,脖子都仰酸了还是没有动静。等了约一个小时还是没有动静,我真想骂人了,不知是这个家伙在玩我,还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能营救我了。
我试着想要以剑扎在井壁上,像吴铭之一样爬上去,但是剑刃不容易插进去,剑身太长不好使力。更糟糕的是我已经有些虚弱了,爬个几十米勉强可以办到,可这坚井何止千米?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
时间流逝,吴铭之迟迟没有出现,我的满腔希望成了泡影,不知在心里把这个非人非魔的怪物咒骂了多少遍。我坐靠在石壁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快要睡着了,突然听到了一些动静,猛地清醒过来。
抬头向上看还是没有看到东西,声响是从下面的骷髅堆中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骷髅抖动并往下陷,接着钻出一个披头散发,没穿上衣的土人来。
我立即认出了他就是吴铭之,因为他的气息与众不同,只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副样子,并且从地下钻出来。
“跟我来。”他说了三个字就开始扒拉骷髅,往地下钻。骷髅松脆,他钻下去后没有留下洞口,又被白骨堆住了。
我精神大振,把武器贴身绑好,从他下去的地方扒开碎骨往下钻,不管上面被盖住了。白骨已经被吴铭之弄碎,并且他在下面移动,碎骨自然往下降,我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也跟着往下沉。额,我们两个这是算穿山甲,还是算土拨鼠?
骷髅层非常深,被埋在里面我无法估计下降了多高,总之是一段很长的、永生难忘的行程。终于我碰到了真正的泥土,吴铭之放慢了速度,开始横向移动,我紧跟在他后面。不一会儿全部变成泥土,露出一个空间,可以容人趴行通过,洞壁上爪痕累累,显然是吴铭之刚挖出来的。
我不得不赞叹一声,真是个打洞专家!他救我也不容易,到了恶鬼界我真要杀他吗?
吴铭之一声不吭往前爬,我当然也跟着往前爬,爬了约几十米,出现一个整齐的圆洞,可以弯着腰走了。沿着圆洞走了一会儿,变成一个很大的空间,高处黑暗中好像有很多孔洞,有一种站在巨大蜂巢旁边的感觉。因为光线黑暗,远处的东西看不清,我也不确定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再往前宛如进入一个地下城市,有各种各样的空间和我前所未见的东西,并且是有居民的,魔人和魔兽都有。吴铭之好像很熟悉这儿,带着我避开魔人魔兽转来转去,悄然又快速。
这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几乎没有任何热光,只能偶然看到微弱的冷光。我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也不容易猜测我看到的是什么东西,但它的庞大和雄伟是却已经让我震撼。我敢肯定,我现在就在断藕城那些大小孔洞下面,魔兵、魔兽都在这下面生活、繁殖、训练。但他们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居民,而是像圈养的家禽。
吴铭之带我到了一个有水的地方,把身上的泥土、骨灰冲洗干净,这才有了一点人样。他换上了大风衣和皮鞋,还有一套魔兵的铠甲让我穿上,但并没有往外走,而是在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怎么还不走?”我问。
吴铭之道:“要等到老魔头休息时再出去。”
我在他旁边坐下:“好像你对这儿很熟悉啊,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吴铭之不说话,我继续说:“老魔头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会怀疑是你救了我,恐怕……”
吴铭之“哼”了一声:“我跟他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互相利用而己,这个王八蛋居然想用我亲人来要挟我……哼!”
亲人?他指的不会是甄歌吧?我很好奇,也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才能决定怎么对待他,于是装作很关心的样子:“那你救了我,你亲人会不会有危险?”
吴铭之扫了我一眼,好像在说我很白痴,我就没办法再问下去了。我这装模作样的样子,真的很白痴。
沉默了一会儿,吴铭之却开口了:“感觉你这个人也不是特别凶恶,竟然是恶鬼界的鬼王。”
“哈哈,其实很多人是面恶心善,只是别人看不出来,不容易理解而己。”
这句话似乎很对吴铭之的胃口,他对我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你是到这里来救人的吧。”
“对,可惜没有找到。我得到的情报有误,没有找到我的朋友,囚室里是另一个美貌少女,我放她出来,后来混乱中也不知怎样了。”
吴铭之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你放走的美女是我小姨子,听说跟你的人一起走了,老魔头没有抓到她,我想去恶鬼界就是去找她。”
我非常意外,他居然是甄歌的姐夫,难道不是她说的仇家?这回我不用装就一脸惊讶:“原来你是她姐夫,你夫人肯定也跟她一样漂亮吧?”
吴铭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那种痛苦、失落和伤心的表情,真让人有些同情。
他夫人肯定死了,并且他也不想再谈了,我识趣地闭上嘴巴,背靠在墙壁上休息。
过了一会儿,吴铭之以低沉的声音说:“我很少跟别人讲话,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她。”
我嗯了一声,看来他是准备对我说了。吴铭之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人,以人的角度来看,我是邪恶的……实际上我也不清楚我到底属于什么东西。”
说到这儿他就停止了,好久没有说话,作为一个好听众,我必须接下话题:“严格来说我现在也不是人啊,我活着的时候受人诱骗误入歧途,然后被人害死,变成一个孤魂野鬼,与心爱的人阴阳相隔。但我不放弃,不惜一切手段,只为了能回到她身边,后来经历了很多很多事,终于成为鬼王,并且我可以与她在一起了。”
吴铭之看了我一眼:“我听说过一些你的事情,所以我才会跟你说这么多话……至少以你的经历和立场,能够接受任何妖魔鬼怪,据我所知,你想要救的朋友,也不是个普通人。”
我还真有些意外,他居然知道这么多,我点了点头:“是的,她曾害死数不清的人,但她也对我有巨大的帮助。善恶对错正邪都不是绝对的,要看是站在什么立场,对有些人来说她是恶魔,对我来说她却恩重如山。况且有的人行为恶,心中还有一点善良,有的人做了坏事,实质上造福了许多人,那么为恶也就变成为善了。”
吴铭之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说:“关于是非对错的问题,困扰了我很久,我并不想做一个坏人,但是别人看见我就认为我是坏蛋,根本不给我做好人的机会。有时我想做好人,但是一些需求,压抑不了的渴望,又会让我去做坏事。以前我吸了很多人的血,那时不知道什么是对错,还跟魔族的人混在一起,于是惹来许多自命正义的人追杀……”
吴铭之给我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他的记忆之初,是在一个阴冷黑暗的山洞中醒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在这里。他的身体是冰冷的,没有呼吸和心跳,但是他却又活着。发自内心的冰冷和饥渴让他发狂,他渴望新鲜温热的血食,但是山洞里没有,在漫长的饥渴煎熬中,他长出了尖爪和獠牙,在岩石上抓挠来发泄他的痛苦。他恐惧、绝望、茫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有一天他意外走出了山洞,大喜欲狂,但他畏惧阳光,害怕靠近人类,他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人了。他只能抓一些动物吸血充饥,还是躲在山洞里面,但是有一个猎户看到动物的尸体起疑了,追踪进了山洞,他杀了猎户。不料猎户失踪又引来了警察、和尚、道士等等人类卫道士来追杀他,他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但一方面被逼无奈,另一方面也渴望吸血,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杀人,能力也越来越强。
第268章 吴铭之的故事
吴铭之继续讲他的故事:“那个山洞非常奇怪,只有一个特定的地方可以走出去,后来我发现不同的时间,可以从特定的地方传送到另几个奇怪的山洞,每个山洞的气息都不同。其中有一个大洞窟,里面有一个巨石阵,还有一个古代的石碑。我在那个洞里终于找到了一个伙伴,长得像猫但有一条长尾巴,只有它不怕我,但它也差一点害死了我……”
吴铭之停了一会儿,像是在回忆:“后来我才知道,那些山洞,还有那个巨石阵,是唐朝的李淳风和和袁天罡设置的,叫做奇门遁甲阵,目的是为了泻龙气,让唐朝的天子能稳坐江山。他们算准了这样做会出祸害,这个祸害就是我,所以他们设计让我走进了死门,那是只能进不能出的地方,其他人在里面根本不可能存活。但实际上奇门遁甲阵根本不是他们两人创立的,而是黄帝设置用来镇压蚩尤的头骨,在死门的山洞里有一个水槽,蚩尤的头骨就泡在里面。”
他越说越离奇,我完全被吸引了。
“我靠着吃苔藓活了一段时间,从地下水外渗的地方挖洞,就在我快要挖透的时候,有一个懂阵法的老头闯了进来。接着几个更厉害的人为了找他也进来了,其中就包括了甄歌的师父,但那时他还不认识甄歌。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冲破最后一层岩壁逃了出去。那些自命正义的人其实很蠢,居然去动蚩尤的头骨,于是魔气脱困而出,变身为一个魔头……”
说到这儿吴铭之又停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到处闯荡,只为生存,直到遇到了甄歌的姐姐甄瑶,我们不打不相识,互相爱上了对方,我的人生第一次有了温暖和希望。我们已经开始准备婚礼了,本来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开始,但是那些人——许承业又来了,蛊惑我岳父设伏杀我,结果害得她失去了双臂,重伤垂危。我悲痛之下失去了理智,杀了她一家人和臣属,还吸光了她的血……”
虽然吴铭之此时语气平淡,没有说细节,还是听得我惊心动魄,真是一幕惨剧。吴铭之问:“是我杀了她,还有她一家人,你能体会么?”
我叹了一口气:“你那时无法控制自己,我也曾有过类似的时候。”
吴铭之道:“我逃走了,甄歌跟了许承业,她恨透了我,一直在找我报仇。我也将这些人恨之入骨,为了对抗他们,也为了报仇,我投靠了奇门遁甲阵内逃出来的老魔头,于是跟魔族有了来往。”
他躲到魔界来了,肯定是打不过许承业,还没有报仇。现在他跟我说这么多,可能是觉得魔族也靠不住,想拉拢我成为盟友。
沉默了一会儿,吴铭之说:“后来我还经历了很多事,也明白了很多事,其实许承业并不是罪魁祸首,严格来说他这个人并不算坏,当初他追杀我是受了别人的命令,他斩断了甄瑶一条手臂是误伤。当时他有机会杀我的,但是他迟疑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怜悯和懊悔,所以现在我也不是太恨他,只要让他还一条手臂就行了。真正错的人是我,是我杀了她和她父母。”
我问:“是谁叫他干的?”
吴铭之咬牙切齿地说了一个字:“神!”
“神?”我愕然,怎么又扯到神的身上去了。
吴铭之道:“世人所认为的正确光明,道德标准,都是受神的影响,与之相反的就是魔,所以容不下我这样的存在。但实际上神与魔是同样的东西,只是一个在亮的地方一个在暗的地方,生活方式不同而己,站在魔的角度来看,神的一切也是邪恶的,不可容忍的。”
这话真有点石破天惊的味道,至少我从来没有站在魔的角度来看人。
吴铭之问:“你看过斗鸡斗狗斗蟋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