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霜立马开始行使刚刚获得的权力:“第一件事,我要把大门密码改成我们正式开始同居的日期。”
本来也要换密码,柏昌意信守承诺,改了。
庭霜又说:“我要吃你第一次给我煎的那种牛排。”
柏昌意戴上围裙,煎牛排。
吃饭的时候,庭霜把刀叉一放,说:“我要你给我切。”
柏昌意算是明白了,他今晚得伺候这位小爷。
小事,反正平时也伺候惯了。
吃完饭带vico散完步,庭霜说:“我要去洗澡。”
正在放绳子的柏昌意看庭霜一眼,略带揶揄:“要我伺候你洗?”
“那倒不用……”庭霜溜走,去浴室里冲澡。
冲完出来,他悄悄去衣帽间戴兔耳朵,并在脑内幻想兔子称大王的场景。
正在他弯腰穿吊带袜的时候,柏昌意推门进来:“ting你——”兔尾巴翘着,笔直匀称的腿,一条包在吊带袜里,另一条还光着,吊带袜才穿到脚踝。
这姿势有前车之鉴,庭霜赶紧站直,兔耳朵晃了一下:“你、你先出去。”
柏昌意走过去摸了摸庭霜的脸颊,按着他的肩让他跪下来:“我不想出去。我已经等了一天。”
庭霜瞪柏昌意,控诉:“你答应了今天晚上什么事都听我的!”
“对,都听你的。”柏昌意点点头,一只手捏住庭霜的下巴,一只手拿起放在一边的口枷,给庭霜戴上,“你说,我听着。”
“你——唔啊!”庭霜的嘴被撑开,根本讲不出一句清晰的话。
妈的,老浑蛋。
……
到了深夜。
衣帽间里,镜子上有干涸的白色浊液,连镜子下方的地板上也喷得星星点点。旁边,背心皱成一团,上面的蝴蝶结散着。往外走,门边掉了一只被扯破的吊带袜,半湿的短裤和口枷挂在门把手上。
从衣帽间到浴室的路上有几滩不知名的水迹。
浴室门口躺着另一只吊带袜和兔耳。
庭霜被柏昌意抱着坐在浴缸里,红着的眼角还有泪痕。
“……也就我了。”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身体,哑着嗓子说,“柏昌意我告诉你,全世界也就我这么英勇了。你换个人试试,早他妈报警了。”
生日礼物幸好一年只用送一次,要是多送几次就真送命了。
柏昌意低笑,说:“吃宵夜么?今晚听您吩咐。”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庭霜就来气:“还说听我的,你根本不听我的。”
柏昌意亲了一下庭霜的耳垂,说:“我后来不是听了么。轻一点重一点,不都是你说了算么。”
“哼。”庭霜没好气地转头,“你就是喜欢听我求你——唔。”
柏昌意吻住了他的唇。
他在这个温柔的吻里安静下来。
他在这个温柔的吻里呼吸柏昌意的呼吸,鼻子轻轻蹭到柏昌意的鼻子,感受柏昌意从未如此柔软的嘴唇,渐渐窥见柏昌意低垂眼眸的最深处。
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吻。
庭霜突然很想永远地这样吻下去。
当柏昌意的唇离开他的唇时,他问:“今晚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柏昌意说:“当然。”
庭霜转过身,跨坐在柏昌意大腿上,双腿环上柏昌意的腰:“那我要你再亲我一下。”
柏昌意的吻再次落下来。
庭霜想到了他们的第一个吻,那时他的五脏六腑都入了云霄,可现在,他的五脏六腑还好好地在他的身体里待着。
从心动到心安。
这个吻比刚才那个吻更长。
结束的时候,庭霜把头轻轻靠在柏昌意颈窝里,说:“我还要你给我煲汤。”
“折腾人。”柏昌意笑着骂了一句,站起来,准备拿浴巾把两人擦干,去厨房煲汤,“你下不下来?”
庭霜双腿还缠在柏昌意腰上,双手抱着柏昌意的脖子:“我不下来。”
柏昌意只好一手托着庭霜的屁股,一手去给他擦头发。
“我重吗?”庭霜问。
“重不重你自己不知道?”柏昌意好笑,“我说重,你下来么?”
庭霜搂紧了柏昌意的脖子:“那也不下来。”
柏昌意就用这个姿势抱着庭霜下楼:“再不下来喝不成汤了。去穿件衣服,晚上凉。”
庭霜“嗯”一声,去拿了两件睡袍,然后就站在冰箱旁边看柏昌意挑食材。
“我要喝排骨汤。排骨冬瓜。”他伸着头,想在冰箱里找到冬瓜,“不然排骨莲藕也行。”
“两样都没有。”柏昌意说,“排骨萝卜和排骨玉米选一个。”
“那排骨玉米吧。”庭霜说。
柏昌意切排骨,庭霜就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
“还要什么?”柏昌意看他一眼,语带笑意,“早点说。”
庭霜开玩笑说:“我还要星星,还要月亮。”
“倒是比找冬瓜莲藕容易。”柏昌意准备好排骨和玉米,把汤煲上,“走。带你去找星星月亮。”
“还真有啊?”庭霜跟着柏昌意出去。
柏昌意说:“去院子里等。”
庭霜等了一会儿,等来一台天文望远镜。
“你从哪儿弄来的?”庭霜惊了。
“仓库,前段时间买的,本来想等你考完试再告诉你。你上次不是说小时候夏天晚上就喜欢吃西瓜看星星么。”柏昌意把望远镜架好,“这里光污染少,肉眼也能看见不少,但还是用望远镜看得清楚点。反正在等汤,不急,先玩一会儿。”
“我就是随口一说……”庭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这都记着……”
“你可以先肉眼找一下夏季大三角。天琴座的织女星,天鹰座的牛郎星,天鹅座的天津四,构成一个三角形。”柏昌意边调望远镜边说,“那个方向,织女星最亮,先找织女星。”
“……找到了。”庭霜仰头看着深空上的星点。
“往下看,还有蛇夫座和半人马座。”柏昌意调好了望远镜,“过来看。”
庭霜过去,透过望远镜,骤然眼前的整个夜空都不同了。
星河如此壮丽,原来还有这么多他从前没有看到过的星辰。
“银河好亮……”庭霜赞叹。
“找到夏季大三角,沿着这条银河往下,就是蛇夫座。”柏昌意揽着庭霜的腰,“看到了么。”
“嗯……”庭霜说,“好多不同颜色的星星……一想到我现在看到的这些光,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光,就觉得很神奇。”
“牛郎星距地球只有16光年。”柏昌意笑说,“你现在看到的是你八岁时的牛郎星。”
“所以我看到的是你二十岁时候的星星……”星辰的光从遥远的时空进入庭霜眼里,他一下看得入了迷,柏昌意也不说话,就笑着站在一边看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飘来排骨和玉米煲出来的浓浓香味。
繁星和烟火,都有了。
“今晚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庭霜转过头,看向柏昌意,又问了同一个问题。
“当然。”柏昌意笑着说,“还要什么?”
“那我……”庭霜说出了他在浴室里和柏昌意亲吻时就想说的话,“我还要你爱我。”我还要你永远年轻,永远快乐,永远爱我。”
第五十九章 知识的距离
过完柏昌意的生日,庭霜又开始为八月初的考试焦虑。这份焦虑已经持续了一个月,越临近考试焦虑就越严重。之前考试的焦虑还有柏昌意生日这件大事挡在前面,等大事结束,焦虑直接决堤。
焦虑是压力带来的。
有些人会因为考试压力而愈发努力复习,可有些人却会因为考试压力而愈发热爱一切跟学习无关的事物。
庭霜是后者。
他的第一门考试就有近三千页的课件要复习,令人欣慰的是离考试还差三天的时候,他看完了最后一页课件,可更令人心酸的是在看完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已经忘了前面的两千多页。
他自暴自弃地从书房出来,怀着慌张的心情撸狗,看动画,打游戏,抽烟。
柏昌意下午回来的时候,家里一股烟味。
庭霜正拿着铅笔和草稿本窝在沙发上临摹一页漫画。
“ting,你抽了多少烟?”柏昌意走近了,看见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和烟灰。
庭霜一身颓废气:“抽得烟雾报警器都响了。”
“然后?”柏昌意把茶几上的烟盒拿起来,一看,空的。
庭霜:“然后我就把烟雾报警器给关了。”
柏昌意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用一种极其暴躁的态度画画:“复习不下去了?”
“何止?我人生都继续不下去了。”庭霜用铅笔狠戳本子,赌气说,“我不做人了。”
柏昌意俯身亲了一下他的耳朵,低笑:“那做什么?做兔子?”
庭霜转过头,很不高兴:“我都这样了,你还逗我。”
“好,不逗你。”柏昌意坐到庭霜身边,“我们来解决问题。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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