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修仙,我想问问,娘,你到底比我爹大多少啊?”她眨巴着眼问。
“呃……”卓晓别过脸,“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啊?”她一点放过卓晓的意思都没有。
卓晓不知道要怎么说了,说实话她那年岁比叶老夫人还在大很多呢,可她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听雪!”叶斩一呵斥道,“怎么和你娘说话呢!”
“我就问问。”叶听雪没好气的翻了他一眼。
“这是你该问的么!”他仗着给媳妇出气吼大闺女,哎呀,终于吼到了!
“啪!”叶老夫人把筷子拍桌子上了,对着叶斩就吼,“你吼谁呢!”敢吼她宝贝大孙女!
“娘,怎么我也是一家之主啊,给点面子。”他无奈了,只要他一对大闺女拿出父亲的威严,他亲娘一准拆台。
“我就问你这家里谁说了算!”叶老夫人不给面子的接着吼。
就在他要回签您说了算的时候……
“自然是我说了算。”叶听雪淡言开口,全家人都看她,她歪头笑问,“不对么?”
她从小到大的一幕幕出现在众人脑海,好像还真都是她说了算啊!
“对!”叶斩牙一咬,惹不起自家大闺女啊!
她满意了,从人无语了。
“我可就在家里说了算,出了家门,全城该听谁的指令还是听谁的指令,我不在家,家里谁管家还是谁,我呀,也就在家这几天威风威风。”她喝着灵米粥,眼中带着笑意,“成不奶奶?”
“成!有什么不成的!”大孙女开口了,叶老夫人还能说不成!不知道她就疼这么一个啊!
王平平轻戳下王安安,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往后要跟大姑母打好关系。”她算看出来了,这家里大姑母最厉害!
王安安重重的点头。
这哪还有下午说人坏人的样子啊!
一场简单的家宴散了,叶夏末亲自去送王巧娘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回来一直傻笑,让叶听雪叶秋泷嫌弃的不成。
“阿姐,今晚我和你睡。”叶秋泷抱着她的胳膊撒娇。
“好。”她笑应下了,先回山雨院了,把时间留给叶秋泷和湛虎钤说悄悄话,她可是个好姐姐不坏人姻缘。(叶豆干:呵呵……)
她刚走了没几步,争吵声从身后传来,她立刻回身折回去,入眼的是卓斯淼充红着眼掐着湛虎钤的脖子,瞪着叶秋泷,质问,“凭什么他一个凡人可以!我却不行!”
“卓斯淼!你把人给我放下!”叶秋泷双刀都握在手中,一点也没有示弱的样子,眼中怒火中烧,“你算什么!也敢质问我!你怎么和他比!你凭什么!”
“我现在就杀了他,你就知道凭什么了!”他被激怒了,手正要用力时,一道剑气将他掐着人脖子的手臂斩了下来,湛虎钤得了救,双手捂着脖子不停的咳嗽,叶秋泷立刻去过看他的情况。
卓斯淼看着自己被斩下的手臂先去看叶听雪,她都没出手掐诀,感觉告诉她不用她出手,而后他的目光才落到飘然而下的一人身上。
“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凡尘子本应该明日到,却今日就到了,他一个咒术抛向咳嗽不止的湛虎钤修复了他身体的损伤,他不咳嗽了,对着凡尘子行礼,凡尘子点了下头,目光移到卓斯淼的身上,“正因为他是凡人才能和她长久,姻缘不可强求,你们之间没那条红线。”
“我不甘心……”卓斯淼跪坐在地上,眼睛空洞无神。
“当年我就说了,你要想与我妹在一起,就先废了仙路,舍了一身的修为,你舍不得,回卓门闭关了十年怎么还想不明白?你看看她,再看看你!”叶听雪手一指叶秋泷,“十年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了痕迹,可你却一点变化都没有,真心相爱的人是要一起白头到老的!你不会老,可她会!十年二十年后她老了,你还是这样,你还会在意她?还会爱她?她会死,你不会,你用你的短短几十年换她的一辈子,公平么!”她现在真的想上手抽卓斯淼,“你根本就不懂何为爱!”
“我不懂?”他木然的看她。
她嘲讽的看他,“你懂?你懂会是如今这样?”
他垂下了头,断臂处流着血,他仿佛却感觉不到疼痛,心底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爱,到底是什么?”喃喃的问出,不知在问谁。
“回去了。”叶听雪并没有回答他的打算,对叶秋泷说,“别说太久。”叶秋泷扶着湛虎钤点了点头,先离开,叶听雪对凡尘子行半礼,做请的手势,“请。”
“打扰了。”凡尘子回半礼。
两人一起离开了,只留下断了一臂的卓斯淼,就像被人遗忘在这里一般,无人过问。
185.(壹百捌拾)
弯月高挂,侯府内点燃橙红的灯笼挂起,叶听雪带着凡尘子往薛百他们所在的院子走去。
“你来的时辰不对,也没功夫收拾屋子,今夜将就下吧。”她一边带路一边和巡察的亲兵点头打招呼,他们见大小姐亲自带着人,也没有多问,各自去忙。
“侯府到真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凡尘子走了一路没见半个小厮丫环,见着多是士兵,偶尔遇上个厨娘,和他印象中的侯府相差很远。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她开口道,“前些年也有些,后来嫁人的嫁人,参军的参军,我家人也没那么娇贵,觉得这样也很好。”她不在意这些,她的家人也不意。
凡尘子跟在她身后突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到的这么快么?”她停住脚步没回头没回答,等他往下说,他见她停步果然往下说道,“易江近期有大劫,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留在这。”
“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回易江么?”她侧头回望他,“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个劫难,才回来的。”她之所以要回来,不是好修养,而是易江有难。
“你可知是什么难?”他不信她的话。
她抬头看向北方,“那里,魔气浸入,赫贼为刀,乱天下。”
“你知道还回来?”他摇头,“执念太深并不是好事。”
“前辈这话为何不对自己说?”她看着他,他哑口无言,她曾经玩笑的叫他阿爷,也正经的叫他凡尘子,而如今这么一声前辈,是在告诉他,他们是一样的,心中有执念,不愿去放弃。
“值得么?”他苦笑着问她,“他们甚至于不知道你为他们做过什么。”
“带我上忠烈祠。”她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