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流水席已经摆放完毕,皇城的人和过往的商客们还在谈论着这个事情。陈守信呢,也心满意足的跟荣福洞房了。
只不过在战斧营中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据说第一次洞房的时候好像自家的少爷被公主给踹了下来。
这个小道消息是无法求证的,唯一能够佐证的就是第二天看到少爷的时候,少爷走路是一瘸一拐的。然后你要是笑眯眯的看向少爷吧,他保准会瞪你几眼。
战斧营中好多人,这次从平卢府过来,都是为了参加陈守信的婚礼。如今婚礼结束,也到了他们启程回返的时候。
现在他们的编制,其实已经直接归到了平卢府那边。这样才能够正常领俸银,为将来的生活做打算。
可是这些人的心中,也一直都坚定的认为自己仍旧是战斧营的人。哪怕现在在外边,身上属于战斧营的烙印,也是明晃晃的。
陈守信是最腻味离别愁绪的人,所以韩冲和王英俊他们离开的时候他没有送。但是这次这些战斧营的人离开,他必须要送。
“去年到今年,有好多操蛋的事情。我这心里边,也一直不是很痛快。”陈守信看着这些人说道。
“谁活着,都挺不容易的。现在你们选择在海上讨生活,那就更难。以后都特么的给老子仔细的活着,成家的时候也必须要给我来个信儿。”
“也许我没时间过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但是我这个份子钱,是必须要捎过去的,我其实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你们特么的谁也不许说话,一会走了,就特么的给老子一直向前跑,谁要是敢回头,老子就让大黑或是宇文用那没有箭头的箭射你们。”
“战斧营全体都有,干了这碗酒。”
陈守信说完,就将身前的酒端起来,一口气喝个精光。
其余的人也没有含糊,同样端起身前的酒,一饮而尽。
“都特么的给老子滚。大黑、宇文,弓箭准备好。”陈守信再次认真的看了每个人一眼后,高声喊了一嗓子。
这些人没有说话,直接翻身上马。就像陈守信要求的那样,每个人都是背对着他。
“少爷,弟兄们走了,洞房的时候小心一些。”
二百多人齐声高喊的声音,那也是很响亮的。尤其这帮货更是扯着脖子,用尽了力气的喊。
就在陈守信愣神的时候,他们一抖缰绳,骑着马向前边跑了下去。
“这帮操蛋的玩意,特么的,等下次老子见到他们的。”陈守信嘀咕了一句,用袖子擦了一下眼眶中的泪水。
怀念以前的没心没肺,不想要现在的多愁善感。这就是成长的代价,也是自己融入这个时代的代价。
“大黑、铁牛,你们两个给我站住。”小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陈守信就对着想要偷偷离开的两人喊了一嗓子。
就这俩货散播出去的“谣言”,这等货色,就得好好的收拾一番。
“少爷,我今天要到书院去看小黑。”大黑来到了陈守信的跟前儿一本正经的说道。
“少爷,我答应了媳妇,今天要在家带娃。媳妇说了,满天下的丈夫,只有少爷是这个。”铁牛说着还竖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不够啊,你们还得夸我。”陈守信背着手笑眯眯的说道。
“哈哈,少爷是最英明神武的存在了。”大黑想了半天憋出一句。
“少爷家的囡囡郡主是最可爱的孩子。”铁牛也也是绞尽了脑汁。
“再夸。”
陈守信笑眯眯的又说了一句。
俩人一下子就变得可怜巴巴的,因为他们知道你就算是夸到晚上,到陈守信这边还是俩字——再夸。
然后他们俩就没好气的瞪了边上看热闹的那些人一眼,不就是跟你们分享了一下自己的小猜测么?你们还往外乱说啥。
“今天的天气不错。”陈守信背着手说了一句。
“然后你们今天、明天、后天的饭,就都让大黑和铁牛做吧。记住啊,必须得足量的吃干净。”
说完之后,陈守信就溜溜达达的往家里走。
边上的人们傻眼了,铁牛和大黑却变得得意起来。让你们笑话咱,等着看咱的热闹,现在傻眼了吧?你们的吃喝就掌握在哥们的手中。
回到了家中,该出去上班的媳妇们已经上班去了,就剩下安心在家里呆着的。荣福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勾了勾手指。
“干啥?今天换个新玩法?”陈守信坐过去笑眯眯的问道。
荣福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在他的身上还用力的掐了两下,“就是你害得老娘都没法出去玩了,今晚儿你爱上哪儿睡就到哪睡去。”
“荣福啊,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你想干啥就干啥。”边上的柚子以过来人的身份,给荣福打气助威。
相比于现在的柚子,荣福这个刚刚拿到驾照的人,还是过于粉嫩了一些,哪里受得了柚子这样的话啊。然后就凑到了柚子的身边,“欺负”起柚子的行动不便。
“都送走了,心里不舒坦?”五姑娘给陈守信倒了杯茶水问道。
陈守信很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像往常的小囡囡那样,依偎进五姑娘的怀里,“不想长大啊,长大了以后心思就多了。”
“以后跟这些人肯定是聚少离多,我又不能够将他们给拴在身边。刚刚我都动了心思,让他们就别走了,陪我在这里玩。”
“你啊,有时候很睿智,有时候又像个小孩子。”五姑娘有些无奈的说道。
“让他们走,是为了他们好,拴在你身边,才是害了他们。我都是没办法了,要不是早就被你占尽了便宜,我肯定还在内卫司呆着。”
“嘿嘿,这就证明我有眼光啊,下手得早。”陈守信喜滋滋的说道。
五姑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过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却也涌起一股怜惜。
这个小夫君虽然很多时候都很调皮,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可是他的感情却非常细腻。这些人都是能够走进他心里的人,所以他也会更加的牵挂。
哪怕他平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一个薄凉寡性之人,其实他最是重情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