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记忆,是很有意思的存在。就算是有些人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很多时候也会将有些事情给遗忘。
日子过得太久,再加上有侦缉处的存在,人们已经忘了陈守信曾经是一个混蛋、是一个臭无赖、是皇城三害之首。
百姓们忘了,因为陈守信这些年做了很多的大事儿、实事儿。帮大家平粮价、解粮荒、阻击外敌入侵,更是丰富了皇城人们和附近州府的菜篮子。
官员们也忘了,因为陈守信这货虽然操蛋,但是仔细想想这货办事还是挺地道的。常州府的兴建,解决了很多中下级官员一辈子的大事。
内阁的重建,让他们手中的权利更加实在。教化船队的组建,让大家在正常俸禄之外能够有些合理合法的额外收益。
可是真实的陈守信又如何呢?
在稀里糊涂的穿越到这个有些不正经的大周朝之前,他是一个小屌丝。来到了这里之后,虽然位高权重,可是他仍旧是一个屌丝,顶多算是大屌丝。
因为从小开始,这货就有些叛逆,没有经历过官宦之家官气的熏陶。那时候带着李亚光和蒋含章,操蛋的事情真心没少做。
他没有当过官二代的经历啊,跟陈长青又闹别扭,所以他就觉得这个官二代就应该由着性子来。可算是有些仗势了,还不得好好折腾一下?
所以就算是来到了朝堂之上,他也敢胡乱的撕、胡乱的咬。面子是啥?声誉是啥?这些能当饭吃还是当银子花?
你要是害着了他,他就敢跟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让你摆不脱、扯不掉。在朝堂上撕人的时候,被他咬上一口,绝对是入骨三分。
但是这样真实的陈守信,都被人们给忘了,现在在大家记忆中保留的形象就是那每天带着娃东跑西颠,脸上笑嘻嘻的陈小少师、小公爷。
可是在韩冲手下掌控的平叛联军大开杀戒之后,陈守信以往的形象在人们的心底渐渐浮现出来。
虽然仍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你要是仔细看,他的牙齿上是带着血的。
以往的时候,他给自己弄了个浑号叫做“万人屠”。人们没有当真,觉得这货就是在扯淡。
在阻击了胡人攻打定北城之后,他又给自己安了个“五万人屠”,人们还没有当真,觉得这货就是有些贪玩。
可是现在,在他的命令下,韩冲仅仅在三日之内,就控制手下的兵卒们,绞杀青冥教乱匪十万多人,一下子,就将整个大周朝都给震惊了。
而这个数字,还是保守估计,并不是韩冲他们官方汇报上来的数字。
因为韩冲在上传的战报中,根本都没有提杀了多少人。杀的这些人,是周朝百姓,这是在为那些没有在沙场上战死给在营房中被炸死的兄弟们报仇。
就像韩谷预料的那样,陈守信让他杀,他就敢杀。他上传的战报上,只写着杀了某某府附近,一股或是一撮青冥教叛匪。
而这个数字,是附近百姓们看到了战场上的实际情况之后,脑补出来的。真实的数字,只多不少。
能够在短短的三日之内,就杀了这么多人,韩谷手下的那些情报员占据了主要作用。他们也许无法接触到青冥教的高层人物,但是他们能够掌握青冥教叛匪大概的所在。
以往韩冲的战略是慢慢驱赶,争取将青冥教叛匪驱赶到一地,最后围而溃之。现在不同了,改变了战略战术,遇到之后,直接绞杀,就这么一路的推过去。
虽然说行进的路线在大方向上没有变,可是在行走过程中的动作变了。
围困之敌,劝降三次,不降者能用炮轰就用炮轰。不能用炮轰,就用手榴弹轮番的炸。炸过之后,再用重甲兵卒一路推过去。
除非你将衣服扒光只着内衣的趴在边上,这样的不杀,剩下其余的全杀。
因为在交战之时,没有人知道谁的身上是否绑了炸药。就算是穿着重甲,离得近了,也容易炸伤。
而这个投降活命的小窍门,还是在韩谷经过了第一天和第二天的战事之后,让人给放出去的。
这次真的是杀得太狠了,陈守信这个真正的掌权者被民间赠与了一个杀神的称号。而韩冲这个执行者,则是被冠以屠夫之名。
等这个消息传到了皇城,就连原本热闹非凡的皇城街道上,都一下子空旷冷清了好多。要是谁家的孩子闹了,也备不住会被大人用陈守信和韩冲的名字来吓一吓。
第四天的战报没有传过来,因为这一天,韩冲的部队没有杀人。
前三天的杀戮,真的杀得人胆寒,好多离平叛联军距离比较近的叛匪们,直接远远撤了出去。
可是光撤了就可以了么?韩谷安排的人在他们侧退的路上留下了标识,善于急行军的北方三府兵卒,在他们以为安枕无忧的死后,又将他们给包围了。
还是以前的老规矩,劝降三遍,不降者直接杀。
第五天的战报传上来比较有意思,俘虏了两万三千多人,已经交给了从皇城增援的部队管理。剿灭了叛匪,三股,同样没有将杀了多少人给汇报上来。
不过据小道上流传的消息来看,今天杀的人没有前三天多了,拢共好像才杀一万多人。因为今天大炮开炮的次数和手榴弹爆炸的响声,不是那么密集。
而也是直到今天,人们终于认识到北方三府的兵卒,作战能力有多强。
前边你可以说韩冲是在仰仗火器之利,可是现在呢?那么远的距离,人家鸟悄的就追上了,将那些逃跑的人就直接给围了起来。
兵贵神速,说的不就是这个么?大周朝有哪一支部队,能够达到这样的行军速度?真的想不出来。
虽然北方三府兵卒组建成新军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大周朝所有部队都给拉开了一大截,这份成就足以让所有人胆寒。
被吓到的不仅仅是那些青冥教的叛匪,还有那些在军中实习的参谋营所属。他们有些发蒙,因为他们发现换成他们来指挥这样的军队,好像不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