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事情,咱们没有办好,有些超出了咱们的本意。这是对于咱们三个人来讲,都有的一个损失。”沉默了一会儿后,陈守信再次开口说道。
“对于我跟老何来讲,都没有拿你当外人。说白了,抛开大周和高丽这个层面来讲,咱们就是一个生意人。”
“作为生意人,就得讲究一个互惠互利。这样才能够将咱们的买卖做长久,我定北城就是本着这样的一个原则在做买卖。”
“可是现在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是咱们都始料不及的。地底下啥情况,咱们没有那个神通,谁也看不准。你回去以后,也别责罚下边的人。”
“这次的买卖亏了没事,咱们可以想办法在下次赚回来。生意是长久的,利益也是永恒的。在你这边赚钱,我们图个省心。”
“老何那边,为了你的事情,也没少跟着忙活。不仅仅我上了折子,就连老何都上了折子,都是为了将来咱们能够有更好的合作与发展。”
李贤点了点头,“大人,属官晓得。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仅仅是属官不想,二位大人也是不想。”
“那个啥,要是这样的话,不会影响那个……昆布的事情吧?”陈守信带着一丝难为情的问道。
李贤一愣,然后就赶忙摇头,“不会,不管这次的事情如何,我高丽百姓都要感谢二位大人的爱护之心。”
“老李,够意思。”陈守信说着就竖起了大拇指。
“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不是很爽利,有人给我捣乱,都差点让我家的姑娘不能顺利来到这个世上。诶?对了,李大人还没有见过我家姑娘呢吧?”
“呃……暂时还没有这个荣幸。”李贤稍稍迟疑的说道。
他不知道陈守信说着说着,怎么又说到了他闺女的身上去了。
“大黑,快去楼上通知夫人,让她赶紧把囡囡给抱下来让李大人瞧瞧。”陈守信扭过头对着大黑说道,还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李贤的心中很宽慰,看来陈守信真的是将自己当成了生意伙伴。这个小丫头满月的时候,陈守信直接将自己给灌多了的事情,其实早就传得谁都知道了。
等了一会儿,五姑娘从楼上走了下来,怀里抱着睡得正香的囡囡,只不过五姑娘的眼圈却是有些红。
“哎,我可怜的闺女哦。”陈守信叹了口气将小宝宝从五姑娘的怀里给接了过来,“这丫头是不是又有些不舒坦了?”
五姑娘眼红红的点了点头。
“李大人瞧瞧吧,我闺女命运多舛。差一点点就看不到这个花花世界,可是现在她的小身子也弱得很。”陈守信抱着闺女给李贤看了一眼说道。
“这是怎么了?”李贤配合的问道。
“哎,不提了,提了我就伤心啊。”陈守信说着,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很怕自己的眼泪滴到闺女的身上,陈守信又将小宝宝送回了五姑娘的怀里,让五姑娘给抱回了楼上。
“少爷,别伤心了,都怪大黑保护不周,您砍了大黑的脑袋吧。”边上的大黑直接跪了下来,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掉。
“怪你做啥?都怪天杀的青冥教。”陈守信恨声说道,脸上也挂上了狠厉之色,然后又转为一脸悲情。
“李大人啊,实不相瞒,本来我闺女的满月酒也打算邀请你来着。只不过那时候怕人多心,你还得给准备礼物什么的怕人说闲话。”
“现在我都不想那些了,当时就应该邀请李大人过来,给我们家闺女带来一些福分。小丫头命太苦,要不是运气好,真的……真的……”
陈守信说不下去了,再次抹起了眼泪。
“守信,别说了,说得哥哥我心里也难受得紧。”何敬远走到了他的跟前儿,拍着他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语气也很低沉。
擦了下眼睛,扭过头又看向李贤,“李大人有所不知,小丫头的命虽然保住了。可仅仅是暂时的,现在也是在吊着命呢。”
“守信请的名医,说着小丫头,以后都得金贵的活着。不能冷、不能热,还得用温和的补品进补。”
“其实守信爱财不假,可是也是为了她的闺女。买那些个宝贝,可不都得用钱么。有些药材还是可遇不可求的,都得从别人手里淘换。”
李贤懂了,心思通透了,合着这还是在跟自己要银子呢。
不过他倒是没有多想,那次的事情,他也知道。而且现在陈守信他们这一帮人哭得这么伤心,看来这个小丫头还真挺不容易的。
只不过他的心中也是郁闷得不行,就算是你要花再多钱给你闺女续命,你也不能一个劲儿的从我身上刮啊?
可是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在他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儿,根本都不敢转到他的舌头上,“陈大人,属官这次回高丽后,就在高丽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名贵的药材。令媛如此,属官的心中也很不舒服。”
陈守信一抱拳,“谢谢李大人了,等将来丫头懂事了。哎,只要丫头能够活到那个时候,一定让她亲自感谢李大人。”
“大黑啊,赶紧通知厨子去,给李大人张罗一桌饭菜。别吝啬,昆布都是李大人给咱们送来的,多弄一些。”
听到他的话,李贤脑袋就嗡嗡响。昆布套餐,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他是真的不想再尝试了。
“谢大人厚爱,只是属官还要赶回高丽跟国君说一下这边的事情,也要给令媛寻找药材。”李贤说得是情真意切。
“老李,你是个好同志,你的好,我记一辈子。”陈守信感激的说道,眼泪也再次流了下来。
“大人也莫要伤心,吉人自有天相,属官这就回转。”李贤丢下一句后,就赶忙往外走。
他是真不敢再停留了,陈守信好像动了感情,万一真的拉着自己吃昆布套餐呢?等不得啊。
“大黑,你到底挤了多少洋葱汁?”等李贤走远后,陈守信说着就用他的手在大黑的眼睛上胡乱的抹了起来。
大黑哪里敢真躲?没一会儿那个眼泪啊,比陈守信流得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