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守信溜溜达达的出了宫,蒋含章和大黑都等在宫门外。
“老大,你这是咋了?不会是被陛下给骂了吧?”蒋含章好奇的问道。
他一直都在担心呢,没想到老大竟然在皇宫里仍然这么强势。跟公主不分彼此,称呼皇子为小屁孩,面对陛下的要求,就当没见。
尿性、太尿性了,他就觉得这个老大认得很值。只不过值归值,好像也是有些不稳当啊。
“哎,愁啊。先别回家了,过去郭德义大将军府上溜达一圈儿吧。”陈守信叹了口气说道。
他不想掺和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陛下一痛快,还将这个事情让自己参合进来。虽然说跟南衙汤怀虎面上还过得去,可是这真是要来个对抗演习,将他给轻松赢下来,怎么办?
哪怕现在的南衙禁军那边汤怀虎借着上次的事情已经整顿了好久,但是他们那里的训练量跟自己这边比连一半都比不了。
同在皇城之中,拐了几个弯就来到了郭德义的府门前。不愧是真正的大将军,人家这边的府门也不小,两边同样有军卒把守。
递上去牌子,很受优待的被引领进府。这个将军府跟旁人的府也不一样,很有武人的气质,院子两边摆着的都是各种武器,家里好像也没有花园,地都是又实又平。
“哟,这是哪阵风将小爵爷给吹到了我这里来?”郭德义穿着汗襟手摇蒲扇。
“老将军啊,您这不是要折杀小子么?在您这个府里边,再妖的风也不敢乱刮不是。”陈守信笑着说道。
“说不过你的巧嘴,来我府上干啥?我可没有钱去买你在常州府的宅子。”郭德义说道。
“还能为了啥?陛下打算让老将军劳动一番。有意让老将军主持胡俘和南衙禁军的军演。”陈守信也不介意,仍旧笑眯眯的说道。
“哟,陛下终于想起这个事儿了?”郭德义挑了挑眉毛,来了些精神。
“老将军,这可不是我要给陛下说话。您想想,要是瞎胡闹的军演,有意思么?能有借鉴效果么?”陈守信凑到了郭德义的身边。
“而且搞一次军演,需要的物资和银钱也很多,那些银子总不能白花不是。兵部那边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将这个银子拿出来,咱们玩这一次不容易,所以还真得慎重。”
“那我问你,为何你做的那个沙盘,到现在还没给我送过来?”郭德义瞪着眼睛问道。
“我的老将军啊,您也不看看我最近可得闲了?”陈守信苦笑着说道。
“到现在还有人找我麻烦呢,我这边每个月的进项都少了很多。您又不是不知道,那些胡人说是从兵部调拨军饷,可是那么点钱够干啥的。”
他也是真郁闷,对上这些老臣子,他也没咒念。你要是像周吉民那样的人,他可以不管不顾,可是现在这个郭德义,那也是很有威望的老将军。人家啥也不参合。
“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有多刁难你一样。”郭德义背着手,一本正经的说道。不过说完之后脸上也挂上了笑容,“你说咱们这个军演怎么搞?我知道你小子肯定还有别的小花招。”
“对了,今天就别走了,在我府里吃。你小子,去食为天,告诉他们这小子要在我家里请我吃饭。好吃的赶紧送过来,还有那个烈火烧,拿几坛来,别那么小气。”
陈守信冲着大黑点了点头,还能说啥,老爷子都吩咐了,依着吧。
“我说老将军啊,这是要干啥?”刚进了二进院子,就看到后院里两个棒小伙子正赤膊对战,打得是难解难分。
“整日里闲着也是闲着,让他们活动活动。对了,这是我的两个孙子,大山和大海,名字是不是很霸气?”郭德义笑眯眯的说道。
陈守信苦笑着咧了咧嘴,不知道该说啥。
“你说你也不是读书人,那么虚干啥?难道我还不知道他俩这名字土气得很么?可我偏要给他们起这个名。”郭德义瞪了一眼。
“老爷子,名字,仅仅是个符号。刚刚走的大黑,我连他真名是啥都忘了,可是他是我兄弟。铁牛,倒是跟我同姓,可我也管他叫铁牛,同样是我的兄弟。”陈守信一本正经的说道。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大山、大海过来,见见这位……呃……”郭德义大笑了一通,去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陈守信了。
“老将军,我便喊令孙为哥哥吧。”陈守信笑着说道。
“哎,那倒是有些委屈了你。不过这可是你认下的哥哥,不能反悔。”郭德义紧张兮兮的说道。
陈守信愣了一下,这时候他才明白过味来,这位老将军也玩了套路。这哪里是粗鄙武夫,可不就给自己下了套么。
“怎么着?不愿意?”郭德义故意板着脸问道。
“我是有些小惊喜,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我在军中,也有了靠山?有了事情,抬出老将军的名号即可?”陈守信笑眯眯的说道。
“呃……你是常州县侯,哪里用我照拂。倒是他们两个,你得帮着提携一下。”郭德义脸色稍红的说道。
这辈子没求过人,可是现如今走普通的武路好像有些走不通了。今天陈守信送上了门,他才打蛇随棍上,没想到还被陈守信反将了一军。
“老爷子,实话实说。两条路,一条安安稳稳,一条布满荆棘。老爷子您想好了,然后告诉我,我帮您想着点,成不?”陈守信说道。
“爷爷,你们在说啥?”大山有些纳闷的问道。
郭德义摆了摆手,没有管他,而是看向了陈守信,“难的、险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那就得辛苦些了,明日让两位世兄到军营中报道,熟悉一下我们的练兵法。”陈守信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他的心中便有了谱,该如何运作这哥俩上位。郭德义的要求不高,只需要给他们一些机会。
这些老臣子都不是简单的主,别看平时什么都不管,估计也嗅到了一些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