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分钟,宣迪便完全没了刚才与裴绎斗嘴的气势。
她为自己说出口的挑衅感到后悔。
要不要柏拉图,裴绎用实际行动给了她答案。
明明是冬天,房里的温度却越来越热,呼出的白气逐渐成雾,模糊了窗。
远处的霓虹广告花花绿绿,早已换了不知道第几轮。
宣迪记不清,也晃眼地看不清。
城市上空闪着迷离的光,暧昧的深夜,多栋高楼闪烁着情人节的红色心型图案。
落地窗外,霓虹灯影交织落在室内,掠过隐秘又滚烫的一隅,让人脸红。
宣迪闭眼,忽然在那瞬间懂了一句话。
与有情人,当然要做快乐事。
第60章 早点睡
恍恍惚惚, 不知道去了几次顶点。
宣迪被裴绎带着忽上忽下,忽沉忽浮。
每次当思绪困倦到要睡过去时,他总能精准找到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一举把她拉回来,困意全无。
宣迪觉得,她和裴绎以后做这件事的时候,应该互相带个口罩,不要发出声音。
动情时的声音让人无法自持,无论是她,还是裴绎。
互相牵制, 互相失控。
游戏就跟没了终点似的, 每次眼看快结束了, 谁不小心发出声音,哪怕只是无意识的一点气声,肾上腺素都会被瞬间拉满, 又从头开始。
环住脖子的手逐渐软得没了力气,滑到后背, 摸到紧致背肌上湿腻的汗珠。
宣迪呜咽了几声。
裴绎轻笑她, “累了?”
宣迪朦胧睁眼,仰起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像是答案。
裴绎吃痛, 一把抱起她, 面朝着自己。
壁灯没关,能清楚看到宣迪凌乱的长发亦被薄汗打湿, 粘在绯红皮肤上。
像灼热的枝蔓, 缠着人心盘结交错。
裴绎低下头。
濡湿的触感蓦然穿插在发丝里, 宣迪一颤, 像高温下化掉的浆果。
“还柏拉图吗。”沙哑的声音落在耳旁,温柔又蛊惑。
室外的霓虹广告晃到根本看不清内容,只在急促中模糊窥到碎影。
宣迪几次想要回答,开口瞬间都被激到失声,到最后只能用力掐着他的背求饶:“放过我,我错了……”
这场放过,属实花了很久很久。
-
微光照进卧室的时候,宣迪半睡半醒地睁开眼,意识还很模糊。
她还在做梦,梦里自己被裴绎扣住了手,挣扎无能,一遍遍地哭着求他放过自己。
宣迪动了动,迷茫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来看。
哦,还好是个梦。
裴绎转过来抱着她,“醒了?”
他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不再睡会?”
宣迪又闭上眼,“怎么睡啊,梦里你都在变态地跟我玩强制爱。”
话刚说完,宣迪惊了。
这是她的声音吗?
刚刚说话的人是她吗!
宣迪蓦地坐起来,又试着发出几声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哑得不像话。
她傻了,转过来看着裴绎,“你干的好事?”
裴绎却不背这个锅,“我已经努力捂住你了,是你说没关系,要尽兴。”
宣迪脸腾地一热,心虚地清着嗓子,不说话。
倒是裴绎漫不经心地微抬颌暗示她,“一大早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宣迪垂眸,才发现自己太过激动坐起来,被子全部滑落。
眼下自己整个光在那,几处暧昧痕迹尽收眼底。
宣迪脑子一轰,立刻缩回被子里,“……裴绎你讨厌死了!”
“讨厌我?”裴绎好整以暇地曲肘看她,从鼻音里溢出一声轻笑,“你昨晚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宣迪:。
裴绎却有意帮她回忆,“你难道不是说好喜欢,好——”
话没说完,宣迪就赶紧伸手捂住他。
“你闭嘴!”
宣迪又没喝酒,当然记得自己尽兴时口嗨过什么。
但那是兴头上飘飘然的胡言乱语,现在都清醒了,再去翻出来说,也太难为情了。
宣迪推开裴绎,去找自己的手机,“我昨天都忘了跟我妈说不回去,也不知道她担心没有。”
裴绎却淡道,“我帮你说了。”
“……”
宣迪怔了几秒,这才好像复盘出裴绎的整个计划似的,转过来看着他,“不让我喝酒,故意要我送你回来,还要送你上楼,还不忘通知我妈,裴先生,你为了得到我真是用心良苦。”
“怎么不说我忍得用心良苦。”裴绎缓缓靠过来,手指在宣迪腰间若有似无地打着圈,“一片好心却被女朋友认为不行,还要跟我玩什么柏拉图。”
宣迪被弄得痒,往回缩了缩,“这不更能说明我爱你吗,柏拉图都接受。”
裴绎却轻笑嗯道,“所以我也该加倍回报你的爱,是吗。”
“?”
斗地主玩多了,宣迪一听“加倍”两个字就不对劲,马上远离裴绎,“谢、谢谢,暂时不需要了。”
她太累了。
尤其是两条腿,被桎梏得太久,又酸又沉,连并拢都能感到胯处传来的僵硬。
宣迪摸出手机,不算太晚,才上午十一点。
以昨晚的架势,宣迪以为自己今天会昏睡一整天。
“今天我们怎么过呀。”宣迪指着手机上的日期,冲裴绎眨眼暗示。
情人节耶。
裴绎:“就在床上过。”
宣迪:“……?”
虽然之前可能的确让你忍了一段时间,倒也不必这么又猛又急饥不择食吧。
也不怕消化不良噎着。
宣迪努力做出来的娇羞模样因为这个回答瞬间没了娇,只剩羞。
她张了张嘴,试图回击一句更牛逼,更能震到裴绎的话。
可想了半天,宣迪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裴绎已经打了王炸了,她比不过。
半晌,宣迪才幽幽移开视线,“你当我没问。”
裴绎轻轻扯了扯唇,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挑了件衬衣给宣迪,“我去洗澡,礼物就在家里,你自己找。”
一旁在心底画圈圈的宣迪微愣,眼里忽然一亮,“真的?”
“找不到就没有。”
裴绎离开,宣迪抿抿唇,穿上他丢过来的衬衣,光脚在家里找了起来。
其实裴绎也没打算藏,所以宣迪很快就在他的书房找到了一捧鲜艳的玫瑰,上面甚至还有新鲜的露珠。
所以这人是什么时候去买的花?
花旁边还有个小盒子,宣迪好奇地打开——
是一条精致的钻石手链,很闪,熠熠发光。
宣迪瞄了眼身后,裴绎还没洗完澡,她满足地偷笑,把手链拿出来在自己手腕上比了比,长短刚好合适。
忽地听到洗澡水停,宣迪赶紧把手链放回去,装作若无其事地闻起了花。
裴绎很快走过来,一身热气地从背后抱住她,“怎么不带上。”
宣迪装傻,“带什么,把花带头上吗?”
“……”
裴绎无奈一笑,明明出来的时候看到她在试,现在又装不知道。
小性子,就是想自己给她带上。
裴绎便也顺从她所想,拿出手链,轻轻绕到她手腕上,说:“搭扣处有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