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就是周子知是啊,我们班班长可喜欢她了,手机铃声就是她的歌。”
“我也喜欢。”
“我更喜欢泽哥哥。”
小朋友们你一言我一语,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喜怒全在脸上,是最单纯的观众。
另外一些人在偷偷拿杨帆跟周子知比较,恨不得从头到脚都比一遍,明明跟他们没半点关系,就是图个嘴上舒服。
“还是那个杨帆更水灵。”
“那时候杨帆才多大啊,现在肯定也不水灵了。”
“你们没听说吗?杨帆嫁给了一个老男人,岁数比她大十几岁,那男的还有两个孩子。”
“听说了啊,是个大富豪,很有钱的好吗!”
“再有钱,也是个老男人,而且难道还能比的过郁家?”
“是她自己出国的,怪谁?”
“我觉得周子知跟堂哥很般配啊,他们很恩爱。”
“哪儿般配了?她才多高啊?把高跟鞋一脱,165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没有165怎么了?”
“好了,别吵,要我说,这个周子知真是幸运,长的也没有多天下无双啊。”
“就是,真搞不懂,郁泽身边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怎么会看上她,还对她那么好!”
“行了,越说越酸,都小声点。”
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持续不断,连部分大老爷们都在指点。
周子知今天穿的蓝色大摆长裙,收腰的,显的纤瘦,肤白貌美,比例也很好,五厘米的白色坡跟凉鞋搭配着,站在身材高大的郁泽身边,是可看的。
而很多人都在坚持拿她的身高说事,似乎除了这个,没别的可以说了。
周子知承受着一道道目光的打量,有的肆无忌惮,有的偷偷摸摸,她内心的紧张很好的遮掩了,姿态是从容不迫的。
她抬手去弄头发,手腕的镯子暴露在阳光底下,其中有十几道目光猛然间起了剧烈的变化。
气氛也随之变的微妙。
老爷子对这个女孩的喜爱在那些人的意料之外,连那镯子都送了。
其他人不知道事情缘由,只是看个热闹,多半出于好奇和妒忌。
“散了。”老爷子挥手,“都散了,别一个个跟没见过人一样。”
窃窃私语声换了个地方给予了。
周子知他们跟着管家进了其中一个宅子。
进门就看到一湾清澈的水池,里面有鲤鱼在那跳跃,荷花盛开着,很美。
郁泽说,“爷爷,我跟子知出去一趟。”
“现在?”老爷子正在跟周建辉他们说话,听到郁泽的声音,皱了皱眉头,手里的拐杖在地上磕了一下,“这都快要吃饭了,什么事这么急?下午有的是时间。”
郁泽显然是等不下去,“爷爷,我们会快点回来。”
老爷子看孙子很急切,又看看周子知,他摆手,“去吧。”
郁泽跟周子知一离开,老爷子邀请周建辉去下棋,“小周,走,下一局。”
周建辉施盛情难却,搀扶这老爷子进了前厅。
这宅子是族长住的,摆设,装饰,面积,都是最顶尖的,徐寿晴四处逛了一圈,越发喜欢这里。
清净,又舒适。
邱容热络道,“亲家,你要不要去休息会?”
“不用不用。”徐寿晴满脸堆笑,“我去看他们下棋。”
邱容吩咐佣人把行李放进一楼靠左的第一个房间,她有些疲惫,倚着床头,半躺着。
“老郁,你说子知和阿泽去干什么了?”
阿泽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向来沉稳,族里的长辈都在,他一走了之,不是平时的处事作风。
除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问了愿儿,愿儿只摇头,什么也没说。
“急什么。”郁成德摘掉手表,“他们回来不就知道了。”
另一头,郁泽跟周子知直接去了医院。
红绿灯的时候,周子知说,“郁泽,好像要憋尿。”
郁泽拿了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多喝点水。”
周子知拧开盖子,往嘴里灌了大半杯,她失笑,“你别太紧张。”
“我不紧张。”郁泽的手放在方向盘上,手指轻敲,他此刻的动作是跟说出来的话相反的。
周子知把杯子放回去,笑着捏了捏郁泽的手背,收回去时才反握住。
上医院后,郁泽找的朋友,他在外头等。
不出片刻,周子知拿着报告单出来。
郁泽凝视着她,“怎么样?”
周子知对他眨眨眼睛,口罩里,嘴角克制不住的翘着。
报告单上面显示的是宫内早孕,胚胎存活,已经有五周多了。
她竟然真的怀孕了。
这份礼物是上天送给他们的,让即将举行的婚礼渲染的更加喜悦。
把报告单上的每个字都看了一遍,郁泽怔了怔,他激动的不能自已,开心的抱起周子知,又慌张的轻放下来。
“有没有不舒服?”
“没事。”周子知安抚他。
郁泽深呼吸,牵着周子知去电梯那里,避开行人,这次还好是二姐提醒了,不然要是晚了几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他要当父亲了,“子知,我很开心。”
周子知说,“我也是。”
回去的路上跟去时不同,怀疑的几句话换成一张纸,准确无误,车里的一对男女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郁泽转着方向盘,旁边是他的妻儿,他的车速很慢,谨慎的像个刚拿到驾照的新手,他吐出一口气,“子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嗯?”周子知别过脸笑,“我都喜欢。”
郁泽腾出手摸了摸周子知的肚子,知道在他掌心之下,有个小生命正在生长,那种感觉前所未有,没办法找到形容词来形容。
“手机别贴身放了。”
“我们现在去买防辐射服。”
“婴儿床以后就放我们房里,还有那种推的小车。”
“那一个多月你有吃过药吗?好像没有。”
“高跟鞋就不要穿了,晚点我去商场给你买几双平跟的。”
“今年是羊年,那明年就是猴年了,我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小猴子。”
“医生有说要吃什么药吗?”
“应该是不能吃药的,有激素。”
郁先生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旁边的周子知都插不上话,看着一贯冷静的男人语无伦次,她的脸上挂着笑容,感恩。
前厅,老爷子跟周建辉还在下棋,徐寿晴和郁成德都在围观,他们听到郁泽说的,个个都大变脸色。
一时间,周子知成了大熊猫。
周建辉跟郁成德两个大老爷们虽然是为人父多年,但是对于这方面的事全都一窍不通,两人站一边,自顾自的乐了。
一个是当爷爷,另一个是当外公。
“这头三月要紧。”徐寿晴笑的合不拢嘴,“别累着。”
喜上加喜,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女儿岁数不小,又忙,女婿也是,现在是顺其自然,落到他们头上了。
老爷子拍着周子知的手,一个劲的说,“好啊。”
周子知的面颊微红。
郁愿从后花园闻声前来,说了声,“恭喜。”
她扫了眼被幸福环绕的周子知,运气很好,赶在大婚的时候发现怀孕,肚子争气,有了护身符,这次又有爷爷护着,没有人敢动她,应该会破例,成为族里最轻松的一个新娘。
房间的邱容听到佣人的喊话,头发都没怎么整,就大步过来了。
她当了婆婆,又要当奶奶了,能不高兴吗。
拿着报告单仔细看看,邱容说,“都已经五周多了。”
她不由的数落自己儿子,“你怎么不早点带子知去医院,幸好你二姐提了。”这办婚礼事多,尤其是郁家族长的婚礼,孕妇就不能累到,要是他们不知情,那后果……
邱容庆幸,祖上保佑。
郁泽摸摸鼻子,承认是自己疏忽了。
“妈,我带子知去房间躺会儿。”
邱容说,“去吧。”
她对老爷子说,“爸,我去跟厨房那边说一下,注意点叫他们少放五香。”
老爷子嗯了声,威严横生的脸上笼着笑意,对自己的儿媳,态度都好不少。
楼上的房间里,周子知躺在床上,郁泽在她旁边侧躺着,脸贴着她的肚子,半响,“我听到声音了。”